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屋里,徐老爹真是没让她多等,没有半小时的时间,立即做了两个小炒来。
这顿饭真是不吃都不行了,徐迦宁带着红玉,让她也感受了下徐老爹的父爱。
幸好一顿饭吃了一半,徐凤举回来了,他听说妹妹要离婚的事,很高兴,不但很高兴,还给徐老爹说了一通。徐凤举是最了解自己爹的人,知道他的软肋,只说离婚的好处,三言两语就把他态度板正了过来。
徐家这才算消停下来,徐迦宁借此说要改变,做更好的自己,徐老爹欣慰不已,毫无怀疑之处。房中还是软软的洋床,她在亲爹面前,不能一下改变太多,忍着也睡了。
一早起来,徐凤举托了人赶车去顾家搬家具。
徐迦宁早起时心情不佳,实在是床太软了,她随便穿了件旗袍,在他爹精心准备的饭菜下,吃了点东西,早饭刚过,顾君行就坐车来了。
两个人说好了好聚好散,体面还是有的,不过徐迦宁因为没睡好,脸色不大好。
顾君行一直小心翼翼看着她的脸,两个人一直没有说话。
离婚手续很容易办,毕竟是第一次离婚,徐迦宁亲自写下了离婚贺词:盖说夫妻之心,当情深义重,凡为夫妻姻缘,当为前世结缘,若缘不合,此乃生怨。既以二心不同,难归一意,从此别过,婚嫁两不相干,当祝鸳鸯和美,再觅良缘。
她倒洒脱了,顾君行盯着她看了好半晌,他始终不知道,她是故意咬文嚼字,还是怎么,越是看着她,越觉得她像谜一样的。
盖章之后,一纸离婚书,二人再没干系了。
徐迦宁没让他多久,就此别过。
不过,她还是觉得,顾君行也太小气了些,她们那个时候,也有休妻再娶的,可他们休妻之后,可是要给三年粮衣的,现在世道变了,女人反倒吃亏了呢!
回家的时候,单独叫了黄包车,说去华安街巷口处。
车夫应了声,压低帽檐,抬身就走。
今日阳光明媚,坐上黄包车了,车夫一跑顿时有了风,徐迦宁在包里拿出了个墨镜来,这东西很神奇,戴上了世界都会变成另外一个颜色,她早就买了来,就是一直觉得戴上会很奇怪,始终没有戴过。
这会只有她自己了,从容戴上,仰脸看着天空,登时笑了。
微风徐徐,吹了她脸上,徐迦宁这会坐了车里被暖阳一晒,还有点困了,她借着墨镜遮掩,窝了个舒舒服服的姿势,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黄包车停了下来,有人拍了她手臂两下:“小姐,小姐该下车了……”
徐迦宁这才醒过来,可她迷迷糊糊睁眼一看,黄包车并未停在自家门前,她心生惊觉,彻底清醒了过来,摘掉了墨镜。
是在上海最繁华的黄埔大街上,来来往往都是人,她多少有了点安全感,诧异地看着车夫:“我要去华安街,你带我来这干什么?”
车夫一摘帽子,伸臂请她下车:“实在是有事请徐小姐过来说话,出此下策还望见谅。请小姐里面请,我们家大公子已久候多时了。”
徐迦宁将墨镜收好,连忙下车。
黄包车停在了一家西餐厅的门口,她左右看看,门口站着十来个黑衣人,只怕是走不掉的。
乖乖进了西餐厅,早有人来迎,徐迦宁从未来过这种地方,只觉房中装饰都新奇,不由多看了两眼,走了一个靠窗的位置,男人抬眸看着她,神色淡淡的,十分客气。
“徐小姐请坐。”
她当即坐下,较好的记忆力让她想起了这个人来。
是苏婉称作大哥的人,当时在苏家门前,曾有一面之缘,不过并不打算太主动,只当不识:“我与先生素不相识,不知今日请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来人不是别个,正是苏家大公子苏谨言,他立即自报家门:“苏家,苏谨言。”
他旁边位置上放着一个挎包,伸手拿起来就推了她的面前来:“舍妹日前出行,相伴的司机捡到了一个包,徐小姐看看,可是你的?”
的确是她丢的包,徐迦宁拿过来翻开看了下,里面东西竟然都在,她翻动一下,唯独少了她的照片。
抬眼,她顿时想起了照相馆老板说的话了,照片的事只当不知,连忙道谢:“这的确是我的包,不慎丢失了,如今失而复得我很高兴,多谢这位先生了。”
苏谨言让人调查过她了,他也不多说,将怀中照片拿出来推了她的面前来:“实不相瞒,徐小姐与我母亲年轻时候长得很像,当年苏家曾丢过一个孩子,那便是我的妹妹,为此母亲病重,成了祖母的心病。如今祖母年事已高,我想请徐小姐过府住上几日,在她老人家面前,装成找寻回来的小孙女,也让她老人家有这失而复得的欢喜,当然了,报酬是很丰富的。”
他为人倨傲,打量着她时还皱了下眉,她进门的时候就发现了。
各人有各人的福,各人有各人的命,她是什么人,何时成了别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呢!
而且,徐迦宁没有那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