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色和萤光。
岁岁直起身子同时看见了他的那张俊俏的放大睡脸,她一下子就看住了。
睡着的苏鹤行看起来没有白日里那么冷漠了。鼻子和嘴唇优雅而柔和,他的眼型是微上挑的凤型,闭起来时两排密扇般的长睫打在眼睑上。黑长的直发被打散,此刻正披散在他的身下,柔化了他原本刚毅的气质。他的肌肤宛若上好的瓷器,月色映照下仿若匠人手中精心雕刻的玉偶人,给人一种并不真切的存在感。
岁岁慢慢跪了下来,虔诚无比的趴在床边。她的小脸和他不过区区一个巴掌那么远,在他醒着的时候她根本不敢这么放肆,但现在他睡着了,就像在很久前她看护晕过去时的他一样。
夜已深了,带着水汽的寒风在门扉上乱拍。缭绕宛如离愁的夜雾,比之刚入夜要更浓。
苏鹤行闭着眸。他能察觉到屋子里一直有双视线在看着自己,是那个天奴。他静静等着天奴下一步的作态。但她没动,她连步都没有挪的站在门边。
过了许久,他听见她突然激灵了一下。当然会冷,郊外的庄子比城中冷许多。又过了一会儿,他感觉到她走了过来。终于按捺不住想要做什么了吗?
随着阵细碎的脚步声,一股若有似无地淡雅馨香近了,然后身上就被加盖了一床棉被。他常年练功,体质极热,再冷的夜也不升炭盆。到了这里理所当然的只盖了一床薄被,没想到这个天奴居然多管闲事的帮自己加盖了一床。
他感觉到这个天奴没有走,她就在床前。因为她身上那股淡雅馨香并没有消逝,反而越加冷幽。
岁岁粉颊升腾着偷看这个男人,她一动不动的,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执拗,就连双腿跪得没有直觉了都不知道。
‘这个天奴到底要做什么?’难道她打算一直站在这里?从未遇到这种怪事的苏鹤行无声的睁开了眼睛。他的眸子极度清明,仿佛吸收了浓重夜色的沉潭般突然朝她看来,摄魂夺魄。
岁岁被唬了一跳,不自主往后猛退一步,却忘记自己还跪在这里。这个无法连贯的动作让她瞬间仰倒,但预料中的跌倒并没有发生。
她的身形一转,被某张结实有力的臂膀牢牢捞住。岁岁被苏鹤行抄住了纤腰和腿弯,横抱了起来。
“你趴在这里看什么。”苏鹤行的声音异样清冷尊贵,就如同他的人一般。
“我……”岁岁脸涨红,这个姿势让她‘我’了半天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就这么想着本座?看的觉都不睡了?”苏鹤行侧着脸,怀里的女体却异常柔软和冰凉。一直带着淡然慵懒的尊贵姿容,第一次微挑长眉露出了询问的神情。
岁岁一眨不眨的回视着他,心头涌起了数之不尽永不枯竭的爱恋。而这里实在太安静了,仿佛只剩下心口扑通乱跳的声音,她甚至不敢呼吸,因为害怕这只是一场梦境。
心事向来都是这样明明白白的岁岁,在他面前连一丝隐藏都没有。她的小手不自觉捂住了柔唇,试图将那即将冲口而出的唔咽掩回。
“哭什么。”苏鹤行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心头的微微错愕。天奴哭了?为什么?忆起曾经有过的半夜缠绵,她在他面前似乎很爱哭。
她尝试弯起月眸,却露出了像是要哭泣又像哀伤笑容的表情。她是有心想要对着主人笑的,但那水晶般的坠泪仿若自己有了意识,正不停的沿着脸颊滚落。“主人,怎么办,我止不住……”她一开口声音就完全走样了,像是撒娇又像是抱怨,娇娇柔柔的像是一掐就会出水的软果子。
苏鹤行突然想要尝尝这枚果子,看她是不是真的一掐就出水?他的眸色转深,修长手指流连在她颊上的一滴泪珠上,沾着它,他的手指递上了唇畔,又伸出舌尖轻舔了一口,模样是岁岁从未见过的邪肆清隽。
岁岁愣住了,她傻傻的看着苏鹤行。
苏鹤行做了个看起来有点匪夷所思的动作。他将这个哭泣的小女人放在了床上,接着穿着白色寝衣的高大身躯覆了上来。
怯懦颤抖了一下的岁岁,声音宛若新生的奶猫,她又忍不住结巴了。“主,主人……”这是……这是……
苏鹤行轻轻的抚了一下她湿漉漉的脸颊,大手上移,拔下了她戴在两边固定发髻的木簪。随着他的动作,岁岁青丝如瀑般披散开来,垂在了她莹莹的小脸两边,看起来是那样的柔弱不堪。“不是想念本座想的觉都不睡了吗,那就做些真正不睡觉的事。”
弯弯的月眸里盛满了醉人的爱恋,她轻轻搂住了苏鹤行的脖项。她完全的敞开了自己,羞怯等待着苏鹤行的下一步动作。
被苏鹤行滚烫身体压在暖和床上的岁岁,胸前的两团巨大被挤压得都要变形了。真的好暖和啊!她想要主人抱着自己再久一些,把她碾碎也不打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