幅画,上午进宫的时候怎么不说?”
“我……”元嘉定了定神,道,“臣妹当时有些惊讶,所以忘记了这回事。”
“惊讶?”萧湛轻笑道,“皇妹,你对顾家的那丫头似乎太过关心了些,这可不像你。”
元嘉也知道,自己上午刚刚听到这个消息时,因为太过震惊,反应的确有些过度了,所以才引起了萧湛的怀疑。她也不去辩解,只是笑着道:“臣妹看着这孩子长大的,早将她当成了自家女儿一般,所谓关心则乱,臣妹自然也不能免俗。”
萧湛隐约觉得元嘉这话有些问题,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而元嘉口风很严,也没有让他再套出什么话来,萧湛也只好作罢。
好在没过多久,小太监就将那幅画取了过来。
萧湛将画展开,这幅画的边缘已经微微泛黄了,画中的笔触虽然还有些稚嫩,但立意辽阔,作画者心中自有丘壑,只是在画的正中央,一个黑乎乎的手印完全打破了这份美感。
萧湛看着画上宏伟的江山和那个煞风景的手印,想起从前发生的事情,忍不住笑起来:“那时候的你可真是顽皮得令人头疼。”
元嘉早就忘记了小时候的事情,却也知道自己小时候的确干了不少狗憎人厌的事情,只是她如今年纪渐长,儿子都老大了,却还被皇兄将这些糗事拿出来说,面子上实在挂不住,脸颊微红道:“皇兄。”
“好了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萧湛让人将画给卷起来,又装在袋子里,这才交给元嘉,“这幅画就暂时交给你保管了。”
元嘉也知道这幅画对皇兄的意义重大,所以慎重地点点头,这才告退出宫。
等到元嘉离开后,萧湛脸上的笑容慢慢地落了下来,叫来了暗卫。
“你们去跟着元嘉长公主,看她究竟带着这幅画去哪里?”
暗卫领命而去。
萧湛看着窗外落下的夕阳,神情凝重:“皇妹,你究竟瞒着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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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嘉出了宫,这才长长地出了口气,对于欺骗皇兄,她的心理压力其实很大,而皇兄后来选择信任她,没有再追问,既让她松了口气,却又十分愧疚。
不过元嘉并没有往威国公府去,而是径直回了公主府。她顾不得梳洗,便拿着画进了内室,又让下人们都退下。
等到房中没有了外人,顾泽慕和顾清宁才走了出来。
原来在元嘉入宫之前,顾泽慕便想到她这反常的举动恐怕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所以便和元嘉说好,趁着她入宫,他和顾清宁在洪松源的帮助下,悄无声息地进了长公主府。
只是在等待元嘉的过程中,两人的相处却十分尴尬。
顾泽慕这才将自己要说的话告诉顾清宁:“我已经同萧恒说了,他答应让我去邺城,只等祖父什么时候出府,我便同他一起去。”他犹豫了片刻,才又添了一句,“你放心,如果奉展的事情真的有内情,我们一定能查出来的。”
顾清宁抬头看了他一眼,低声道:“谢谢你。”却没有丝毫要与他聊下去的yù_wàng。
顾泽慕便也不好再说下去了,两人相顾无言,好不容易等到了元嘉回来。
顾泽慕见她神情有异,忍不住问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元嘉欲言又止,最后也只是摇摇头:“没什么。”
她将桌上的东西挪开,才将画放在桌上慢慢展开。
这幅画显然勾起了顾泽慕和顾清宁的回忆,让两人的神色都慢慢和缓下来。
顾清宁叹道:“我还记得当初湛儿为了这幅画费了好大的功夫,他功课重,太傅们要求又严格,这幅画都是挤出时间一点一点画出来的,单就这份孝心,便足以让人动容。”
顾泽慕虽然没说什么,但神情之中也是与有荣焉的。
不过这份温情并没有持续太久,两人很快就想起来他们拿这幅画究竟是要做什么。
顾清宁将画重新卷了起来,虽然动作轻柔,但元嘉却仿佛能从其中看出浓浓的杀气,让她也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她将脑中那些不好的画面挥散掉,对两人道:“父皇和母后可用过晚膳了?不如我让人送些吃的过来吧。也顺便让人去将客房收拾出来。”
因顾清宁出门时同家人说是去陪元嘉几日,做戏要做全套,这几日便只能住在长公主府了,只是时间太紧,所以元嘉还没来得及让人将客房收拾出来。
顾泽慕刚想说什么,顾清宁就道:“不用了,我已经吃过了。”又对顾泽慕道,“倒是詹公子,如今天色已晚,你留在这也不方便,还是请回吧。”
顾泽慕:“……”
很显然,顾清宁并没有因为他之前的那些话转变态度,依然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顾泽慕不由得看向元嘉:“元嘉,你……”
顾清宁却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这是你我之间的事情,你何必去为难元嘉?”
元嘉默默地躲在一旁,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她怎么都没想到她到了这把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