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在府里几天,想出去走走。”司徒景轩一点点拧起眉,避重就轻回答。
司徒景烈点点头,随后笑道:“忘了恭喜三弟,乡试第二,中了举人啊。”
司徒景轩没有多大表情,只略微勾着唇,似笑非笑,“不过是个亚元,有何好恭喜的。”
司徒景烈微微一笑,拿扇子敲着手心,不甚在意说道:“那好,那我这句恭喜就留待日后你也成了状元再说。”说完,他识相不再继续这话题,转了个口,“我劝三弟还是晚些出去好,这会不少考子都聚在县衙口看榜子,堵了大路。”
“看榜子?”杜小小不解问道。
“是啊。”司徒景烈点头,“三弟那张卷子下面围了不少人,现在县衙门前被挤得水泄不通。”
肯定是全冲着少爷去的。杜小小皱脸,脱口说道:“我敢肯定还有不少千金小姐躲在府外呢。”
两人微愣,司徒景烈率先反应回来,哈哈一笑,“还真让你猜准了,我刚回来的时候差点熏出一身胭脂味来。”
杜小小脸红,被取笑得不自在。她心里暗恼,自己怎么就这么不长记性,老忘了规矩和分寸。抬眼偷偷看自家主子,见他没什么表情,她心下又是放心又是失落,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竟然如此,那就走后门吧。”司徒景轩沉了一声,后又对杜小小吩咐,“去让管事将轿子准备在后门,顺便派人引开那些闲杂人等。”
“是,奴婢这就去。”杜小小得了令,急忙退下。
房内剩余两人,家丁也早被挥下。
“三弟就不好奇这头名解元是何人物?”司徒景烈自动自发的在房内找到张椅子坐下,紧接着翻了个杯子给自己倒茶。
“哦?是何人?”司徒景轩随口应了声,视线从房外收回看着他道。
“杀出了个人物,叫骆流云。”司徒景烈合了合杯子,茶一入口,暗叹,极品啊。
司徒景轩听后明显一愣,“那个赵文广呢?”
“有这名么?”司徒景烈摸摸下巴,没一会恍然过来,“有点印象,好象是名列第三,得了个举人。”
司徒景轩应了声,有点心不在焉。
“不过三弟怎么知道这人的?”司徒景烈合上茶,抬眼看他,似在琢磨笑道:“这人不过是个穷苦学子,在今天之前也没什么名气,三弟足不出户,竟能唤得出那人名来,真让人意外啊。”
司徒景轩表情微动,只淡然说道:“在考场耳闻此人名讳,便记下了。”
看的出他坚决不会提及那日赌坊一事,司徒景烈只点点头,没再说话。
没一会,杜小小快跑回来,行礼说一切准备就绪。
司徒景烈闲着无事,便说什么都要一起出去瞧个热闹。
司徒景轩皱眉,但并未拒绝。之后杜小小扶着人小心翼翼出了兰轩阁,三人来到了司徒府的后门口。
门外头,张管事已安排好一切,一辆轻便的马车,加几个身手矫健的府卫。
杜小小扶司徒景轩上了马车,又等司徒景烈也上去后,便识相地坐在外头与赶车人一起。
司徒景烈本想拉她进来,手刚伸出去便立马察觉到一抹打探目光,不禁怔怔收回动作,摇着扇子,笑而不语。
马车行驶到府衙前果然过不去,司徒景轩掀开窗布一看,见黑压压一片人挤在榜单下不时地指着上头的卷子议论什么,心里顿时有点费解。
“三弟用不用下去也看看,我想解元的卷子,必定是字字珠玑,不同一般。”司徒景烈收着扇子看他。
司徒景轩并没什么兴趣,但见前面人多,马车也过不去,便点头答应。
三人下了马车,司徒景轩命赶车人去一旁等候后,就在杜小小的搀扶下挤入人群。
说是挤,其实半点没废力气。几名府卫张开双手,用了自身内力,逼得旁人不得不退开,这样开出了条路。
府衙边上的青砖墙下,不少人围着翘首注视,墙上有一张金榜,前三甲的名字单独写在一排,第一个就是赫然三个大字——赵文广。
前三甲的名字下面,贴着他们试卷的手抄份,张贴出来供所有文人考生品评。
每份卷子下的人都不少,意外的是,司徒景轩的那张卷子下面站着的人最多。
司徒景轩有些吃力地向前挤过去看,却在看见解元名字时,脸色变了一变。
身旁的司徒景烈面色未改,只是收了扇子,话里惊讶,“怎么反了,不是骆流云拿了解元吗?”
司徒景轩冷笑,心知他刚才所说的一切都是为了试探,心下顿时没了再看卷子的兴致。
“回去。”他对杜小小冷语道。
“噢。”杜小小呆呆应了声,眼睛还望着那张金榜。她心里可惜,到这了竟都没能瞧上一眼,真想知道少爷写了什么,看那些人的唇形无非是“精彩”和“可惜”,不知道什么意思。
“少爷,您是不是没答完啊?为什么那些人总说可惜可惜的?”杜小小实在纳闷,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