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达点头。
我焦急的开着车,雨还在下,天空一片雾茫茫的。也许是下雨天的原因,道路很拥挤,明明只有1o分钟的车程可能要半小时甚至很多。我心急如焚。我害怕让小雪等得太久,我知道小雪要见我一面很不容易,我了解她的苦痛和渴盼,也了解她的矛盾和不安。
在缓慢的行进中,我给小雪打电话:“小雪,你不要着急,现在路上堵车,我可能会晚点儿!”
“哥,你快点,我真的好害怕!”小雪哭着说道。
“今天怎么这么多车,小雪,别怕,你等着我!”我安慰她。
“我会的!”小雪说:“我现在就只有你了!”
“好,你先别紧张!”我说:“不会有问题的……”
我终于到了,我很远就看见了小雪站在她家的门口,她好象比先前更瘦了,隐隐的痛从我心里油然而生。
“来,快进去!”我从车里出来,走上去,把她扶进屋。
小雪看到我,她象从梦中惊醒,刹那间有些茫然。她抬起头看着我。我怜爱地替她整整头发。她的面色苍白,满脸的泪痕。
“你知道吗?哥,没有你的日子,我真的很痛苦!”小雪神情黯然,说道:“我觉得我差点就要崩溃了。”
小雪依旧那么忧郁,她的眼神依旧能感动上苍。我却仍是静静地听着,沉默着,我或许是在回忆,或许是在未来的生命里搜索着些什么,又或许是等待,又或许是无奈。我仿佛看见潮润的空气里升起了一团团云雾,然后整个世界沉浸在一种似烟如尘的意境里。
我不说话,有一种心痛在心底滋生,眼里不知什么时候蓄满了泪水。
“走吧,咱们去医院!”我温柔的说道。本来心里的那么一丝喜悦已经被她的眼泪撕的粉碎,我对她的这种痴情,这种迷恋,我已经不忍心再逼她去做流产了。
“哥,我已是无路可退了!”小雪低声地说:“我爱你快不能自已了,你知道吗?”小雪猛地抱住了我,紧紧的。我感到一阵窒息。
“小雪……”我小声叫着她的名字。我再也无法控制,一把紧紧将她抱住,真想用尽全身力气把她镶进我的身体里。
小雪也同样地搂住我,她没有声音,但我能感到她脸贴着我肩膀的地方一片潮湿,小雪又开始出声地哭,还是那么压抑,但哭的很凶,而且用力咬着我的肩
膀……
我的眼前一片模糊,我清楚那是眼泪……
不知过了多久,我擦干脸上的泪水,想松开小雪,想看看她,可她紧抓住我
的肩膀不放……
又过了许久,小雪松开了我,脸上已没了泪水,两个眼睛红红的。我看她的眼睛、鼻子、嘴唇,然后将嘴贴上去,我发现她的唇好干……
小雪一动不动的站着,任凭我亲吻着……
我停下来,看着她的脸,小雪正注视着我,我不知道她的表情是痛苦还是幸福!我难过地闭上眼睛,继续亲吻她的下颌、脖子……
迷恋,真的是一片下陷的沼泽,它可以把人给吞噬,芳香而糜烂、温情而龌龊。我们就是这样的一种相识,从开始的每一天,就向最终离别靠近,纵然那些交错的瞬间,是那么激越!正如注定离散的风,爱有时也有宿命……
“哥,我们走吧!”小雪从我的怀中松开,可怜地望着我说。
“走。”我把小雪脸上的泪水抹干,扶着她出门,然后扶她上了我的汽车。
我们到了新加坡妇幼医院,在候诊大厅里,当我正扶着小雪让她先坐在椅子上,然后我去给她挂号时,小雪突然轻轻地喊了声:“耀明!”
我急忙扭头,顺着她望着的方向看去,只见许耀明跟一个年轻的女孩从妇科的大门里走出来,那女孩低着头,显得很痛苦的样子。她挽着许耀明的胳膊,有气无力地靠在许耀明的身上。
(九十四)
就在看到许耀明和那个女孩亲昵地走在一起的瞬间,我的心猛地颤了一下,有一种不可压抑的怒火从心头燃起。因为我首先想到了陈静,我忍受不了陈静受到丝毫委屈和伤害,我伤害过她,那是我终生的痛,但我决不能让她再受屈辱。
“小雪,你先坐这儿等会儿,我去一下。”我扶小雪坐在椅子上,便朝许耀明的方向走去。
“哥,你要干吗去?”只听小雪在我身後说著,我没有理会。
“许耀明!”我喊了一声。
许耀明和那个女孩同时转过身来。
许耀明先是一愣,一看是我,马上变得客气起来,脸上堆起明显的虚情假意的微笑,说:“hi,少见喔,子昊。”
“你又干了什麽缺德事儿?”
“嘿,我干什麽了?这不是来看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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