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珠的形成对很多人来说,可谓是有利有弊。
有法术修为到了一定境界的,便会将魂珠从识海之中取出,进而将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从魂珠之中抽调出来。这样的作为,无不有为了保护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做派,可经过了那许多人的魂珠被人抽取,从而弄的家破人亡、甚至灭族的事情之后,这样的做法便也就变得正常了。
难道说···
想到一种可能,可随即便被飞羽推翻了。
自从当年发现天外灵界之后,所有的上古之神尽皆飞升至天外了,至今为止,并未听说过有哪位大神羽化而归的,所以,这傑的话有可能并不尽实。
是了。
她怎么能轻易相信一个魔的话呢。
轰隆隆···
始终不曾停歇的天雷再次在二人头顶响起,伴随着刺目的闪电,飞羽眯了眸子。
她对他的认知只限于手札的记载中,而对于那些所谓的传说,她虽并未完全相信,可对眼前的这个魔神,该有的警戒之心,她亦是有的。
因着与他周旋,飞羽却是记不得还剩多少道雷劫了。至于他替她挡下的雷劫,也仅限于她不会对他动手而已。
“我知你不信。”借着闪电映照的光,傑将飞羽的反应看的分明,可却丝毫不见怒意。
飞羽亦是没想到他竟会是这般反应,猛的抬头将目光对上那双血红的眸子:“你待如何?”
这样吊着自己,若不是自身修为尚可,眼下的她怕是就要丢人了。
“我说了,你会答应?”傑闻言,看了看她脚踝处的触手,飞羽隐约看到那血红的眸中闪过什么,却是来不及看清楚,那双眸子便恢复了最初的平静。
“但凡违背原则之事,我定然是不会答应的,如果是的话,你便杀了我好了。”对面之人是那可与天外灵界的帝君相匹敌的人物,别说自己,怕是联合这四海八荒的所有神仙,也都未必是这人的对手,与其如此,再多说什么,也没有意义了。
“呵呵···”傑看着飞羽这一幅很明显破罐子破摔的模样,却是笑了。
多少年了,自己从不曾这般笑过了。
自从被那些卑鄙小人镇压在那九冥深渊之后,他就再不曾笑过。生命寂寂,冗长无边,过去活了那许多年,不是修炼便是沉睡,本以为那些人都是自己的兄弟,可却从不曾想到最后,对自己下手的却是自己视为兄弟的人。
许多年了,久到他都快不记得了。本以为自己以后的日子都要在那漆黑的洞底度过了,可就在前几日,偏生让他感觉到了那封印的松动迹象。
当初,那几人为了将他封印在那暗无天日之处,不仅生生废掉了自身的一半修为,还将那次参与的所有人都凝练成了阵法,只为将他囚禁在那里。
他拼命的反抗,可看着那些曾经与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因为他的反抗,变得扭曲的脸,他突然就停手了。
入魔,也便是在那个时候。
他向来自认自己也算是众多兄弟之中最有谋算的了,可却从未将心思放在自己家兄弟身上。
他们自诩为高高在上的仙,那他便是入魔又如何?
那不过短短半日发生的事情,便是过了这上万年,他亦是记得清清楚楚,耳边依旧有那几人的狞笑声和那些兄弟的惨叫声。他一直记得,他们说:
“傑,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
“自大、不懂变通···”
···
那么多··那么多··
他竟从不知道,在此之前,他们还联手打着妖魔,转眼间,便将那还沾染着魔兽气息的法器刺向自己。
他们联手与他打斗,却是打不赢他的,可他们早就算计好了。有心算无心,便是他有通天的本事又如何?
他被那两人联手废了修为,如同废人般被他们扔进了那个肮脏的、早就为他准备下的牢笼。看着他们将他封印其中、看着他们‘煞费苦心’的为他量身打造了那般一个‘坚固’的阵法,他眸中的凄然变成了愤恨,原本光洁的额发间慢慢出现了一个血红色的堕仙印。
“哈哈哈哈····我们本来还在想如何应对外面的驳论,如今,你倒是给了我们一个理由。”
“五弟,事到如今,你也怪不得我们。自小至今,因着你得聪颖,我们师兄弟几人向来都是看着师傅的脸色过的,不说奖赏,便是连一句鼓励的话,他老人家也未曾与我们说过一次,反倒是你。他不仅事事着我们几人以你为重,便是我们寻来的一些天材地宝,他竟然也能堂而皇之的从我等手上拿走,转而赐予你。还有那许许多多的事件,我也不细细列举了,如今,经此一事,你与我们便再无干系。”
“以后,你便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吧。上古魔神,哈哈哈····”
···
第一次知道,他们竟恨他如斯。
第一次知道,他们从未将他当兄弟般看待。
第一次知道,那些笑原来都是假的。
第一次知道···
可惜,都已经晚了。
他没有告诉他们,师傅所赐的那些药,都被他拿去炼丹了。
他没有告诉他们,他平日间给他们的那些所谓的辟谷丹都是用那些稀世珍宝炼制而成。
他没有告诉他们,他亦在师傅面前帮他们说过话。
他没有告诉他们···
···
他看着那暗无天日的虚空,闻着鼻尖腥臭的血腥,终究没有开口。
他们以为自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