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梦境中挥之不去的白色身影每次在提到“周琦”这个名字时会有些悸动,这或许就是自己找回记忆的一个契机。
但郑桦并没有立马动身前往宁海市,这次母亲孟韵和孟杨从老家赶来于情于理也要陪她们两天。郑桦告诉母亲自己去协助执行一个任务,过年时一定回到石山市陪她们过年,这才安心上路。
由于是秘密任务郑桦一行人低调进入宁海市,更没有向宁海警局寻求帮助。
一年前的爆炸案发生后,唐奥集团并没有像大家想象中那样倒下,对于其中的人质挟持和人员损伤唐奥集团没有担责但也没有否认。钢厂被炸平后主题公园的工程被终止,地皮和资金被用来修建经济适用房,此举获得广大中产阶级的好感。
民间的声望恢复了也就不怕舆lùn_gōng击,宁海政府只能在事实上找到证据证明唐奥集团有关人员涉毒和绑架。
荀天章回国亲自召开新闻发布会,声称爆炸案的主犯何伯冲(大虫)与唐奥仅仅是合作关系,所有的事情都是他自己做的与唐奥集团毫无关系,而且在事发时唐奥集团的总监张强也受到了挟持,在爆炸中死亡。
改造钢厂的工程公司是以大虫的名字注册,资产也是独立存在算不上唐奥集团的子公司,这样在挟持人质上警方没了证据。一场大爆炸几乎将钢厂的内厂夷为平地,所有的证物被毁的一干二净,警方多次调查成果寥寥最后无疾而终。
荀天章在随后的发言中指出,虽然爆炸案跟唐奥集团没有丝毫关系,但是毕竟是在唐奥的地头上发生的,所以对于因此产生的一应人员和财产损失唐奥集团愿意负责。
一系列的动作合情合理,荀天章动作很快马上兑现了自己的承诺。宁海市民震惊了,在接下来的一星期里各大报纸上都是对唐奥集团的夸赞,甚至宁海一家著名的报纸刊出“宁海欠唐奥一个道歉”的社论。
有钱能使鬼推磨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有钱能使人闭嘴确确实实存在。郑桦躺在后座听着刘博讲完唐奥集团的“辉煌史”,脑袋里昏沉沉的似乎又回到了那次爆炸的现场。
冬日里江南地区虽然没有东北的皑皑白雪,但是道路上也有一层薄薄的冰层,钱斌开着车花了五个小时终于来到了宁海市,这时街上的路灯已经打开。
饿了一整天三人下了车就找了一家饭店,点了一桌子菜吞到肚里算是有了些精神。但是天色已晚调查今天也进行不了,为了省钱三个大男人厚着脸皮住了一个小快捷酒店。
三个人三间房竟然没挨着,郑桦也是感慨生活中的多姿多彩,要是那俩在他两边隔壁该多好,那样晚上睡觉时也就不用受两边邻居竞争式的床叫。
第二天不到六点钟郑桦就起来了,对于一个想象力丰富的警察住在现场广播那事的隔壁真是折磨,受职业病的影响郑桦脑中几乎是同步脑补画面。
钱斌和刘博也差不多,三个人黑着眼圈吃了一顿早饭然后匆匆赶向钢厂。外围的设备已经被清理干净,一些地基已经被打好,过几个月就是一栋栋高楼。
还好内厂在警局一次次调查中暂时被封存,不过元旦过后也要盖楼。难怪张局长让郑桦他们紧急进行调查,原来这些证据就要被一锅清了。
趁着都没起床,三人溜过工地来到内厂。虽然警方不准破坏现场但是一些危楼还是被拆毁,不可避免也毁了一些警方没注意的。
钱斌拿着地图与现场比对大致还原了一些场景,刘博还是搞不清东西南北,在他眼里只有一片废墟。郑桦没有看地图,自大他一踏入钢厂就感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的大脑中慢慢闪现出当时的场景。
像是在寻找记忆,郑桦自顾自走着,路线竟与地图上标志的一模一样。这里本来有个大罐子,周琦就在这上面趴着,还有一个男人在他身边,是自己还是郑桦。
“我叫叶枫,是一个逃犯,我要活下去并且摆脱所有人的掌控。”
郑桦的眼没有变红,但是那些尘封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原来他真的没有忘记过去,他不是这个令人景仰的英雄郑桦而是一个活在阴影中的逃犯叶枫。
眼前的废墟原来是一个员工宿舍楼,周琦就曾被关押在此,当时自己救她出来时翻出了一本警官证,所以叶枫变成了郑桦。
“现在你记得我们的身份了,终于要承认这个现实,让我们携手一起杀出一条自由的路。”
脑海中那个人格的身影渐渐清晰,惨白的头发下是一双能渗出血的眼睛,那个被自己称为叶枫的人格正在劝着自己。
“我是谁,我要成为谁?”
郑桦很痛苦地跪在地上,双手抱着头嘶吼着,一只眼是红色一只眼是黑色,甚是诡异。
“杀~~”
郑桦一声吼叫后瘫在地上,再醒来时已经到了医院。熟悉的病房熟悉的护士,这是要跟自己打针吗。
“郑警官把裤子脱一下,打了这针就不发烧了。”
又要脱裤子,为什么每次到仁爱医院自己醒来时第一件事就是脱裤子。郑桦还在发呆没动作,小护士拿着针管已经追备好了,看他没动一只手抓住郑桦腰带就给他解。
“哎呀,你要做什么,这可是公共场所。”
郑桦吓着蜷着身体,手里捂着裆部眼睛盯着小护士,就像盯着一个流氓。
“你不脱裤子我怎么给你打针,别闹了快脱吧。”
旁边的病人见了这幕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