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尚贤从导后镜里看着那女孩冲奶粉,喂婴儿等,一系列举动丝毫不见陌生。他心里生出一阵疑问,看她年纪不大,难道已经是个妈妈?
思索间,已经来到派出所外。出租车停了下来,女孩打开车门下了车,径直往派出所走去。
“喂,你还没给车钱!”李尚贤快步跟上女孩,张手拦住她。也许是在路上吃饱了的缘故,此时女婴不但没有哭泣,反而在女孩怀中舒服地睡着,只是脸蛋的红点依然刺眼。
“等下我还要回去东门路的。”女孩伸手拨开李尚贤的阻挡,走进派出所。她的手指头也是非常朴素,李尚贤没有感觉到半点的柔滑,想来这女孩是个经常干活的人。
李尚贤转头望着那个挂得高高的警徽,生出一丝厌恶感,这年头的人民警察,不说也罢。他摇了摇头,迈步跟了进去。
派出所大厅里明亮一片,墙刷得白如铠雪,角落放着一个立地空调,一张豪华的褐色长柜台置于正面,几个穿着蓝色警服的民警坐在后面望着电脑,厅里不时响起敲打键盘的声音。
两人走到柜台前,一个男民警抬起头,略略打量了下面前的两个年轻人,心里暗暗奇怪,问道:“你们好,有什么事吗?”两人的表情又不慌张又不惊恐,来派出所有什么事?
“你好,刚才我们在东城公园外的一张长凳那发现了这个婴儿,上面有张纸,是个弃婴。”女孩轻轻地将婴儿放在柜台上,把那袋东西和那张纸递给那个中年民警。
刚刚放下,婴儿便呀呀地哭了起来,声音甚是悲伤,仿佛在大海里失去方向的小舟。女孩只好将她又抱了起来,轻轻摇着。不多时,婴儿不但停哭,反而还吖吖笑出声。
“有谁可以证明这个小孩是你们拾的。”民警的眉头皱起问道,把那张纸随手放在桌面一堆纸上面,显然他不太相信女孩的话。
“这位先生可以证明。呃,拾婴的时候只有我们俩个。”女孩望向李尚贤,李尚贤撇了撇嘴,看那个民警的表情,今天这事恐怕无法简单了。
“只有你们两个不够,至少要找3个证人以上。我看这小孩这么亲你,嗬嗬……这是你们的娃吧?”民警放下手中准备写记录的笔,摇头笑道。这个年头,啥荒唐事都有。
虽然这是意料之中,但李尚贤还是没好气地望向女孩,耸了耸肩。这能怪谁?要怪就怪那女孩的亲和力太强了吧。女孩尝试着把婴儿放下,但一放下婴儿就哭,抱起来就笑,就像专门和她作对一样。
女孩有点哭笑不得,看到几个民警都不相信的样子,只好作最后的说明:“别开玩笑了,我和这位先生素不相识,这婴儿的确是我们拾的。”
“一切都得讲证据。”民警站了起来,颇为严肃地道:“既然把孩子生下来,那就有责任抚养她。为人父母哪能这么狠心呢?你们还是回去好好想想吧,别干出什么对孩子造成伤害的事。”他说教一通,伸手扬了扬门口。
面对民警的逐客令,女孩只得叹口气,扭头望向李尚贤,轻声道:“走吧。”这回真可谓是跳落黄河都洗不清了。
一时间要证明他们不是孩子的父母显然是不可能的事,现在只得退而求次了。顺利的上上媒体,最麻烦的恐怕要做亲子鉴定了。
两人回到出租车里,从导后镜里可以看到女孩清秀的脸露出思考的神色,大概在想这事该怎么收场吧。李尚贤可不管,反正要停车的是她,拾弃婴的也是她,自己只是一个的士司机而已。
“回东门路么?”见女孩轻点臻首,李尚贤踩下油门,一时间车里除了机器的鸣鸣声,就只有那婴儿的笑声了。
那个叫作鱼儿的小宝宝,似乎一点都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那胖乎乎的小手得意地伸张着,吖吖直笑。
“先生,我叫乐饭心,请问你的联系电话是多少?我们留个联系吧,以后作证的时候需要。”这个叫乐饭心的女孩探头道。
饭心?烦心才是。“”李尚贤极不情愿地告诉了自己的电邮,他才不会把自己的手机号码随便告诉一个陌生人,何况他不想再看到这个女孩。
“可以把电话号码告诉我吗?”乐饭心语气有点无奈。
“不可以。”
来到目的地东门地,费了近一小时的功夫,李尚贤终于收到车钱。而那个麻烦多事的乘客,终于抱着那个婴儿离开了。
虽然这么做不道义,但李尚贤会在乎么?不!他就是要不道义,就是要做小人。也许换了别人,会迫不及待地向那个漂亮女孩献殷勤、发慈祥,但他李尚贤就是要向逆而行。
铃——铃——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刚要踏下油门的李尚贤停了下来,拿出裤袋的手机,也不看来电显示直接按下,道:“喂,你好。”
“喂,尚贤啊,是太爷啊。”太爷那洪亮沉稳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李尚贤暗自疑惑,距离上一次太爷打电话给自己,恐怕也快一年了,这下又有什么事呢?
不过听太爷的语气似乎很是高兴,应该不是恶噩。太爷哈哈道:“你现在在哪啊?有事没事都给太爷来东门路的慈老院,慈老院在哪你知道吧?我现在在那里,你快点过来。”
又是东门路……李尚贤左右相望,自己现在不就是在东门路么?虽然郁闷,但李尚贤还是恭敬地说:“嗯,我现在就过去。”
太爷虽然接近一百年龄,但也常常出来活动,不知道这次去慈老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