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你这麽憔悴,他也会食不下咽的。所以,还请你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不是这麽折磨著自己令公子就会回来的,就算是神,也不会期望看到这一切。」梧桐的手越握越用力,昝贤冗立刻察觉到身体里莫名出现了股力量在支撑著他。这一席话,他已经听过很多遍了,但就是觉得梧桐说得就是不一样,他可以相信:「那好吧。」
梧桐松开了手,用笑容无语地称赞了昝贤冗。「那我先去休息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这时,昝贤冗惊奇地看著凤凰,「你什麽时候换了身衣裳?」其实这本不是件大事,但昝贤冗不知怎麽神经变得有些敏感。「啊──他在我之前下脚的客栈里换的。」梧桐抢走了凤凰的话。昝贤冗哦了一声就默默到里面去了,可能他真的太累了该休息一下了,不然他就真的等不到凌珏回来的那一天了。
昝贤冗一躺在床上就睁不开眼,做了一个很熟悉又很奇怪的梦。
目送走昝贤冗,三个相对昝贤冗来说可以算异常了解对方的男人们坐成一团,最先打破沈寂的是梁掌柜:「你就是那次凤凰偶然提到的梧桐,传说中的那棵树?」梧桐瞟著眼,指著凤凰问道:「他是不是说我的坏话了?例如:木头、硬木头或者死木头之类的?」积了很久的肃穆终於因为梁掌柜爽朗的笑声而淡去了很多。他往凤凰身上狠狠一拍,说道:「原来你在这个和你当了几百年的朋友眼里这麽恶劣,喜欢说人坏话。」
「对了梁掌柜,你是怎麽知道凤凰的真实身份的?」梁掌柜收回了手,正色道:「这就说来话长了,要知道我们的故事可以算得上大海里的水滴是数也数不尽,就如滚滚的黄河奔流不……」「停!梧桐,我和他其实不熟。」凤凰那张万年不变的脸终於有了变化,自从进门开始梁掌柜就很在意凤凰,看他的表情越来越冷,只能出此计策来缓和一下。他知道凤凰担心昝凌珏,原本他只是个局外人,完全没有必要帮忙的。已经有人受不了,再加上一个绝对有弊无利。就算是神仙,他也不绝对能够强大到哪里去,至少不是无所不能。
「其实也没有啦,只是某天晚上,我走到某条小巷子,非常巧地看到凤凰凌空飘过,其实我当时也不太肯定,但是当我知道凤凰每天都会悄悄地跑去某家做衣服的地方,就觉得非常非常的奇怪。然後再有一天,凤凰在店里走过,一个瓷罐子不知怎麽就从柜子上摔了下来,按理来说一定会砸中凤凰的,却没想到那罐子就从半空中又飞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然後你就大胆的问凤凰是不是神仙或者妖怪,原先你没抱什麽希望,不过没想到凤凰就这麽承认了。」梧桐接完了著梁掌柜的话,梁掌柜在一旁听得连连称奇,「没错没错!不愧是神仙啊,真是好。」梁掌柜露出心驰神往的模样。「你想当神仙?」「才不想呢,只是觉得神仙很好,不用愁吃穿。不过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绝对不比你们神仙差,毕竟平平淡淡才是真啊。」梧桐困惑不已。
「对了,你这一走就是两天,虽然不担心你出什麽事,但是为什麽连你也找不到?不是还有梧桐麽?」梁掌柜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游移,看两人都不说话,心里愈加著急,「到底发生什麽事了?找人这麽点小事神仙也做不来吗?」
「凤凰,你是不是跟他说得太多了?」见两人都不回答自己,而且梧桐的脸色也像变色龙看到危险变换颜色似的,心知有些不妙。「就当我什麽都没问,你们慢慢聊。」闪电般的转身才迈开一小步,肩上就多出了一双玉手,梁掌柜知道这次自己是真的完蛋了。
「凤凰,我真的该带你离开这里,回到幻苍崖。你在人间呆久了难道不知道人心险恶麽,保不准哪天这个人就出卖了你。还是你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人类,而忘记了自己是和人完全不同的神仙?知道的越多就越没有好处,更何况还是完全不相干的人!我知道你是冷面热心肠,不忍心杀这些蝼蚁人类,所以我也是为了他好。」凤凰完全没有动,只是撇开眼看向某个角落轻点头。
梧桐的笑终於是冰冷的了,手指一移就点上了大椎,然後是肩胛骨上方的曲垣,瞬间立在梁掌柜身前,按上了他的鸠尾。脸部一阵抽搐,痛苦却叫不出声,梧桐最後点上他的印堂穴後晕了过去,「!──」地重重倒在地上,扬起了一地的灰尘。
「好了。」梧桐袖子一挥,梁掌柜就消失回到他住的地方去了。「我留几天就要走了。」说著,皱起了眉毛,显得颇是不愿,可是他必须这麽做。「这麽快?」凤凰一点也不惊讶,梧桐总是能找到自己,自己却鲜少能觅得著他。
「恩。所以昝贤冗的事我也帮不了多少,总之还是看天命吧,毕竟有些是强求不得的。」凤凰看向了梧桐。梧桐当然知道里面充斥的讥诮。是,他是得承认凤凰确实做到了,可同时他也付出了代价。既然都已经为了老子付出了,为何还得为毫无关系的儿子付出,难道真的要庇护他们生生世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