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方得体,让在场几人同时一愣。
不过听她话中内容,连赵坦坦都能大致猜出她们从多久以前就在装睡了……甚至有可能她们从一开始就没真的晕过。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一旁的施曼薇已又妒又恼地瞪了眼爱表现的邹曼倩,抢上前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
她话还没说完,便被回过神来的薛逸含一把拉住,尴尬地咳了声道:“诸位道友,实在见笑了,我这两位师妹们可能太累了……不如昆仑的几位道友便由我先带回门派,大家先在此分道扬镳,待日后仙剑大会再见不迟……”说罢,他已施力将二女远远地抛回了玉盘上。
他这是猝不及防之下被自家师妹们丢脸丢狠了,要赶紧提着师妹们回去关上门来好好管教一番么?
差点被琼华派女弟子当场以身相许的崔尘,对薛逸含只是点点头,便眼望向别处,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事,还是受不了玉盘上那二女依旧火辣辣的视线。
赵坦坦看着这师兄妹三人忽然有几分好笑,瞧鸟语花香二人抿着嘴鼻子微皱,也是一副要笑却不好意思笑出来的样子。
本来她对琼华派二女印象并不太好,但如今瞧她们贪生怕死又花痴卖蠢的模样,与阴险狠毒的苏曼姿一比,竟显得有些直爽可爱起来。
当下众人就互相道了别,鸟语花香二人当先离去,依旧是一个坐琴,一个坐笛,长腿在空中飘飘荡荡,直晃得赵坦坦眼花。
赵坦坦唤出仙剑,剑身经过密道中一战,此时在天光下显得格外锃亮,飞向空中时有如匹练,仿佛那剧烈的激战只是一场对仙剑的洗礼般。
看着自己的仙剑,她心中一动,想起似乎还未见过崔尘驭剑。正要看看身边的崔尘会使什么样的剑,她却听到薛逸含的声音传来:“崔道友,赵师妹,请稍等……”
她回过头去,果然看到薛逸含没有离开,反而向他们重又走来,向崔尘一礼,这才道:“崔道友,方才人多不方便说话,在下想询问道友一件要紧事……”
崔尘眉微皱,看了薛逸含一会儿,才慢慢道:“道友请讲。”
薛逸含扫了眼一旁的赵坦坦,尤其着重看了下她身上勉强系在一起的残破衣裳,衣裳裂开的缝隙间甚至还能隐约窥见一点点粉嫩肌肤。
这位学识渊博相貌堂堂的琼华派掌教弟子,脸上竟泛起了两朵红云:“崔道友,是这样的,我想同你提一下——此番我们陷身地下洞穴内时,我……在下曾无意中触碰到了赵师妹的肌肤。大家虽是修真者,但终究男女授受不亲……因此在下想与令师妹索性结为道侣,不知崔道友是否能代替令师做主允了此事?亦或代为向令师传达?等在下安顿好门中诸般事务,便央了掌教前来求亲?”
赵坦坦在薛逸含开口起,便愣住了,半晌儿才明白过来薛逸含所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薛逸含竟然想找她当道侣!
道侣啊!
就是同凡间的夫妻差不多,又差得多的关系。
凡间的夫妻生儿育女白头偕老,修真界的道侣则是一同修炼、共同追求大道。并且在修真者眼里,凡间的夫妻关系完全及不上道侣间的关系,凡间时常一名男子可三妻四妾,但道侣之间却最讲究忠于对方、不离不弃。
薛逸含此话一出,崔尘眸中紫芒一闪,面色却未变,语气更是十分客气而平静:“不瞒薛道友,此事恐怕成不了。家师平素一向要求弟子修行圆满之前,绝不可心有旁骛。大道虽名为大道,实则步步生歧、难如天堑。哪怕一心一意修炼,最终真正能得窥天机,乃至白日飞升的又有几人?薛道友天资过人,还望莫要放任心思一径分散在诸多琐事上,将来岁月倥偬,徒叹无奈。”
薛逸含闻怔了下。琼华派虽是修真大派,但他身为掌教弟子,成日要替掌教处理门中要务,指点众多师弟妹,与各门派打好交道……现在想来,可不正如崔尘所,将自身修炼的时光,大部分耽搁在了诸多琐事上?
现在想来,他停在筑基大圆满境界数十年,始终未有丝毫突破,与无法真正收拢心思,一心一意闭关修炼也是有莫大关系。
他想到此,忽有所悟,一时停在原地未动。
崔尘也不等他顿悟结束,手中剑诀一捏,便有紫色华光跃动。赵坦坦仔细看去,发现是一柄泛着紫光的仙剑,如有生命般围在崔尘身周飞行一圈,才恭顺地落在他身前。不愧是崔尘的剑,一看便不似凡品。
“师妹,走了!”还没等赵坦坦打量完,崔尘已向她唤道。
赵坦坦忙忙地跨上自己的仙剑,随后意识到身边好像少了一人——雪衣竟不知何时不见了?
她急忙左右看看,才发现旁边树上正蹲着只白鹦鹉,眼含委屈地望着自己。好吧……实在是不习惯身边有雪衣的存在,竟然把他给忽略了。
只是……他怎么又变回鸟了?
赵坦坦再一想便明白了:雪衣之前只是强行冲破魔尊的禁锢,看来他的修为已经不足以支撑人形,所以不知何时又变回了白鹦鹉的模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