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在陆离耳畔响起,下一秒,江知行便把一大勺温热的粥塞进陆离的嘴中。
陆离有些费力的吞咽着。
“你怎么身体这么差。”陆离听见江知行开口,用冷清的声音不耐的数落着自己,“吃一次药不良反应持续这么久,我可不记得我养的是个病秧子。”
陆离被江知行一口接着一口的喂着粥,根本说不出话,不过就算说得出,她也不会告诉江知行,自己又偷偷吃了一次药。
江知行又舀了一大勺粥,塞进陆离的嘴里,突然开口问道:“伤口疼吗?”
伤口?陆离含着嘴里被江知行又塞进的一大口粥,有些不解,又有些慌张的急忙伸出手,在脸上胡乱的摸着。
应该是晕倒时从楼上摔下来磕的,陆离这么想着。
其实陆离是很在意自己的脸的。她知道自己生的好看,也知道有不少人因为这张脸而喜欢自己,所以难免的,她确实也因为这张漂亮的脸蛋,而生出过优越感与虚荣心。
“没破相。”江知行叹了口气,看着陆离,“在你耳后,脖颈上面。”
陆离闻言,忙伸出手,向耳后重重的探去。
果然,右耳后贴着一块厚厚的纱布,本来没有感觉到,可是这么一伸手一转头,像是扯到了伤口般的,那处传来了尖锐的疼痛,疼的陆离抖了抖。
陆离下一刻,便先开了被子,她来不及穿鞋,甚至来不及咽下嘴里那勺粥,便向卫生间奔去。
她贴在镜子前,伸手将那块碍眼的纱布狠狠地扯了下来。
入眼的是一条狰狞的伤口,不长也不短,大概三四厘米吧。红黑色的伤口上被缝着细细密密的针脚,像一条蜈蚣一般,盘踞在陆离本光洁白皙的脖颈上,显得无比刺目。
江知行也跟着追了过来,他停在厕所门口,看着陆离的表情,难得的放软了语气,像是安慰似的开口,“医生说了,好好保养,疤痕不会太明显的。”
陆离没说话,只是伸出手,颤颤巍巍的抚上了那条狰狞的,扎手的伤疤。
她是有些难过的。
不是出于什么爱美的心思,只是身体肤发受之父母,自己的身体是父母留给自己最后的东西了。虽然已经被弄脏了,可是陆离不想让自己的身体再变得残破了。
哪怕是一个小小的缺口出现在身体上,她都不想。
甚至于在这个爱美的年纪,身边的姑娘们,甚至是自己喜欢的人,他们都在耳垂打了耳洞,坠着或大或小,或耀眼,或简单的耳饰。她不是不羡慕,也不是不想带,可是她不愿意,她不想在自己的身上留下任何一处细小的破损。
甚至是头发,陆离都不太舍得将它剪去,只是稍作修理。
就像江知行总说的,自己的头发,是像极了母亲的。这些都是父母留给自己的。
陆离摸着那处伤疤,摸着细密的,有些硌手的针脚。她甚至想起了在父母葬礼的那天,父亲因为车祸被撞的溃烂的嘴唇,也是被这样细密的针脚,一针一针缝起来的。
“别摸了。”江知行见陆离出身的模样,终是不忍的走上前,从身后捂住了陆离的眼睛,“再摸该伤口感染了。”
“可是……我……”陆离开口,竟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哽咽。
“过来吧,我帮你包扎起来。”江知行将卫生间的灯关起,从陆离的身后轻轻抱住了陆离。
她感到江知行的鼻息正在黑暗中,均匀的喷洒在自己的后颈间,江知行轻轻地吻了吻陆离的伤口。
陆离的身体在那一瞬间紧了起来,她警惕的问着,“你干什么!”
江知行嗤笑出声,没有回答,也没再做多余的动作,只是拉起陆离的手,将她带出卫生间。
“转过去。”江知行提着医药箱,在陆离的床边微微弯腰,将需要用的东西都翻找出来,“没有碘伏了,我就用酒精给你消毒了。有些痛,忍着点。”
陆离轻轻地嗯了一声,转过身去,乖顺的低下头。
下一刻,冰凉而又尖锐的刺痛从她的伤口处传来。陆离疼的狠狠咬住了嘴唇,眼泪大滴大滴的从眼眶滑落。
江知行看着陆离颤抖的肩头,像是笑着叹了口气,用一贯清冷的声音说着,“疼就叫出来,别忍着。”
“我不疼。”陆离用颤抖的,毫无可信度可言的嗓音说着,倔强的拒绝了江知行的建议。
“是吗?”江知行也不多说,只是挑了挑眉,继续着手下的动作。
他新取了一根棉签,沾了酒精,轻轻擦拭着陆离的伤口。在棉签触碰到那狰狞的伤口的时候,他能清楚地感觉到,陆离疼的在颤抖。
只是她总是这样喜欢逞强,喜欢把打掉的牙咽进肚子里。
江知行叹息似的将伤口细心处理好,帮她重新敷上药,贴上纱布,这才将用具收了起来。
陆离转过身来,坐在床边,抬起手,轻轻抚摸着纱布,微微出神。
从江知行站着的角度来看,刚好可以窥见陆离吊带睡裙间,那白嫩的两团乳肉,被胸衣紧紧包裹着。
“睡觉的时候记得把内衣脱掉。”
陆离听见江知行这样开口说道。
她怔了怔,随即警惕的抓起了被子,看向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