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自然是为这孩子讨个公道,”万妈妈冷笑,“徐氏肚子里的是大人的儿子,我们莺歌这个也是,徐氏的儿子为何会死,我不知道,但这孩子是怎么死的,我不说大人也清楚。我万妈妈别无所求,但求一视同仁,大人既然要还徐氏儿子一个公道,那么,也请还这孩子一个公道。”徐氏儿子死了,他要找人偿命,那么害死莺歌儿子的凶手自然更应该偿命!
“万妈妈,我、我这也是气急了……”苏半山气势短了半截,徐氏混账,他可以打、可以骂,甚至可以休,可弄死……徐氏原也是官家小姐。
“苏大人既然心急,不如赶紧回去,想必那徐氏现在还等着大人安慰呢,”万妈妈打断他的话,说完,便不再理会,而是走到梓蓉跟前,屈身行礼,“今天的事情我先这里谢过姑娘了,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待莺歌身子好一些,我再带她登门道谢。”
这话自然是说给苏半山听的,他有些讪讪。梓蓉见万妈妈肯为自己出头,不由松了口气,目露感激之色,“万妈妈太客气了。”
万妈妈一笑,指桑骂槐道:“应当的,你是我们莺歌的救命恩人,我又不是狼心狗肺,做不来忘恩负义的事儿,”说完,扫了苏半山一眼,“苏大人,你说,是也不是?”
苏半山闷着不吭声。
万妈妈也没指望他回应,又明讽暗刺了几句,便亲自送梓蓉下楼。
房间里的众人都松了口气,他们没有得过沈家的恩惠,可这并不妨碍他们钦佩沈家为人,沈家姑娘不过一女子却肯为他们这些当下人的仗义执言,没人希望她出事。
趴伏在地上的下人,佝偻如虾子,咳出的血已经染红了他的衣襟,木质地板上泅出殷红印迹。
“大人,他怎么办?”
苏半山瞥了那下人一眼,有些厌恶的皱了皱眉,“照之前说的,拖走。”
那人大急,忙挣扎着去够他的腿,“大、大人,咳、咳咳……小少爷是沈姑娘害死的,不是我啊,不是我……咳咳……”
苏半山一脚将他踢开,“你这种忘恩负义的东西,今天既然能反咬沈梓蓉,明天就能反咬我。”
下了楼,万妈妈并没有立时放梓蓉离开,而是引她到厅中坐了,又让下人重新沏茶上来,她亲自端了给梓蓉,歉然道,“姑娘这些日子可要当心些个,苏半山这人脾气冲耳根子软,他那个夫人却是心狠的,她既然声称自己的儿子是姑娘害死的,怕不会轻易罢休。”
这个梓蓉也想到了,“多谢万妈妈提醒,我晓得了,这事日后还得请万妈妈帮着周旋些,”她和苏半山算是彻底撕破脸了,只怕他不会善罢甘休,还有那徐氏……如此凉薄恶毒,实在让人心寒。
“这是自然,我今天之所以那么晚才出来帮你解围,为的就是把事情彻底揭开,这样苏半山顾忌着我和莺歌好歹能收敛些,不过……”万妈妈打量了梓蓉一眼,有些担忧,“苏半山这人好色,当年他和徐氏也好过一阵,那是羡煞旁人,后来见了莺歌便将她弃在一边了。那时候莺歌才十二,我不舍得,他费尽手段最后还强破了莺歌身子,这逼得没法了才……唉,总之,是我对不住她。”说到往事,她忍不住红了眼眶,若不是自己没保护好,莺歌何至于受今天这罪?
“莺歌姑娘这次能脱险,就说明她是福厚之人,事情总要向前看的,”梓蓉劝道。
“就是,好在现在没孩子,莺歌姑娘一身轻,万妈妈既然知道苏胖子是什么人,远了他就是。”经过这一夜,连翘对万妈妈和莺歌都有了几分好感,她是个爱恨分明的人,自然不愿意让她俩和苏胖子那种qín_shòu混作一团,“别说他是个喜新厌旧的,就算他对莺歌姑娘能一直不变,可家里还有个母老虎,莺歌姑娘就算是嫁进去也没好日子过的。”
“这个我也知道,”万妈妈擦擦泪,接着道,“我说这个就是想让沈姑娘知道苏半山是什么人,他这人好色凉薄,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莺歌现在虽还能说得上话,可现在苏半山对她的新鲜劲儿过得差不多了,未必就能劝住,而姑娘容色远胜于她,依着苏半山的性子十有**是不会放手的。”
“什么,他还惦记我们小姐?”连翘立时变了脸色。
万妈妈点头,“方才他踢打那下人的时候,我都不敢劝,也就姑娘开口他能忍下。”
“可他还是和我撕破脸了啊,”梓蓉有些不信,也不敢相信,被这种人惦记可不是什么好事。
“这个……”万妈妈有些不自在,她歉然道,“那是因为他在姑娘跟前彻底没了脸面,知道好言好语也没用,这才会无所顾忌。”如果沈姑娘今天不来这一趟就不会和苏半山照面,自然也不会撕破脸,他就算有心思,估计也会慢慢来,好歹有个转圜的余地,毕竟谁也不想纳个妾弄得跟仇人似的,可如今……万妈妈叹了口气,“说来还是我连累了姑娘。”
“这个也怪不得你,毕竟是谁也没料到的事情,”梓蓉脸色有些难看,她深吸了口气站起身来,“多谢万妈妈提醒,这事我会放在心上的。”
“姑娘可有应对?”
“现在能有什么应对,先看看再说吧,”梓蓉示意连翘背药箱,“时候不早,我就不多留了,”她出诊的事情家里还不知道,现在最好瞒着,不然她娘亲定要担心的。
万妈妈见她要走,忙道,“其实我这儿倒是有个法子。”
梓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