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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无。
苦无一出,再无痛苦。
三枚苦无,像是三个毫不留情的死神,肆无忌惮地收割着人命。它们的每一次闪动,每一次现身,就会有一名蕲帮灵士被割断喉咙。
这种场景,让还活着的人肝胆俱丧。没有人会想到,在已方稳操胜券的时候,那个看起来已经距离死亡只差一步的少年,身上还有这等致命的东西!
没有人能说出那三件古怪东西的名字,也没有人能够逃脱它们的袭杀。所有往外逃蹿的蕲帮帮众,都是在乌光一闪之后,扑倒在地,当即气绝。
“妖法!这是妖法!”有些蕲帮帮众恐惧地大喊起来。
确实是妖法吧!若非妖法,什么样的灵技,能够在这瞬息之间,夺走这许多人的性命?
一层层的人命被剥夺,很快地上密密的全是尸体。有的尸体被他们自己点燃的火苗沾染上了,开始烧了起来,空气中弥漫着烤肉的香味。
死去的尸体,无一例外的是喉咙被割开处大量向外冒血,很快就染红了他们身下的一大片的地方。
火与血,交织混杂,显得格外残酷。
最后一名蕲帮帮众终于倒下了,一样是喉间被划开了一个大口子,咕嘟嘟地向外冒血。
对方还活着的,只有帮主蕲奉昌。
蕲奉昌拄着那根沉铁棒。
他全身都在抖,如果不是有那根沉铁棒支撑,他觉得,自己就会像面前,周围那数十具死不瞑目,神色恐惧的尸体一般,直直地倒在地上。
他这一生,听都没听过,会有这样古怪而恐怖的杀人方法!
那个小子,那个小子,为什么,为什么会拥有这样古怪而强大的法宝!
四十多名帮内的灵士,而且多数是自己的心腹灵士,全部倒了自己的面前,尸横一地,血流成河,死不瞑目......而就在一会儿之前,他们还是一条条,一条条活生生的生命......
他看着那个小子,对方一身是血,拄着把黑剑,倚着那丛巨竹。周围还有火焰靠近,不时地有一两株带着火的巨竹倒下,砸在他附近的地面上。
三枚黑色的苦无,正围绕着他的身体周围,缓缓地浮动着,每一枚身上都是鲜血淋淋,甚至还在向下一滴滴地落着......
这副场景,使他看起来,就像是一座来自地狱的魔神......
蕲奉昌觉得喉间很苦涩,很干燥,说不出任何话来。别的不说,这些人的损失,就是难以弥补的。蕲帮未来在蕲州的势力,只怕要大大地缩水了,自己多少年的辛苦与努力,现在是接近崩盘的毁灭。
光这些灵士的死,自己就要给他们家属近似无底洞般的抚恤与赔偿,而且官府还绝对会上门来找事......四十多条人命,已经不是惊动州府的小案了,甚至有可能会上报朝廷刑部......
这小子!
怪不得,怪不得那伙计背后的势力,不敢轻易出面直接动手,原来,原来,原来......
蕲奉昌真想找棵竹子,一头撞死在上面。
阮尊斜着眼睛看着他,眼中的血红戾色渐渐消退。满目的尸体与血腥,渐渐地触动着他真实的感官。他有些眩晕,却强力支撑着自己扛下来。
他是不想杀人的,可是现在,有四十多人的尸体,就横在自己面前,而且死状极惨。
他咬着牙齿,强撑着自己不被那一阵阵痛苦与恶心的感觉所击倒。
努力地说服自己,在这样残酷的世界上,在这样残酷的灵士斗争中,对方若是不死,死的就是自己。别人死,好过自己死......
对!别人死,好过自己死!
在这样一股极度自暴自私的念头的支撑下,他在这漫天血气中缓了过来,以剑拄地,硬撑着站了起来,迈过一具尸体,缓缓地向蕲奉昌走去。
“你干什么!”蕲奉昌一惊,下意思地问了一句。
阮尊惨然一笑,“蕲帮主,是你们,无故为了些金子,就要来杀我的。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我。你们死,总好过我死!”
蕲奉昌虽然惊惶,毕竟是纵横蕲州多年的一帮之主,血里火里的事也见多了,左手拄棒,右手伸指在肩上那两条巨毒蕲蛇身上一拂。那两条蕲蛇嘶叫着,跃到地上,在尸体丛中游走,冲向阮尊。
可是,它们距离还有三丈来远,半空中就见乌光一闪,阮尊面前的一枚苦无消失,瞬息间又再度出现,而两条蕲蛇呆了一呆,蛇头就齐齐地从身体上掉落下来。
以灵念催动这三枚苦无,消耗也是极大的。可是生死关头,阮尊已经顾不得太多。身上的重创,使得灵念攻击,已经成为他目前唯一能够保命,甚至有可能获胜的手段。
哪怕此役过后,自己因为灵念透支而成为一个混沌的白痴,可是在此役之中,他也不能输,不能败!
以前的阮尊,性格绝对是不会如此强硬。现在,他却极度地坚持。
蕲奉昌很慌乱,看着阮尊步步逼近。哪怕知道对方这小子现在就是强弩之末,或许就只再有一击之力,他也很慌乱。
三枚苦无诡辣的杀伤力,彻底颠覆了他目前对于灵兵灵宝的认知。
“五步先生他们怎么还不来!”他心中焦虑,“就是一群王八,到现在,爬也该爬到了!蕲州城的人都到了,何况是他们这原本就在城外附近的!”蕲奉昌心中升起很不好的预感,他不敢再想,不敢再想。
“当!”一声,把蕲奉昌吓了一跳。细看时,却是阮尊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