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涉嫌机密,她竟半点也不知道筒弩也被偷了。
手指敲着封面,她思索了一番:“你在回来的时候,可知道外面有什么动静?”
殷予离开摄政王府的时候声势浩大,总不能最后什么都没有做。
“摄政王派人将西秦使者下榻的使馆围住了,西秦使者暴怒,护卫他们来的人差点和禁卫军对殴起来,后来摄政王及时到了,据说一同进了使馆里,还不知道结果。”
魏元音按了按额头,他们这次去农庄实在是打草惊蛇了。
“那佃农怎么样了?”
那人又答:“说是伤了要害,医馆的大夫给医了外伤,薛大人亦开了内服的方子。”说着,他又估计魏元音还会问些其他,于是道,“刺客的画像已经张贴全城,凡有面目相似的都会盘问。”
“父皇,烦请从太医院拨两个太医去医馆。”魏元音沉吟后道,“再多借几个人给我。”
殷承晖把能用的人俱拨给魏元音,她又叫来了月白和露白,连同马力凑了十一个人。
“马力你去在大街小巷传播消息,凡是在二月二十八见过拓跋宏的,去四门八角登记造册,赏银五十钱,见过其他西秦人出入盛安的赏银三十钱,能当面指认的赏银一两。”
“月白你带四个人去换五百两的碎银铜钱,分发给四门八角。露白你跑一趟,让薛子期薛大人以最快速度画出十二张拓跋宏的画像,然后张贴在四门八角,其余人去通知四门八角的城卫,并负责登记造册分发铜钱。”
四门八角指的是四个城门正门,四个角落八个角门,总共十二道门。
虽然不知道祁安公主的吩咐是何意,但还是马不停蹄领了令牌便赶紧去了。
殷承晖摸了摸鼻尖,他看不明白魏元音的安排,可是又不敢问。
“陛下。”长福躬着身,“皇后娘娘遣人来询问您是否到凤宁宫用晚膳。”
原来不知不觉已然暮色四垂,殷承晖下意识的看向魏元音:“小音音也一起去吧。”
魏元音忽然就想起来那日徐茵茵抱怨她每次同徐慧来说话,陛下都嫌弃她妨事。心下好笑,当即摇头:“我还是回回音宫等等消息吧。”
她回到回音宫,草草用了晚膳,可外边一直没有什么消息传来。
躺在床上也睡不安稳,一会儿是拓跋宏的脸,一会儿又是腐烂的尸体,一会儿就又是薛子期那一张张画像上的人活动了起来。
等她猛然睁开眼,外面还是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分明。
然而,她的脑中却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清明过。
刚想开口喊月白,忽然想起来月白已经被她安排出去,今日值夜的只剩下了一个茭白,张口唤茭白过来,才觉得声音有些发哑。
“殿下。”茭白连忙倒了一杯温水递给魏元音。
魏元音润过喉咙,再开口还是不太舒服,微微皱了皱眉头。
茭白顿时一阵紧张:“要不要请御医过来。”
少女摇摇头:“不用了,许是火气上冲,沏杯败火的菊花茶吧。”
她站起身让茭白服侍自己更衣。
茭白犹豫了下:“殿下,这可才丑时还未过。”
“来不及了,我要出宫一趟。”魏元音皱着眉头,“挑一身深色便利点的衣裳。”
出宫?茭白顿时惊的说不出话来,可向来知道殿下说一不二的脾气,也不敢多嘴,连忙取了衣裳便服侍魏元音更衣。心中却还免不得担心,这个时辰还出宫做甚。宫里可是有禁令的,酉戌交界之时落栓,寅时三刻众臣上朝之际才可起栓。
魏元音自打回到盛安之后便得了一块可以随意进出的牌子,她却从未打算用过,毕竟往日没什么急事,可今日却不得不用了。
茭白将她打理整齐,簪上簪子的时候还犹豫了下:“近期您去太后宫中请安太后都避而不见,若是知道您三更半夜私自出宫,只怕要发作。”
魏元音的手指僵了下。
自从她同殷予定下亲事,林太后那边便似乎有所微词,轻易不肯同魏元音再多说什么,甚至多次避而不见。
她知道林太后对殷予有成见,却不曾想到竟然如此严重,连带着她也一同有了隔阂,原本还以为只是林太后心中一股气散不去,哄一哄就好,可是却未见几分成效。
父皇劝慰她莫要多想,林太后就是这般脾气,就连他都要小心不能提起摄政王,否则便会被迁怒。
可向来疼爱自己的林太后竟忽然变了态度,她心里又如何不难过。
魏元音叹息了一声:“走吧。”
她命人套好了马车,匆匆走入夜色。
昏暗的医馆中,薛子期闷咳两声,抬头看了看快要熄灭的烛火,放下书卷又燃了一盏灯,使屋里看起来亮堂了三分。而后沾湿一块布擦了擦脸,缓解些许疲倦。
自从接了这案子,他近期都没有睡好觉,可是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累。
提了精神之后他走进离间,床上躺着的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