晖,可到了那里却还是要看摄政王的脸色,而皇帝陛下也只能坐在旁边摸着鼻尖装聋作哑。
“薛子期,你好大胆子。”殷予沉着脸,怒气完全压抑不住。
薛子期一副全然不惧的样子,仿佛回到了三个月前,在那医馆之中同殷予面对面时候的样子。
当时,殷予警告他离魏元音远一点。
如今,摆出这样一番情境,也是为了魏元音。
“微臣所做,问心无愧。”他微微笑着,也只用了这八个字来答他。
“好一个问心无愧。”
殷予眯着眼睛:“想来,你对这件案子胸有成竹。”
薛子期却摇摇头:“就是因为有所难以把握,所以才想请祁安公主出马。”
“那本王直接让祁安公主主审便可,还要你作甚!”殷予压制着扔出杯子的冲动,冷睇底下站着的人,心中一股怒气遏制不下去。
若不是薛子期再没机会行前世对不起他的小阿音之事,他一定会让这人连个进士都中不了,灰溜溜地滚回扬州去。
他如今才晓得,魏家有太多秘密,而这人一定知道。
“公主殿下天资聪颖,区区悬案自然不在话下,微臣确实是需要借着公主来打响自己的名声。”薛子期倒也不含糊,索性就认了个软。
“嘻,你倒是会说话。”娇俏的少女音从后头传出来,伴随着环佩清脆声,魏元音总算露了面,她坐在殷承晖旁边的椅子上,看着薛子期掩下了眸中的神色,“又是何必呢。”
“时间太短,只好借助公主之力,好早日解决。”薛子期不咸不淡地答了一句。
却不知,说的又是什么事情。
“不过就是一个案子,我接就是了。”魏元音看着殷予变得十分不好的面色叹了一口气。
也不过就是半日的功夫,盛安就传遍了祁安公主要办案的消息,纷纷称奇,想着这位公主以前的作风,便晓得这可不是玩闹,想必是有几分真才实学的。
魏元音到了刑部的时候,刑部众人还忙着审理之前薛子期拽出来的冤案,看见祁安公主也只是匆匆行了礼便各忙各的,还是薛子期自己将卷宗抱了过来。
“你在这刑部混的看起来不是很好。”身为侍郎,再不济也该有人帮衬,可却要事事亲力亲为,想必因为殿试的事情被孤立了。
“这案子悬在这里已有月余,他们不看好也是应该。”倘若他真破了这案子,便不会再是这样的待遇了。
魏元音心里也是清楚,随手翻了翻卷宗:“既然拿我当你的救星,有些事情何必再藏着掖着,那根兔子木簪你到底从哪里得来的?”
薛子期目中划过诧异:“公主殿下不知道?”
那信藏得并不严实,他也是冒了很大的风险才行这一步,却未想到魏元音不曾看见。想到某种可能,薛子期上前压低声音:“那木盒的夹层公主肯曾看到?”
魏元音迟疑了。
见她如此,薛子期便知道这是看见了夹层,却不知里面有信,一时颓然又紧张。
那封信事关重大,爹爹打一开始便不想让魏元音知道,如今她没看见,只能说是天意。
可若是被别人看见了……
薛子期神情莫辨,再想到他之前的言语,魏元音不可置信道:“夹层里有东西?”
他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卷宗愣了一会儿:“不曾。”
那盒子和信到魏元音手里太久了,若是被别人拿了去却还没在此时发作,那不是自己人,便是还想着留有它用。如此,便更不能拉着她下这污浊的泥潭。只是时间更加紧张了。
魏元音见他表情不对,心中疑惑更深:“若是有东西,还是早些说明些好,我好去追回来,免得出了什么差错。”
“也不算什么。”薛子期抬头,重新露出温和又安静的笑容,“原是魏将军写的婚书,想一同还给殿下,既然不见,想必就是天意。”
听见熟悉的称谓,少女呼吸微微一滞:“西山月老庙那红丝绸是你写的吧,因为什么原因不得不娶我,便觉得对不起小青梅?”
她事后仔细想过,薛子期同她说那番话分明是以退为进,目的只有一个,便是将她娶到手,然而那红丝绸随风飘来,他便如此紧张,想必也是一桩心事。
“娶我的原因,是我爹?”
她这里说的爹,便只有一个人,亲生父亲——魏煦。
薛子期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笑了笑:“现在便是想娶也娶不成了,所幸摄政王对你也不错。如今顶重要的还是眼下的案子,不知公主殿下如何看?”
他将话题扯了回来,不欲多谈。
魏元音匆匆翻了卷宗后已经记了个七七八八:“五王子拓跋宏是西秦王除了王储之外最宠爱的一个儿子,善骑射,曾经多次带着骑兵骚扰我大昭边境,伤我军士,掳我百姓,这个人,死有余辜。”
薛子期听了,笑眯眯道:“祁安公主说的是,想必和祁安公主同样想法的人大有人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