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大堂地砖铺的是大理石,正对着大门的这面墙上,高高挂着孙中山的画像,正下方是一个烛台,供奉一个牌位大概是这家的上一代当家的,烛台前正对着大门有两把红木椅,而其他普通的木椅分布在这个大堂的两边,紧凑地挨着,不算那烛台前的,一共12把。
那个房间里的人陆陆续续出来了,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井然有序地纷纷集中到大堂里,大堂两边都有椅子,每个人都似乎很有默契,坐着属于自己的“位置”,没有人说话,个个表情严肃,弄得我和贺逊站在大堂正中央不知道该怎么办,大气不敢出。
最后出来的几个人,都纷纷看过来,打探着我和贺逊,一个最年迈的老妇,被倪若拂搀扶着慢慢走出来,经过我们身旁的时候,倪若拂飞快地瞟了我一眼,她将老妇搀扶到大堂最正中间的座位上,正是那副挂像的正下方,然后她就恭敬地站在一旁了。
我给贺逊使了个眼色,他心领神会,于是我们一起退到旁边去,其他人没有注意我们,倒是那个坐在主席上的老妇一直看着我们,突然开口道:“等一下。”
我们两个瞬间定住了,转身不知所措,老妇盯着我说“拂子的朋友是吧,坐吧。”
想不到他们要商量家事了,居然还要我们旁听,真是搞不懂,但是客随主便了,我和贺逊乖乖找两把椅子坐着了。
老妇深吸一口气,说:“现在我们先商量安葬的问题......”突然有一个声音打断了,“安葬事小,遗嘱事大!”
这人长得不高,虎背熊腰的,还有个大啤酒肚,穿的又西装笔挺的,一看就像是什么旷工包工头一样的,满脸横肉,小眼睛,但是此刻恶狠狠地盯着老妇。
另一个椅子上的人也很激动,是个高高瘦瘦地中年男人,一戳小胡子,看着眉清目秀,他说:“你这么急切干什么?难不成害死叔叔的就是你?”
听到这儿我就一头雾水,第一个说话的男人显然被激怒了,两个人开始你一句我一句抬杠起来,还是被老妇呵斥才住嘴的,可是什么叫害死的?
不是自然死亡吗?不是得了病然后苟延残喘到现在才断气的吗?
老妇神色不悦,也是悲痛无法释怀,一片寂静之后,老妇的声音缓缓回荡在这个大堂里:“他没有立下遗嘱。”
“啊?什么?”一瞬间真个大堂都沸腾起来,都开始互相议论纷纷,这些所谓的亲人一听到没有立遗嘱就这么激动,真是讽刺啊。
看着他们一个个互相争吵,谩骂,乱作一团,老妇摇摇头很无奈的样子,倪若拂此时却神色不定地四处张望。
她在找什么?对了.......那个小女孩...
“对不起各位安静一下。”贺逊突然站起来说了这么一句话,把我的思绪又拉到他那儿。
这些人都纷纷安静下来,看着贺逊,一副看火星人样的表情,贺逊清了清嗓子,笑着说:“各位叔叔伯伯婶婶们,你们好,我是倪若拂的好朋友,我叫贺逊,对于你们刚刚争论的遗嘱的方面事情,我个人觉得,亡者尸骨未寒,这样就谈论钱财,实在不好,不如等到下葬之后,再慢慢研究。”
几秒之后,人群又开始轰炸了:“你谁啊?凭什么听你的?”
“对啊,你什么人啊?”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像一颗颗子弹朝贺逊打去了,我忍俊不禁,这傻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贺逊一脸无奈地做了安静的手势,等着这些人安静了之后,他接着说:“因为刚刚听到你们说害死的,所以看来你们是对逝者抱有怀疑,这样就很巧......”
完了,我好像有莫名的不祥的预感......
贺逊回头笑眯眯地看着我,然后指着我说:“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少年名侦探——张尹毅。”
我了个去,我都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都好,所有人纷纷看过来了,不过想象中的和名侦探柯南的发展剧情不一样,这些人没有一脸惊讶地议论我,而是很不屑的。
“谁啊?”
“什么侦探?”
“你们认识吗?”
“我听过的,听说就是一个小毛孩子,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
不用这样吧,我的确没什么了不起的,我只是个孩子而已。可是这样贬低人太伤自尊了,还是我太没名气,这些人不把我当回事?
贺逊环顾四周,又接着大声说:“他很厉害的,破了好多案子,你们要想查什么尽管告诉他,绝对水落石出的。”
哪有很多案子,真是吹牛不打草稿,我心虚了,其实我还真没多少经验,上次和李警官对决,现在想想真是捏了把汗。老妇听到这里,忽然站起来,干咳了两下制止了又要爆炸的人声,和善的看着我说:“张尹毅是吧。”
一想到,这家绝对是国民党的后裔,说不好也是和我外婆一样资本主义甚至晚清封建思想什么的,我赶紧站起来,恭敬地说:“是。”
老夫人笑了笑,似乎很是满意,:“如果你能帮我们找出杀害我们当家的凶手,遗嘱的事我就交给你处理,还会给你想不到的报酬。”
哎哟,我不差那点钱,而且,就算不拜托我,不给我酬劳,我也会调查的,因为到现在为止,我看在眼里的一切,都引起了我极大的好奇心,我相信这个宅子,的确不简单,这让我有种莫名的兴奋......
其实我一直都以为,所谓的遗产争夺等问题,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