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她看。宋贵贵的脸被烧了个满堂红,旁侧的黄夫人将她这般女儿娇羞的模样观察了个仔仔细细,再瞧了两眼梁孺,心下已有了答案。
黄夫人招呼道:“老头子糊涂了啊,快招呼徒儿进门啊,都在外面站着干嘛,我菜都凉了。”
黄夫人话音未落,方才还求贤若渴死死捉着梁孺不放的栗无涯立刻抛开梁孺上前扶住黄夫人的芊芊玉手。
“夫人的好菜可不能凉,夫人今日做了多少,都不兴浪费,我老栗子保证都吃完,吃不完你帮我当栗子敲一敲。夫人今日下厨张罗,定是累坏了,一会儿我给你捏捏……”
梁孺睁大眼睛看着栗无涯笑眯眯地牵着黄夫人的手就这么一步一摇地进了府宅大门,心里只有两个字:羡慕。什么时候他梁孺能这般牵着宋贵贵进梁府!
白日梦没做长,梁孺被宋贵贵捅了下胳膊肘:“别发愣了,栗先生和黄夫人请我们用饭,不好叫长辈久候我们。”
“栗先生和黄夫人?”
“是一家。”
“那为什么叫黄夫人?”
“黄是夫人的本家姓,夫人说了,就是成了家室,也不能整日以夫为大,大到连姓都丢了去。
女子自要有女子的一番天地。”
宋贵贵说这话时候,特意傲着神态盯着梁孺狠狠地看了看。梁孺心中微抖,心想着贵贵与黄夫人深交不知是喜是忧。
入堂而坐,黄夫人的手艺果然是精湛,满桌的佳肴搭配有秩,堪比醉仙楼的手艺。席间黄夫人和栗先生又是一番伉俪情深,黄夫人碗里头多一块鸡肉,栗先生嘴里必定会多喝一口甜羹。长辈这般不拘泥于礼,互相夹菜蜜枣甜糖的,弄得梁孺也想给宋贵贵夹菜。
宋贵贵本就个子小,做在席间拘束有礼,只知道吃近旁的几个菜。偏巧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宋贵贵近旁的菜不是黄瓜就是白菜,白菜旁边挨着一盘子土豆丝。
宋贵贵吃得倒很满意,黄夫人的手艺过人,普普通通的大白菜在她手里变得美味可口,酸辣得当。她平日里从不吃辣椒,但今日的酸辣大白菜只是入口微麻,并不辣嗓,吃了还想再吃,忍不住放不下筷子。
宋贵贵一筷子接一筷子地夹酸辣大白菜,看到梁孺眼中心疼坏了。瞧她平日里面全不沾半点辣椒,这会儿够不着别的菜,只能吃点辣白菜可怎么行。
梁孺的筷子夹了一块红烧排骨肉,游转一圈,还是没敢扔宋贵贵碗里。憋了一会儿,看宋贵贵又扒拉进一口土豆丝,梁孺又撑不住了,夹了快清蒸鱼,筷子上下上下,最后清蒸鱼依然埋到梁孺自己碗里面。
反复几下,梁孺碗里面堆了好几样大菜,可他却愁眉苦脸,对而不食。
黄夫人瞅了瞅这桌上的一番风生水起,眼中生出隐隐笑意端起碗道:“我去盛点鱼汤。”
栗无涯立刻接过碗:“夫人就无需再劳烦一番了,盛鱼汤老栗子代劳就行了。”
梁孺立刻站起来接碗:“我去我去。”
黄夫人白了栗无涯一眼:“我自己去,你跟着。”
“啊?”栗无涯显然没有明白黄夫人的意思。
黄夫人笑眯眯地招呼梁孺坐着,又冲栗无涯道:“端碗送汤这种事情,要习惯让夫君来做。”
不知道为什么,黄夫人这句话虽然是冲着栗无涯说的,可梁孺怎么听都像是对宋贵贵说的。宋贵贵哪里都好,就是什么事情都习惯自己做,弄得梁孺有心送不出,有力使不上。这么看来,宋贵贵与黄夫人还是需要多多深交为好。
黄夫人端着碗筷,栗无涯驱步跟从,回想着席间可没得罪她呀,可这套路不对呀。黄夫人到了鱼汤锅前,把碗掷到栗无涯手中,另一只手摆扇子状空摇了几下:“累死了老娘了。”
栗无涯赶紧地去满鱼汤,心里头却松了一口气:套路对了。
端好鱼汤,栗无涯看了看黄夫人,眼神问:不回吗?
黄夫人气不打一处来:真不知道我出来一趟干什么的?
栗无涯:啥呀?怎么站着不走,下一步该怎么办?
黄夫人眨了眨眼睛,叉腰抱拳:嘿,这老头是真老掉牙了不成,真不明白呢?
栗无涯:我我我,我明白啥呀?
黄夫人叹了一口气:“你还真没明白我喊你出来这一趟做什么?”
栗无涯瞅了瞅手上白花花的一碗鱼汤,似觉心中的答案不妥,可除此之外不知所答,只好吞吞吐吐:“盛……盛鱼……”
栗无涯闭了嘴,头上吃了黄夫人一个轻栗子,很明显答案不对。
“你那小徒弟是不是对我们贵丫头有意思?”
“怎么宋贵贵成了你的贵丫头?”
“抓重点!”
“哦,”栗无涯有些垂头丧气:“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就……跟我当年一样。”
黄夫人嘻嘻笑道:“亏你还记得当年的那怂样,不过我看呀,你那小徒弟还不如你当年。”
栗无涯捋了捋胡子摇头:“未必,据我观察,不论是胆识气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