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副官安慰他:“少帅,其实找不到才是好事,要是真在这山崖下呆一夜。估计”
赫连曜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眉目间的戾气敛都敛不住。
张副官赶紧去另一边,现在的少帅有点可怕,别引火烧身。
忽然,他发现草丛里有个金灿灿的东西,低头一看,一个镶着钻石的金镯子。
他立刻捡起来,“少帅,有发现。”
赫连曜快步走过来,他接过一看果然是雪苼的东西,那天她是拿着这个镯子跟蓝子出他们打赌比赛。
他捏紧了手里的镯子,脑子里浮显傅雅珺的话,“出事的时候她自己跳车下去,我们都在车上晕了,根本就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眸色暗沉,心脏也在微微抽痛,他环顾四周,这个小骗子到底又去了哪里?
“少帅你看。”张副官指着附近的草叶子,虽然已经被雨水冲刷,但草尖上的露珠却是红色的。
也就是说她曾经躺在这里,而且还在流血,可他竟然站在她不远的地方都没有发现?
赫连曜感到从未有过的挫败感。
他用冷漠掩盖了情绪,哑声吩咐,“找,就算把云州给我翻过来也要找到人。”
一直找到傍晚十分,这里的每根草都给翻遍了,没有丝毫踪迹。
赫连曜一脚一个,把跟着汽车的警卫踢断了肋骨。
“车里有几个人你们不知道?”
警卫再疼也不敢喊:“我们的确没有看到雪苼夫人上车。”
他们自然不会看到,雪苼上车的时候有些混乱,傅雅珺和奶妈都挡着她的身体,而且提前制定的出行计划里也没有雪苼,所以才错失了第一时间救援的机会。
雪苼失踪的事惊动了西山军营,齐三宝和蓝子出骑马到了出事的地方,见赫连曜还在山崖前站着便问张副官:“老张,这是个什么情况?”
张副官一脸的愁苦:“夫人在这里出事,少帅来救援的时候却没有发现,只救走了雅珺夫人,现在”
齐三宝心直口快,“这雅珺夫人又是谁?少帅又找了一个?”
张副官叹了一口气,“一言难尽,你也别问了。”
“你这个拉皮扯淡的怂货,平时嘴皮子不挺溜的吗?现在又一言难尽,难尽你个蛋。”
“粗俗。”张副官怼他。
蓝子出拉了拉俩人,“你们就别吵了,快想个办法让少帅回去呀。”
“什么办法呀,你们来了,你们上。”张副官躲到背后,是时候让他们享受少帅的暴脾气了。
蓝子出聪明,把齐三宝推过去,“老齐,少帅对你最好,你上。”
齐三宝撸起袖子,“奶奶个熊,少帅又不吃人,看看你们那熊样,快躲娘们儿的裤裆里去吧。”
蓝子出冲他挑大拇哥,“你厉害,三宝,上!”
齐三宝真到了赫连曜的身后,也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戾气吓的缩了脖子。
他尽量让自己的破锣嗓子听起来柔和些,“少帅,黑天了,咱撤吧。”
“嗯。”赫连曜应了一声。
齐三宝愣住,“竟然这么好说话?”
他也是贱,跟着说:“那您先上车,回去吃点东西睡会觉,找人的事儿交给兄弟们。”
“三宝,你说她当时倒在这草里的时候会不会很恨我?”
齐三宝腹诽,我的少帅,您抱着那个忘了这个,人家能不恨你吗?
但是话不敢这样说:“或许她晕了,不知道您来过。”
赫连曜猛然回头,一双冰寒的眸子盯着齐三宝,“她晕了,那她怎么又不见了?”
“嗯,会不会是给人救了?您看这里是路,人来人往的也不算荒凉。”
赫连曜的眼睛立马亮起来,“对,我怎么没想到,光想着她会给人害,却没有想到她会给人救。传令下去,马上搜索全云州的医院和医馆药铺,要快。”
云州的医院也就是教会医院,还没等赫连曜到医院就传过来消息。“尹雪苼人在医院里。”
听到这个消息他双目更加灼亮,虽然他绷住了情绪,但是他的喜悦大家都看的一清二楚。
张副官觉得尹雪苼已经赢了。
医院里,赫连曜的军靴重重的踩在走廊上,发出响亮的声音。
“少帅,就是这间病房。”
赫连曜紧走两步,伸手就要推开门,但手放在门上却又握起拳头,他收回手整了整衣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紧张,下颌的线条绷得很紧。
伸手推开门,他大步走了进去。
张副官细心的帮他把门带上。然后把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让众人别出声。
这是间单人病房,不算大的空间里只有一张床,面色苍白的小女人躺在床上,双眼紧闭,一头黑发扑散在白色的枕头上。
赫连曜大步走过去,他弯下腰,轻轻的拉开了她的被子。
四肢俱全身体也没有太大的伤口,但是从病号服卷起的袖口可以看到雪白的胳膊上到处是擦痕划痕,很是触目。
他的手放在了她的脸上,轻轻抚摸着,低声叫她的名字,“雪苼,雪苼。”
朦胧中听到有人在叫她,雪苼的神志还停留在被人救下的那个点,她费力的睁开眼睛,动了动唇艰难的说:“学长。”
学长?那是谁?赫连曜低下头耳朵贴在她嘴巴上,只听到她说:“学长,我疼。”
赫连曜皱起眉头,她这是在跟谁撒娇?
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他那些愧疚后悔统统不见,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