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其实早就没有什么曦湾公主了。这些年来,我一直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大晟的子民。皇上是仁德之君,天下百姓安康和乐,我夫君受皇上赏识重用,我亦心怀感激, 绝无半点反叛之心, 请皇上明察。”
皇上看看明皓, 又看看林婉音,暂时没有说话,似乎陷入了回忆或犹豫之中。
吏部尚书赶忙进言:“皇上, 刚刚林彦一口咬定明夫人就是他的亲妹妹, 并非什么南夏公主, 此刻明夫人却亲口承认了自己曦湾公主的身份,可见林彦的确犯了欺君之罪。而明皓,身为雷霆军将领,颇得皇上信任,可他却恩将仇报,窝藏朝廷钦犯。皇上为江山社稷着想,决不能对这些犯了欺君之罪的人姑息呀。”
一听这话,林婉音看着林彦的背影热泪盈眶,看来刚刚明磊揭了皇榜进殿,已经道破自己的身份,皇上自然要询问林彦,在这生死攸关之际,他竟没有保全自身,而是一口咬定林婉音是他的亲妹妹,并非南夏公主。
这个与她毫无血缘关系的大哥,让阿音十分感动。这么多年来,大哥待自己如同亲妹,和对婉容没什么两样,在林家这些年,她没有感到任何的不适,就像在自家一样轻松自在。
林婉音赶忙解释:“皇上,真正的林家大小姐的确与我同岁,因从小身子孱弱,常遇鬼神,不得不送到尼姑庵寄养,只是那孩子没能长大便夭折了。南夏亡国之后,我就去了那个尼姑庵,顶替林家大小姐的身份活下去,后来又回了林家。对于我的身份,家兄实在不知情,他一直以为我是他的亲妹妹。林家是无辜的,皇上,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您若要惩处,便只朝着我一个人来,与旁人并无干系。”
在她身旁的明皓沉声说道:“皇上,她是臣的妻子,臣愿意替她承担一切罪责。阿音她是无辜的,她只是一个弱女子,平日里只在在家中抚养孩子,连大门都很少出。此次南夏叛乱,与她毫无关系。”
林婉音瞪大双眼看向明皓,眼泪在眼圈里打转:“明皓,你胡说什么?你承担什么罪责,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承担,我是南夏公主,你又不是。”
明皓面不改色:“你是我的妻子,不论是打是罚,还是杀头,都该由我来替你承担。”
“你胡说什么呀,”林婉音再也坚持不住了,情绪崩溃,哭喊着推了他一把:“你答应过我,不乱逞英雄,我的错就是我的错。我死了,还有你照顾儿子,若是连你也死了,儿子怎么办?他还那么小,还不会走路,还不会喊爹娘。”
林婉音泪如雨下,如此重情重义的丈夫,让她既感动又无奈。
男人却十分平静,朝着她安慰的一笑,抬手帮她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怕什么?我们的儿子自然也不是怕死的孬种,如果皇上真要定你死罪,我们一家三口便共赴黄泉。你那么娇气,没有我和儿子保护你,黄泉路上的牛鬼蛇神不得把你吓坏了呀。”
林婉音紧紧的咬着唇,哭得泪雨滂沱,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被绑着跪在殿上的樊祉屹默默垂下眼帘,虽然他心里十分不愿承认,可是小公主真的是找了一个有情有义的好男人。
大殿之上,文武百官皆沉默不语。夫妻情深,誓死相随,面对人世间最真挚的情感,谁又能不动容。
江瀚出列跪倒:“皇上,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明皓一家绝无反心,请皇上从轻发落。”
朱会飞和其他几员出自雷霆军的官员,都随之拜倒:“皇上,臣等也愿担保。请皇上看在明皓多年为江山社稷出生入死的份儿上,从宽发落。”
邵相一看风头要变,赶忙出列参奏:“皇上仁爱,宽恕了数万南夏百姓,可是只要皇族遗孤尚在,就有可能让他们举起反旗。明皓手握重兵,在军中一呼百应,若他与南夏叛军里应外合,我大晟的江山便岌岌可危了。”
皇上面色严肃,看着玉阶下的一群臣子,一言不发。众人都觉得,皇上是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关系着几条人命。
明皓再次开口:“皇上,臣愿意交出兵权,解甲归田,回老家当一个普通的猎户,只求皇上开恩,留住臣一家三口的性命。”
江瀚急了,指着邵相骂道:“你胡说什么?明皓跟随圣上出生入死多年,怎么可能有反心。他若真有反心,这次去南夏不就可以里应外合了吗?怎么会劝降南夏百姓,又抓回了叛军首领。”
邵相也毫不示弱:“刚才有一个人证还没来得及审,就被明皓的归来打断。你们都口口声声说,明夫人与南夏毫无往来,可你们谁又知道,近半年她曾多次派人前往南夏。之后便有了谋反的叛军,我说的是真是假,一问那人便知。陶浦,皇上面前,你必须如实讲,这半年明夫人可有安排人去过南夏?”
众人的目光都随着他看向了跪在明磊身旁的陶掌柜,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商人,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会到金銮殿上面圣,自进殿之时起,就吓得哆哆嗦嗦的跪在角落里,等待皇上问话。
“是,的确是派人去过南夏。”陶掌柜颤抖着答道。
此话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