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我?”
正是午饭的时候,灵院守门人找了一名中灵部的同窗捎过话来,说有人找,在灵院门口。阮尊带着疑惑匆匆吃完饭,跑过来一看,是一个店小二打扮的人,似乎还有点眼熟。
“我叫刘三,这位灵士大人,您不记得我了?”那人指着自己的脸,“您在我们的客栈住过,那时候受了伤,小人我照顾您好几天了呐。您不是还花钱,让我打探过天缘谷和那什么书生的消息么!”
“哦,是你啊。”他这么一说,阮尊顿时想了起来。不过,自己已经离开那客栈好长时间了,他来找自己做什么?难道当时的房钱饭钱没结清?那也不用隔几个月才上门讨要啊。
阮尊眉头一拧,那刘三急忙说:“灵士大人您别误会,我不是上门讨要什么房钱饭钱的,就是,那时您不是说让我打探消息么,一则消息,一两银子。我现在有最新的秘密消息,要告诉您。”
呵。阮尊哑然失笑,这么长时间,这店小二还记着呢。
“大人,您让打听的那萧让,小人有他的动静了。”刘三四下瞅瞅,压低了声音说。
“真的?”阮尊精神一振。当初,凌曦晨等人就是为了追踪这个萧让从瀑布下的洞口进入天缘谷,才遭到镇魔殿龙啸锋追杀的。而在她及所在驭兽堂中,似乎又都把萧让之事做为一个极为隐秘的事情来保守消息。
阮尊给了他一两银子,刘三精振一振,脸上堆满笑容,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靠近阮尊耳边说,“小人在市井上认识些人,因此打探消息倒也算灵通。昨日,有一名在丰达赌场打下手的小兄弟来,告诉小人,那善于仿人字画的萧姓书生,在丰达赌场出现,输了几十两金子后,离去。”
可能是萧让被凌曦晨撞破秘事,隐藏了一段时间,见无动静,又重新露头了吧。阮尊正思索着,就见刘三又伸出手来。
“小人还有一则消息。”刘三腆着脸说,“差不多也是关于此人。”
又扔出了一两银子,刘三这才说道:“京师有一个大画家,姓张,最近带着一些高手强者来到信州,就是要来捉拿这位圣手书生萧让,还有一名金石家玉臂匠金大坚。他们还不知从哪里找来了这两人的画像,四下张贴,重金悬赏。”
还有人要抓他?阮尊问:“这是为何?”
“这些人就住在我家客栈里。”刘三说道,“小人打扫或送饭烧水时,听他们零碎提起过,说是最近这二人在京师仿冒那位张姓画家的一幅画,叫什么清明上坟图的,以假乱真,坑了不少人。在被人揭穿后,此二人狼狈消失,似是逃回老家信州。因此,那位张姓画家重金请了高手强者,前来捉拿。”
“清明上坟图?”阮尊讶然,还有人画这种画。
“可不是上坟嘛,清明还能做什么。”刘三说道。
“那位画家姓张,可是叫什么张择端?”脑中莫名一动,突然问。
“对,对,正是张择端!那可是名动天下的大画家!皇帝天子都请他进宫作画呢!”刘三说道,“小人听他在屋里骂过娘,说什么走南闯北,画被仿倒也不出奇,仿得比他画的真品还细的,还是头一遭!”
阮尊哑然失笑,什么清明上坟图,书画瑰宝清明上河图嘛!
“听他护卫们说,那幅长卷画本是要进宫献给皇上献寿的,进宫之前,放在大相国寺开光,由寺僧诵经焚香祷告,增添祥瑞。可是,在进宫前一天,这画就在流传东京流传,出现多幅仿冒假画,而且画得极为精致,以假乱真!献给皇上的画,被仿冒叫卖,不止是他不答应,皇室也不答应。而且……”
说到这里,突然不往下说了。
“而且什么?”阮尊问。
“小人斗胆再要一两银子。”刘三说,又伸出手来。
阮尊讶然,看着这家伙,“朋友,你这真是生财有道啊。不但记得我,还能隔几个月还打听到我,打探的还正是我最关心的事。你这本事,做店小二亏了啊!”又扔出一两银子。
刘三把银子收好,笑笑,“您可千万别低估,一个年轻人愿意为他的梦想,付出代价的决心。我为了这几则消息啊,从得到,再到找到您,真吃了不少苦头。”
到处都是学问啊。阮尊觉得自己有必要向这个凡人请益一下,“那么请问,你的梦想是什么?”
“我的梦想就是,攒下足够的钱,把我掌柜的那家客栈给盘下来。然后,气正言顺地,把我掌柜的女儿给娶进门。”刘三理直气壮地说。
“呃。”阮尊无语,“你干吗不直接去泡那掌柜的女儿,只要你们成了亲,不用你攒钱,以后这客栈,也是你的。”
刘三呆了一呆,“有理。”
“好吧,钱收了,赶紧说正事,还有什么?”阮尊问。
刘三把声音几乎压到了蚊子叫,若非阮尊现在灵敏,根本就难以分辨。只听他说道:“小心在客栈干了十年,南来北往的客人什么人都遇见过。那张择端身边的护卫却是古怪得很,一个个板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而且,而且,似乎他们身上都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邪气,邪门的紧。”
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这两银子算花得冤枉。
“你知道那萧让家的住址么?”阮尊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刘三给了个地址,说道:“那里早已经人去楼空,张择端他们据说在那堵了几天,一点人影都没看见过。”
送走了刘三,阮尊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