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着一切,只听那黑衣青年继续说道,“雷刚,你在这石牛山中,差不多已有六七年了,六七年当中,你做得也还算差强人意,就在前几个月,我还听见有人在跟教主提起你,说你做事严谨,尺度分明。可是今日,有强敌上山,你不知,被人追踪入洞,你不敌,御下不严,你不智,你初任坛主之时,教主曾千叮万嘱,一切行事皆需小心谨慎,若遇强敌,宁可毁弃所有,不留蛛丝马迹,也绝不可暴露于世人前,而这次,若是你尽起石牛山中弟子,或可重伤几个,但也绝不可能把那三人全都留下灭口,到时,毁了教主大事,你担当的起么?”
雷刚跪在地上,听着黑衣青年淡淡的说着,每说一句,他的脸色便白一分,直到后来已是苍白的毫无血色了。他匍匐在地,“星罗大人,恳请您看在我多年来勤勤恳恳的份上,帮属下这一次吧。”
突然,那一直坐青铜鼎周围的九个人,身子一阵抖动,原本浑身苍白的犹如千年僵尸一般的身子上、脸上的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隐而去,只是须臾之间,原本血肉丰满的九个人,瞬间变成了九架骷髅,倒在了地上。而此时,一直翻腾在青铜妖鼎上的珠子突然爆发出一阵刺眼的红芒,数息之间,又归于沉寂。只是那原本鲜红的珠子,又似艳红了几分。黑衣青年右手已停了下来,只见他手一招,那鲜红的珠子倏忽的飞到他手中。他把那珠子仔细摩挲着,漫不经心的说道,“原本,你是逃不过一死,看在你刚才奋不顾身的救我的心思上,就自断一臂吧。”
那原本匍匐跪倒的雷刚,听得黑衣青年这么说,顿时感激涕零道,“属下多谢星罗大人。”随即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来,猛然的朝自己的左臂划去。“嗤!”一声,血肉飞溅,一条活生生的胳膊,此刻突地跌落在地,雷刚的断臂之间,顿时血如泉涌。“啊”的一声娇喝,陆若莲害怕的闭上了双眼.雷刚断臂了之后,忙从怀里掏出伤药了,站在一旁,一声不吭的包扎着伤口。
此刻,那黑衣青年缓缓的转过身子来,目光在众人面前一扫,陆若莲被他目光一扫,顿时心里发毛,那眼睛细小狭长,长眉入鬓,整个人,似乎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凛然邪气。却听那黑衣青年说道,“贵客到此,真是有失远迎,哦,还唐突佳人了。还请诸位恕罪。”语音说不出的轻柔客气,若不是刚才三人亲眼目睹他的行径,若不是此刻身处这诡异的石室之中,但听这声音,还以为是一个舒悉的老朋友,在得知自己不告而去时的惶恐请罪呢。
见三人都不说话,黑衣青年洒然一笑,“虽然刚才你们或者猜到了我,不过还是让我做个自我介绍,我是星罗。”
真言的眼睛倏忽的收缩,他沉声道,“传闻这一代的幽冥教教主,有三个亲传弟子,个个都得到了他的真传,其中,最小的弟子天资最高,一直得幽冥教主的喜爱,更是把从不轻传的幽冥鬼爪都传了给他,据称,那个弟子便叫星罗。”
星罗一怔,笑道,“想不到此处竟然有人能知晓我的身份。”他目光一转,瞥眼看见真言挂在手上的佛珠,星罗脸色一变,“你是无相寺的和尚!”
真言颔首,“小僧正是。”
星罗说道,“和尚你手上带着的是般若佛珠,无嗔是你什么人?”
真言双手合礼,“正是家师!”
星罗上下打量着真言,“你不是真怒,那你是真言!”
这下,不说白飞和陆若莲了,就是真言就暗叹不已,“施主好眼力!真言初次下山,施主便已有耳闻了。”
一旁的陆若莲忍不住的道,“你怎知道他是真言?”
星罗瞥了一眼,目光又转了回来,冷笑一声,“白云剑派齐白云虽然以剑入道,修成剑仙,可一人之门派,毕竟有限,还是比不上玄清无相之流。”
白飞心中一凛,从进门到现在,星罗从未转身回头来打量过自己三人,只是刚才这短短的一瞥,已经断定三人的身份,这只是幽冥教主的第三个弟子,真不知道这幽冥教是有多大的底蕴,把正道的各门派的人物,摸的一清二楚。却听得星罗继续说道,“适才你们追赶时,你们是一起的吧,可是这和尚,却要比雷刚他们,更快进入这石室,我还在奇怪,普天之下,竟然有如此快速的身法,待到我转身看见他手上的佛珠,我便明白了,他手上的佛珠,那时无相寺无嗔和尚的般若佛珠,无嗔只收了两个弟子,一个是真怒,一个便是真言了。而真怒,已是年近三十,所以这也只能是真言了。而刚才你所用的身法,应该就是无相寺千百年来未曾有人修成的绝学四维七步了。”
星罗自顾自的说道,并不看几人一眼,他仰着头,薄薄的嘴唇一张一合,淡淡的声音在这个诡异的石室中响起,“真言和尚,我一直想与你较量一番,没想到竟然在此地,让我夙愿成真。”
真言目光沉稳,灵气无双的眼眸内,风雪慢慢的聚集。却听星罗继续说道,“我曾听师尊言道,无相寺里出了一个了不得的绝世天才,这个天才,五岁之时,便能日诵千偈,到了七岁,已经把无相寺里的经文典籍都倒背如流,只是听说无嗔并不以为喜,反而刻意打压,让你去伙房打杂,直到十二岁,方才能够成为侍者。”
“那是师父苦心造诣,磨砺本心。”真言突然插口说道。星罗点头道,“当初师尊也是这么说,到了如今,恐怕你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