东宫何等荣耀!想到这里,徐氏不禁抹了抹湿濡泪水,亦是小声回答:“珠珠,放心走吧。”
诸祁发觉怀里小人儿身在曹营心在汉,更不悦了,强行把宝珠的视线掰回来。陌生男子身上的熏香直往鼻子里扑,宝珠心里恐惧,心里着急,竟然哭的开始打嗝。
下人恭敬的推开客房门。诸祁掐着宝珠的腰,把人放在榻子上,像是看宝贝似的怎么都瞧不够。宝珠哭的愈发用力,像只被丢了的小狗似的可怜无助。两只眼睛通红,不安的看着诸祁。
女子的腰又细又软,诸祁平日里不近女色,哪里有过这样销魂的触感。他掐着宝珠细腰的手指像是上了瘾,一个劲儿的揉搓。他把小人儿放到大腿上坐着,问她:“你哭什么?”
宝珠觉得腰疼。她先是不安害怕,太子又要捏她腰。平日里身娇肉贵的女子哪里受过这样的折磨。她终于忍不住了,带着哭腔指控道:“就是你!我认得你!你不教我背千字文,你还不让我回家!”
诸祁觉得好笑,大手放在宝珠背上,像只猫儿似的给小人儿顺毛:“不生气。不生气。”
他声音低沉沙哑,落到耳朵里像是过了水。
“那珠珠最后不是回来了吗?谁送珠珠回来的?”
宝珠被噎住了,喘着粗气要从诸祁怀里爬出来。诸祁反而加大了胳膊上的力气,宝珠挣扎半天纹丝不动,又觉得身下有东西硌着,极不舒服。她又带着哭腔喊:“你放开我!……硌的慌!”
屋里的娇声细语慢慢隐去了,余下的只有带着雪粒子的簌簌冷风,直往一个方向吹着。
闹了这么一出,江家上上下下都不太平。江宝月早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哭了整整一个下午,连晌午饭都没用。真丢人,这样丢人的事情,只怕是满京城的人都要看笑话了!江宝月心中不堪,难道她连一个傻子都不如!
看着镜子里面目狰狞的自己,江宝月哭肿了眼睛,尖叫着一把把铜镜前的胭脂首饰通通扫到地上。
月榭看主子这样生气,连忙向前,柔声安慰道:“小姐……别动气了。您午膳都没动,当心气坏了身子。好的怀的都过去了,您用一些饭吧,这些是刚刚热了的。”
江宝月喘着气抬起头盯着月榭看,眼里布满血丝,竟然有几分惧人。她嘲讽一笑:“过去了?过去了?”
她又站起来一把打翻了月榭手里端着的菜品,厉声吼道:“永远都过不去!这样的耻辱……这样的耻辱……”
菜叶子米饭粒碎瓷片撒了一地。看江宝月这副癫狂样子,月榭心中惧怕,连忙跪下开口:“主子,您冷静一点!”
自己的太子妃春秋大梦就那样破碎了,江宝月心里难受。今日太子连正眼看她一眼都没有,真是可笑,多大的羞辱!
江宝月像是着了魔,嘴里喃喃自语。月榭见主子情况不对,连忙推门而出,迎着风雪跑到二夫人房里将二夫人叫过来。
二夫人刘氏急匆匆的跑过来。江宝月在屋里四处乱跑,头发凌乱,神情恍惚。一地的碎瓷片,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看见女儿宝月这副癫狂样子,刘氏就好似心尖儿上被剜去了一块肉。
她连忙跑过去把江宝月拉进怀里,安抚道:“女儿,女儿,你这是怎么了?”
江宝月好像是听不见一样摇着头,又点头。脸上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刘氏心里更加焦急,连忙朝月榭大吼:“叫郎中!快,你们都去叫郎中!”
郎中来了,诊脉之后把刘氏单独叫了出去。
“二小姐妒火攻心。生性又寒凉,这一冰一火一时间缓不过来。这病是急不得的,只能慢慢熬着。”郎中说着,从药箱子里面掏出一张单子:“按照这上面抓药,每日饭后文火煎服。三十日之后再看成效。”
刘氏焦急万分,早已经六神无主。她连忙掏出几颗碎银塞到郎中怀里,问:“如此严重……大夫,到底是什么病?”
郎中顿了顿,叹了声气回答:“疯病。”
刘氏似五雷轰顶,呆呆立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疯病……疯病……她似被抽了骨头的黄鼠,无力瘫倒在了地上,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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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厅,灯光昏暗。
诸祁坐在主位,端起一碗茶水轻抿了口。
江远政抹了抹冷汗,跪在地上看着他。
☆、第5章 礼治
诸祁并未多说,只是挥挥手招来了个太监打扮的下人。太监掐媚一笑,压着嗓子说:“即日起江家二小姐宝珠小姐便是太子妃了。位分高,你们可小心的,别惹了小姐一个不高兴。”
江远政连忙点头:“是。臣遵旨。”
他又抹了抹冷汗道:“只是小女尚且年幼,私塾里还差两年。这……”
太监恭敬看了一眼诸祁的脸色,见太子应允,继续吩咐:“继续读着。过几日进宫面见圣上,您可放心着,现在只是吩咐了太子的旨意,等到礼成还有俩仨年呐。到时候小姐年纪也到了,风光大嫁不就成了。”
太子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