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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阮尊与戴宗的会面,是在一个颇有些让人哭笑不得的情况当时,后者被人当作贼偷,正吊在善堂的老樟树下。
阮尊能感觉到,这小子身上,尤其上是双腿之上,不断地散发着熟悉的魔气力量,而且很是怪异,似乎并不稳定,时强而时弱。
“少主,这是赃物。”裴胜从旁边取过一双鞋子。确实是一双魔野牛皮的上等鞋子,新的,闪着棕黄色的光泽,还有着一定幅度的灵力波动。这种材质,是灵士间极受欢迎的,不但坚韧,而且其上残留着魔野牛皮的灵力,对于提升身法及速度有所增益。
对于这样一双鞋子,数十两黄金的数字保守了,卖上上百两也是常事。
阮尊自己脚上的鞋,都没这么好。
看着这双鞋子,又看着戴宗,阮尊的脸很阴沉,不管面前这少年人是否身具魔气,日后会否做出危害百姓之举,至少现在,他既然进入了善堂,就归自己管。自己的眼皮之下,最容不得的事情,就是偷盗,“戴宗,你有什么话说?”
戴宗看着那双鞋子,眼睛里闪着莫名的光芒,就像是在看自己的亲人,不,自己的生命。
但是,他不说话。
他有些瘦,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倒吊在树下,脸上充血,眼珠发红,抿着嘴,不说话。
“你们可能并不了解我的性格。”阮尊向着他,又向着周围围观的孩子们说道,“我对于有开赋,有潜质的人,是不会吝惜钱物的。就像之前跟你们说过的那样,到你们具有生灵成功的可能性的时候,我不吝会为你们购买生灵丹!”
再度听到这句话,围观的孩子们轰然,一双双热望的眼睛都盯着阮尊,就仿佛这些话,是他们一生的希望。就连吊着的戴宗,也瞪大了血红的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但是!”阮尊话音一转,“我也告诉你们,这个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饭!想要获得什么,就要付出代价!你们在风云栈的善堂获得了温饱,就要服从风云栈的管理,听风云栈的话,为风云栈做事,这就是代价!当然,本栈也绝不会让你们去做些超出你们能力外的事!但是,不听话,去做些偷鸡摸狗的事,他,就是前车之鉴,要被吊打!”
孩子们安静下来,对这番话,他们已经不再陌生了,他们知道面前这个比他们大不了多少岁的少年,如今是自己的衣食父母,或者说是前途。不知道是谁带头,或者是裴胜吧,又或者是黄卫疆,率先喊道:“我们听少主的!”
“听少主的!”孩子们都轰然响应着。
戴宗看到,听到这样的情形,脸色一动,想说什么,不过还是忍住了。
阮尊转向他:“我再问你一遍,你有什么话说?这鞋子是偷谁的?”
戴宗神色交杂难受,但还是坚持说道:“少主,我,不能说。”
阮尊背着手,“偷东西已经是不对,之后还不认错,不松口,态度尤其恶劣。”喊过裴胜,指着一侧地上的一条孩子们训练用的长棍,“给我打,不计棍数,到他开口,原原本本把事情全部交待了为止。”
裴胜很不忍心,说道:“少主,他也是很可怜的”看见阮尊眼色一厉,顿时一个寒噤,不敢再多言,抄起那条长棍,一棍向戴宗身上打去,后者顿时发出一声惨叫。
孩子们都有些不忍看不忍听,但是阮尊喝道:“继续!”
长棍一下下地打在戴宗身上,把他打得在半空中直转悠,他开始两下,由于吃痛,不由自主的惨呼,从第三下开始,就死死地咬着牙,闭着嘴,一声不吭,死死地承受着。不过,旁观者谁都知道他很痛苦,他那么瘦,几乎是皮包骨,而且还是被倒吊着头朝下;而裴胜的力气是很大的,不然也不足以成为孩子们之中的最有威望的头领。
何况,在阮尊凌厉的眼神下,裴胜根本不敢手下留情。
“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恨偷盗吗?”阮尊打算借着这件事给这些孩子们上一课。这么多的孩子,五百来人,无父无母,遭人遗弃在这世界之上,其中很多人,必然有过小偷小摸的经历。毕竟,人在快要饿冻而死的时候,往往是不会有什么廉耻心的。
他想到了自己的前世,那样孤苦的生活,很多次,生活的压力,让他都徘徊在偷盗的边缘,几近沉沦。但是最后,他还是选择了另一条路,盗墓,偷死人东西,而非活人。尽管同样不光彩,尽管同样见不得人,但心里,却好受了很多。
戴宗开始呕血,身上也出现很多血淋淋的棒伤。但是他似乎是真要硬扛到底了,除了实在忍不住的惨哼,他半个字都不多说,一双充血的眼睛,只是盯着前方地上那双魔野牛皮的鞋子。
很多孩子都怕得转过身去,或闭上眼睛。
“不许躲,不许闭眼!好好看看,这就是偷盗的下场!”阮尊厉声喝道,“下次有谁偷盗被抓住,哪怕是只偷了一文钱三个的馒头,也是一样的下场!”
戴宗已经浑身是伤是血,挥动棍子的裴胜已经哭了出来。让他去打那些衣着光鲜的地主老财,他多狠的手都能下,可是现在,是打着一个跟自己一样孤苦的孤儿。偏偏自己早就表态过,要不折不扣地听这位少主的话,而且也知道这样做,确实对于这数百孩子有最深刻的警示作用,是为了他们好。
这一课,他们想必会永生记在脑子中吧。
“戴宗,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坦白地把你什么时候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