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压住最原始的yù_wàng。
“今天不行。”他哑声,轻叹口气,“没有准备那个东西。”
陆宜宁自然懂他说的是什么,脸颊滚烫不已,“没想到思虑周全的周教授,会栽在这上面。”
周徐礼若有所思地应声,“栽在你手里,是我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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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陆宜宁驱车直接到陆氏的公司大楼,前台小姐对这位一直和老板对着干却异常优秀的大小姐分外熟悉,请她进直通顶层办公室的电梯,上楼后就有秘书接待。
“陆小姐,陆董现在正在开会,您可以到休息室稍微一等。”
陆宜宁颔首,“什么时候散会?”
话音刚落,对面的会议室中陆陆续续走出公司的职工,陆伯源身边的助理看到她,点头示意,“陆小姐。”
陆伯源最后出来,一直板着的脸稍微缓和,“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了?”
陆宜宁上前掺住他的臂弯,到办公室里关上门,一本正经的表情,“想问问你大脑哪根筋儿抽了,非要取消s大研究所的合作案。”
陆伯源惊讶,低头喝了口茶,“你倒是对这个合作案上心。”
陆宜宁嗯声,知道瞒不住他,“我喜欢的人,是研究所的教授。”
“姓周的那位?”
陆伯源淡声问,脑海中逐渐浮现出上个月前来拜访的那群人中,的确有个相貌出色气质卓然的年轻人,无论是言谈举止还是品行,都让人说不出一个不好。
陆宜宁翘起嘴角,表情有点小得意,“你注意到他了?”
陆伯源抬眼淡睨她,意味深长道:“很难有人不注意到他吧。”
只是没想到,他们两个人会走到一起。
他神色怔忪,手边最喜欢的雨前龙井渐渐凉却,过长的时间内,没有再说一句话。
陆伯源沉吸口气,“你让那孩子再来见见我吧。”
闻言,陆宜宁福至心灵,“我给你们约家茶馆好好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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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下午,周徐礼准时赴约。他知道这次相见,依旧改变不了陆氏毁约的结果,甚至猜到了陆伯源找他的原因。
但因为对方是陆宜宁的父亲,是他的小姑娘在世上所剩的唯一一个亲人。
他想要去,也必须要去见。
上午下过一场雨,凉风裹挟着雨后湿润的潮意侵入体内,茶馆正处于风口,木质雕花门板被吹得吱嘎作响。
周徐礼被服务生引至雅间。
陆伯源早到片刻,桌上已经沏好茶,袅袅热气升腾,茶香沁然扑鼻。
中年男人穿一件中山装样式的休闲款外套,在商场摸爬滚打半生,浑身透露出的淡然气度,与周淮安的气场相似。
陆伯源伸手拿起一个空茶杯,抬头看他,“年轻人,你很准时。”
周徐礼双手接过他递来的茶杯,笑意温和从容,“还是比陆先生您迟了一步。”
一方红木圆桌,两人之间隔着不远的距离,比上次办公室离得更近。
陆伯源毫不掩饰打量他的目光。
周徐礼早已察觉到对方的端详,眼帘微微掀起一个弧度,欣然承下他所有挑剔的审视。
他知道陆氏突然毁约,是周淮安刻意相逼,也知道这时再去请求陆伯源更是无用之功。
再者,陆伯源此次约他,根本不是为了合约。
“关于研究所的合作——”陆伯源有意拖长音调,留给年轻人足够的反应时间。
周徐礼淡淡笑开,“陆先生,合作案不是已经在办公室谈完了吗?”
陆伯源看他的眼神多了几分深意,“那我,就不和你兜圈子了。”
“你在周家的处境艰难,周淮安也不是好对付的人,你最后的结果无非是被迫回到周家替人卖命。”陆伯源声音渐沉,神情有些愧意,“宜宁是我唯一的女儿,我没能给她一个和美的家庭,但我作为父亲,希望将来她可以有属于自己的归宿。”
言下之意,你不是她最好的选择。
“你很优秀,也非常喜欢宜宁。”陆伯源指尖摩擦着茶杯表面,“或许之后她遇到的人远远比不上你,但至少能保她安稳,护她周全。”
周徐礼拨茧抽丝提取他一长段话想传递给他的信息,是陆伯源怕把宜宁推进火坑,想让自己的女儿远离周家这个是非地。
同时,请他远离宜宁。
周徐礼放置在膝盖上的手握紧,过了片刻,手指又一根根松开。他抬起眼,字语坚定,几乎一字一顿地问道:“陆先生,您为何觉得我不能护她周全呢?”
“你没有听懂我的话。”陆伯源稍显动容,“因为你是周家的人,却不是周徊。你的身份是低人一等的。”
人人皆知周家少爷周徊。
却无人知晓周徐礼。
陆伯源把话说得很直白,每个字眼像是非要嵌入他骨子里那般凶狠。
周徐礼讽刺弯起嘴角,敛去眸底泄出来的情绪,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