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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殇和离渊只差了一个字,奇怪,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想起他?
他的声音比离渊更细一些,眉宇间也比他多了几分阴柔——
程月一晃神,面前的白衣男子已经出现了三个重影,其中最清晰的一个已经趴在自己的肩头。
浊酒入肠,口中传来一阵苦涩,一瞬之间,前尘记忆如烟幕弹从脑中炸开——前前后后却都是离渊的一双桃花眼。
从他第一次拜程月为师;入住清风阁侧卧海棠树向下那一望;第一次教他蜀山剑法他一丝不苟的模样;那日在仙境在他白皙的脖颈边上嗅到的淡淡清香;还有最近早上他前来奉茶后离开的淡漠背影……
与他相处的每一个点点滴滴都有说不清的感觉萦绕在程月心头,程月说不清这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这酒一入喉,历历往事给她的苦涩之感又浓烈了几分,一瞬间的记忆涌现让程月有些想哭。
真是苦酒。
有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温柔地抚过程月的脸颊,轻轻擦下眼角的泪花,语气温柔而妩媚,“怎么了,姑娘。”
“没事,呛着了。”程月咳了几声,仰脖间又喝了一口。
头晕目眩间只听得离殇说了一句,“姑娘,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一样容貌倾城的女子,不知你可否留在府上,陪我一生。”
程月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不行——”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正望着酒壶里出神,似乎没有意识到离殇情绪的微妙波动。
“哦?为什么?”离殇的手握在酒杯上,一道裂痕不意察觉的从杯底蔓延开来……
“因为我是出家人啊——”程月满口的酒水,痴痴地傻笑着,眼角挂着几点泪花。
“蜀山那些三脚猫的臭道士没一个是我的对手,跟了我,保你以后吃香的喝辣的。”离殇的脸上多了几分认真,似乎很期待程月的回答。
“不——”程月心里“咯啶”一下,但是没有想出心里不对劲的原由,摇了摇头,“我不能抛下他们。不能抛下他——”酒意上头,程月有些语无伦次。
此时此刻,离殇隐忍的情绪已经在爆发边缘,突然酒杯爆裂,瓷片四碎!
他咆哮道:“你竟要为了别人离开我,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
他缓缓说着,身体突然开始膨胀,连衣服也开始破裂,才不一会的功夫身体竟然长的像巨人一样……
这还没完,只见他的面容已经破败不堪,头顶的头发也所剩无几,唯有一张嘴发出嗜血的光泽,甚是吓人。
程月已经完全愣在座位上,发不出一丝力气。
“让我品尝你这颗蜀山之心的滋味。”离殇发出一阵怪吼,口中垂涎,伸出巨手便是朝程月抓了过来。
蜀山之心?
古典曾记载,蜀山心,掌门心,得之,功力升,复死生。
程月没想到这记载竟然都是真的。离殇骗她来这里,都是为了她的蜀山之心。
此时程月就像是待宰的羔羊,完全丧失了反抗能力,她的蜀山剑法竟是一点也释放不出来。
就在离殇的手触到程月脖子的前一秒,一只三尺长的透明冰剑凌空而来,刚好刺破离殇的手臂。
离殇怪叫一声,缩回手臂,凌厉地回头望向厅堂的门口——他逆着光出现在门口,像一个骑士。阳光洒在的他身上,仿佛为他镀了金。
天旋地转之间,程月已经被带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程月勾着他的衣襟,“离渊?”
离渊低头,只望她一眼,“我不是酒吞童子的对手,只得将他暂时封印,现在我带你走。”
程月点点头,望见他的眼中仿佛有千家万户的灯火。
离渊抱着程月御剑将她带回了蜀山。他怀中的淡香仿佛更胜酒香……
月上柳梢头,半梦半醒间,程月身着一袭皎月色纱裙,光着脚踩在地板上,呆呆地在窗边支肘托腮地向外望。突然透过窗子她仿佛看到俊朗无双的师傅在向她招手,恍惚间又看到他的云翮师兄腾云对她微笑。
突然一阵急躁的敲门声将程月的思路打断,程月转身去开门。
随着木门打开,山头的凉风和一阵浓烈的酒气侵门而入。离渊静静的立在门口,向来淡漠的眸子今天在月光的照射下竟是浅墨一样的颜色。
他一言不发地看着程月,怀中捧着酒壶,程月只觉得奇怪,他平时不喝酒的。
今天是怎么了?
“你怎么喝多了?”
程月正纳闷,只见他意味不明地盯了她一会便是自己进了屋子,似乎是喝多了走路都有些不稳,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一个蹒跚,竟是将酒壶打在了地上,“哗”的一声,陶瓷四碎的声音让程月身躯一震……
程月揉了揉眼睛,发现刚刚竟是做梦。
再一看窗外,已是深夜。离渊从酒吞童子手里救了她以后将她送回房间后就回去休息了。刚刚的幻觉都是做梦。
“糟了!”程月猛地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