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玩弄自己的眼睛……而且三个月前的话,这位魔尊大人应该在皇宫里头发疯,似乎没什么功夫去天音宫吸女弟子的血吧?
崔尘在那边又继续列举了数个应当是恶名昭著的魔界中人,最后道:“仅仅凭着吸食人血的魔功,这一特点来寻找未免有点大海捞针的感觉。倒不如找一下受害的女弟子们有何共同点,比如她们受伤是全身有伤口,还是仅有一两处?在身体的具体哪个部位?遇害的时辰、地点、生辰八字……那都是有讲究的……”他提了数点建议,都颇为中肯。
岑云鹤连连点头,赞道:“果然不愧是崔道友。这几点我们长老也曾提出过,却是建立在有丰富阅历的基础上。崔道友年纪轻轻,便思维如此缜密,着实难得,难怪会号称修真界千年难遇的奇才!不知可否麻烦崔道友随我们一同回天音宫查看一番?若能因此有所进展,我天音宫及同受此害的各派必定感激不尽!”他这次倒是十分顺溜地就开口请崔尘帮忙,看来多半是一开始就打了这主意。
赵坦坦发现岑云鹤挺爱一口一个“年纪轻轻”地说他们,其实他自己年纪也不大。果然因为崔尘和她都是未满二十岁便与他同为筑基境界,令他有种自己已经很老的错觉吧?
第77章 癔症
崔尘没有马上答应岑云鹤,他看了眼总是心不在焉的赵坦坦,再度蹙起眉:“各派出了此等事,崔某但凡能出力的,自当义不容辞。只是我此次出门本是为寻师妹……两位道友不如先行回天音宫,待我送了师妹安全回山,禀明师尊之后再前往天音宫。”
“那便多谢崔道友了。”岑云鹤舒了口气,向崔尘重又一礼,“我与师弟这就回山门静候崔道友大驾光临。”
他师兄弟二人再度与崔尘道过别,何云宁忽地飞到赵坦坦身前,眼神十分嫌弃地上下打量她一番,然后轻轻哼了声。
哼什么哼?这是啥意思?
没等赵坦坦反应过来,何云宁已与岑云鹤一同驾着各自的乐器离去,离去时他们被风掀起的袍角下风光依旧养眼。
不过这次赵坦坦没什么欣赏的心情,看着目送鸟语花香二人的崔尘,她对着他额头三片半的花瓣,感到有些发愁。
自家师兄都还没回去清源剑派呢,就已经答应去天音宫家作客。师兄在外面时间越久,遇到的意外就越多,额间花盛开的几率也越大。
她非常担心,等师兄回山时,额头上的惜澜魔花已经开得一发不可收拾。
“师妹!”没等她发散完自己的思路,崔尘在旁边打断了她。
她只得收起思绪地向他望去,揉着被艳丽花瓣刺痛的眼睛,却见崔尘打量着自己,面色有些不善:“师妹,你难道没有准备换洗衣裳?”
赵坦坦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裳,不由一拍脑袋——她居然忘记换衣裳了,到现在还披着崔尘给的那件白色外裳。
一连串折腾兼激战之后,这件外裳几度破损,早就不能蔽体。她本想着等出来后有灵气了再打开乾坤袋换衣服,结果等真出来后却忘记了……
赵坦坦用净身决清洁了一下身体,讪讪地取了套鹅黄裙子。待手忙脚乱地换好,她才想起崔尘就在身边,岂不是都被看光了?
她忙又向崔尘望过去,发现对方早就转过身去回避了……好吧,也许修真者中只有她会这么粗心马虎。
说起来师兄是几时换好衣裳的?现在又是一身带着精致暗纹的白袍,清爽干净得令人羡慕。
“师兄,我搞定了,我们回去吧。”换过衣裳之后果然觉得浑身舒爽了许多,赵坦坦心情越发好,当先便驾起仙剑向前疾驰,一边心里暗自思索着如何减缓师兄额头那半片花瓣的长速。
明明此刻灵力恢复得差不多了,却因为她的心不在焉地而令仙剑被驱使得歪歪斜斜,好几次险些从上面一头栽下来。
崔尘叹了声,手中灵光一闪,赵坦坦只觉得身子一轻,已经落在了崔尘那柄闪着紫光的仙剑上头。
“你还是休息一会儿吧。”崔尘说罢,手中剑诀一捏,赵坦坦的那柄飞剑已被他收到手中,乖巧得就好像这是他的剑一般。
赵坦坦就算此刻处于半个魂灵不在身上的神游状态,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剑修最重要的就是自己的随身佩剑。
每一个剑修从学剑第一天开始,便日日与剑相伴,夜夜与剑同眠,时不时还要让仙剑在丹田内温养,令其与自己心意相通。因此对于剑修来说,虽然不至于达到剑在人在、剑亡人亡的程度,但随身带着的仙剑毕竟是自己最重要最忠实的伙伴。
而此刻,赵坦坦作为一名剑修,自己温养多年的随身佩剑竟然乖巧地躺在别人手中……说好的最忠实的伙伴呢?
这种复杂莫名的滋味,让她抽着嘴角对脚下闪着紫光的剑,也默默地念了遍御剑诀。
然而脚下剑依旧闪着紫光向前平稳前行,毫无受到影响的表现。
她又偷偷用手掐了一遍剑诀,脚下仍是毫无动静。
崔尘可以随意收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