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花园,迎门是一块高大的太湖石,石边是一片山泉水汇成的鱼池,一尺多长的各色鲤鱼在水中游来游去。头顶上的阳光很好,金尚却感觉这花园子里面草木森森,有些压抑。
金尚又问:“你师父也炼丹?”
小沙弥说:“哈呀,炼什么丹?那是暗语,你那师弟,就是季公子呀,他跟我师父有生意来往,你没看见师父不高兴了嘛?”说到这里,小沙弥看看左右,凑到金尚的跟前,小声说:“你师弟是来要钱的,有些货还没出手,怎么就来要钱呢?”
我草!靳云鹏还有这本事?能把一个老和尚给逼得心情不爽喽?金尚说:“得,我不听他们的肮脏勾当,你带我看看新鲜就行,嗯,你们有个藏经洞吧?”
小沙弥低了头在前面引路,穿过一条修竹掩映的碎石铺就的小道,来到一处陡峭的石崖前,果然看到一处庙门一样的石门。金尚觉得这鹌鹑庙实在名符其实,确实也太小了点吧?小沙弥取下腰间的钥匙,开了那把笨重的黄铜锁,进了门,摸索着开了电灯,金尚的心马上悬到了嗓子眼儿,妈的,早晨梦见的那地儿,貌似也是这么一个洞穴,我怎么跟洞穴结下了梁子?
这洞穴中,照样是一条长长的幽暗的通道,寒气袭人。小沙弥的个子不高,顶多有一米七,很瘦,走在前面,总让金尚产生幻觉,这是哪朝哪代的人?这是人是鬼啊?有那么一瞬间,金尚怎么就感觉这小沙弥是那老和尚从身上拔一根毫毛变出来的呢?
大约前行了二十多米,又是一道石门,上面还是挂着一把笨重的生着绿锈的黄铜锁。小沙弥又在腰间的钥匙串子上找出一把,开了铜锁,开了电灯,说:“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就是这么一洞子经书,现在谁看这个?”
金尚仔细看了看,这石洞大约在百十多个平方,呈长方形,四面石壁上全是凿出来的格子,格子里摆放着黄绫子包着的经书。如果真是经书,这些东西可是值大价钱呢!金尚问道:“这洞里面,有多少经卷?”
小沙弥说:“不清楚。”
“这些经卷,都是哪里来的?”
“不清楚。”
“都是什么人读这些经卷?”
“不清楚嘛,我哪管这个?”
妈的,什么都是不清楚。金尚扭头看看小沙弥,又问:“我又不抢你的,又不偷你的,不过是随便问问,你什么都是不清楚,你……”
“我来的时候,这里就有这些东西,师父也没跟我说,谁知道这东西是哪里来的!”小沙弥一脸认真地说道。
“你们这庙里面,有几个和尚?”
“六个”
“这么多房子,怎么才住六个人?”
“不知道,一个人管做饭,一个人管看护前后院的香火,还有一个人只管在佛祖像前念经,另一个在城里给师父跑腿,隔几天回来一天,就这些人……”
看来,这小沙弥还真是单纯。那个只在佛祖像前念经的人,金尚感觉应该就是刚才在正殿看到的那个中年男人。金尚走近一面石壁,伸手去摸那经书,小沙弥突然问:“你也认字?”
操,这话问的?金尚回头问小沙弥:“怎么?你不认字?”
“认得,也认得几个!”
那经书都是手写的,雪白的宣纸,浓黑的墨迹,是那种一笔一划工工整整的正楷。金尚不懂书法,也不懂经文,自然感觉无趣。那些经书看上去并没有多少年头,金尚翻了几页就放下了,说:“走吧,你这洞里,也没什么好玩的!”
金尚转身往外走,小沙弥在他身后“嘿嘿”一笑,说:“本来,这洞里就没什么好玩的,我带你来这儿走一遭,就是腾出时间让那位爷,哦,就是你师弟,好跟我师父谈点私事儿!”
“啊?操,”金尚回头看看小沙弥,顿时感觉中了这小秃驴的计,忙说:“原来如此啊?你们出家人还有私事儿?”
“也不叫私事儿,反正,就是不能让更多的人听见呗,谁没有一点秘密啊?对吧?”
草!金尚恍然大悟,看来,靳云鹏还真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此人粗中有细,还得再行观察,更不能得罪他……金尚回到后院,靳云鹏已经站在院子里跟云升老和尚谈那棵石榴桩的盆景了。老和尚说:“喜欢就搬去!喜欢,就是有缘!”
“就算是真心送给我,我也搬不走,要把你这石榴桩子搬我车上,我那车,你想想,还能开回去不?”靳云鹏一脸的没正经,金尚也不知道他的账收齐了没有。
老和尚就很矜持地笑,脸上有神情颇有几份像那大殿里头供着的佛,然后又一本正经地双手合十,低了头施礼。靳云鹏说:“行啦,我们告辞啦,你们这佛门净地,我们也不能长时间打扰!”说完,转身就往外走。金尚也向小沙弥与老和尚点头挥手,算是告别。
小沙弥跟在二人身后,算是送客,那老和尚就立在原地默念佛语。金尚问:“这就走啦?”靳云鹏说:“怎么?你还有想法?”
没想到,云升和尚突然说:“二位公子留步,我有两句话要跟这位公子说。”靳云鹏停下脚步,看金尚一眼,又回过头去看看云升和尚,说:“大师,我这师兄可是受过正统世界观教育的,嘿嘿,不信你那一套鬼把戏。”
“请问,这位公子尊姓大名?”云升和尚走到我面,一本正经地看着我。
金尚忙说:“哦,这个嘛,我姓金,金木水火土的金,我叫金尚,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