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折腾来折腾去,倒是苦了在外室歇息的小安。她披着件外裳刚准备起来看看姨娘,却听见门吱呀的一声。她转过头去,突然瞧见了那张尊贵而冷漠的男人面孔。小安倒吸了一口凉气,她在岁岁姨娘院子里伺候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见主人踏足这里!小安被教导的很好,她立刻站起身来行礼,然后躬着身子退出去还关上房门。
苏鹤行进内室时看见的就是这么个状况。
小天奴蜷着身子缩在被窝里,跟个蚕宝宝似的。今天他看见那两人笑得那般真挚直爽,小天奴甚至还红了脸——就跟前段时间她为了爬自己床时一样,露出了那种叫人误会的红晕。
之前为了这份笑脸和羞涩,他还以为是她过于爱慕自己的缘故。没想到,不拘是谁她都可以那样笑那样害羞。虽然苏鹤行对岁岁并没有男女之情,但这种被人欺瞒的感觉并不好。再对比上她不是处子的事实,恐怕这种讨好男人的伎俩也是她当天奴时赖以为生的手段吧?
岁岁在床上一拱一拱的,直到快缺氧了才冒出了颗乱蓬蓬的头。
出于女性的直觉,她感觉到脑袋后好像有一道视线在看着自己。岁岁轻回头,这一眼让她彻底缺氧了,比在被窝里更甚。
“主……主人!”岁岁结结巴巴的爬了下来,她想迎到苏鹤行面前却脚软的狠。刚才下床时还差点一个没站稳摔倒,主人气质太过冷冽尊贵,让站在他几步远就自动不敢接近的岁岁自惭形秽到极点。
苏鹤行淡‘嗯’了一声,神情说不出的冷漠。
“您,您喝茶吗?”岁岁不知道做些什么好。说起来,好像她除了会躺在床上让苏鹤行上,其他逗苏鹤行欢心的事一概不会。这么一想,她这个侍妾当得好不称职啊!
岁岁跑偏了,其实没谁规定侍妾都得是朵解语花。苏鹤行这样的男人注定不会和女人聊起正事,闲谈的话岁岁又根本跟不上他思路。所以与其想这些有的没的,其实还是躺床上等着被上更合苏鹤行心意。
苏鹤行看她局促不安又一脸希翼的傻模样,鬼使神差的点头应允了她。
岁岁摸起桌上温着的甜白瓷盏,倒了杯茶汤出来。茶汤颜色浅碧,可以看出是玉蕊芽的第三泡。出了色也出了茶汁,底下人伺候岁岁是用了心的。
接过那盏茶苏鹤行无声落坐。她献了茶就乖乖站在他对面,也不说话,只双手勾缠着,偷偷用余光去瞄苏鹤行。她每看一眼就赶紧敛下长睫,然后又偷偷瞄一眼,周而复始的也不嫌麻烦。
随意饮了一口,苏鹤行的嘴不刁。事实上不止嘴不刁,对衣食住行他也不是特别在乎,因为他的钱都拿去养私兵了。除了不能省下的花销,别人送他的礼被他转眼拿去换了钱养私兵。为此苏鹤行在朝里又有个诨号,叫敛财苏。
很多老旧贵族门阀都有养私兵,这一点不稀奇。不过数量没那么多就是了,一般也就五百一千的样子,平时充作看家护院。而苏鹤行在册的私兵足有一千八百。算多的,但不是最多。不在册的,偷偷豢养的私兵却没人能搞清他数目。所以苏鹤行才能在朝中和儿皇帝的舅家一斗就是近十年,对方的底牌苏鹤行已经摸清,但苏鹤行的底牌,对方却完全没有头脑。
管中窥豹,就连儿皇帝舅家那样跋扈的人都无法把苏鹤行怎么样。很多识时务的臣属早已经选边站了,从苏鹤行每次行宴门庭若市就可以看出来。
他能感觉到小天奴不停在偷窥自己,白嫩小脸红得跟苹果似的。苏鹤行养气功夫足,无论对方怎么作态他都不动如钟。
岁岁见苏鹤行爱吃这个茶,赶忙又拎起了茶壶替他斟了杯。岁岁的手指白嫩柔晰,绕在描金漆的把手上格外韵致好看。又因为微躬身,那件单薄的寝衣领口略开,可以叫人瞄见她藏在小衣里露出的一际丰盈雪白。苏鹤行坐在那里没有动,见她披散的长发滑到了肩边,被屋内的暖盆催得暗香浮动。这个动作在身段绝佳的岁岁做来,莫名情欲十足。
她当然不知道苏鹤行在想什么。她什么都没有,穿的吃的用的全都是苏鹤行带来的。除了捧出自己一颗滚烫的心,也不知道做什么来讨他欢心合适。
苏鹤行没有动,岁岁斟茶的动作停止了。因为已经就寝,她现在身上只有一套浅粉的棉绸寝衣,寝衣是特制的,领口只用一根带子绕在脖子上,只要一解开就会整个胸口敞开。纤细的腰肢和凸翘的美臀被特殊的寝衣材质勾勒,毕现分明。这是府里豢养的针线人揣测着做的情趣型寝衣。天地良心,这完全是他们为了自家主子晚上和唯一的姨娘睡觉时能尽兴才做的大胆实验!
他没有再饮,无声的瞄去她一眼。这套衣服可以说是完全暴露了小天奴的优点,她虽然长得稚嫩,容姿也算不上美人,但胜在身材绝无仅有,添一分太腻少一分太柴。“时间晚了,你也准备安置吧。”他的声音低沉清冷,没有渲染上一星半点情欲。突然想起那天自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