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璃跟玄熙在床脚的地方赐了座,待下人把房门关上,烈蝶这才把裹在身上的斗篷脱下,一双飘冉着粉尘的美丽翅膀顿时让人眼前一亮,金色的卷发倾泻而下,肤如凝脂,无论看多少次,都让白千璃惊叹。
房内,似是因为她脱下斗篷而亮堂了两分。
宫尔珍在见到烈蝶那一刻,猛然从床上坐起,眼睛不觉睁大,差点没惊呼出声:
“这,这是?”
“她叫烈蝶,是我朋友。”
白千璃似是早已料到了她的反应,镇定的介绍道。
宫尔珍薄唇微张,映在她脸上的只有惊愕,朋友?一头妖兽?
烈蝶没有理会宫尔珍的惊愕,她缓缓站在铺满了药材的桌上,双手放在身前,手心向外,琥珀色的眼瞳微沉,稍一凝力,屋内顿时亮起一抹光芒,只见烈蝶两手之中纵向出现一个五彩斑斓的圆阵。
圆阵的中间就像一朵盛开的花朵,以金边描绘,看上去甚是华丽,片刻,只见桌上铺着的药材突然动了动,随后一一被吸入烈蝶的圆阵之中,这过程连一刻钟的时间都不到,待药材尽数收入圆阵中,烈蝶才把圆阵收起,眨眼之间,烈蝶的身体突然发出了淡淡的光芒,看起来宛如天上下凡的仙子一般。
说她是妖兽,还不如把她看作仙兽更为贴切。
“躺下,会有点痛。”
烈蝶的神情似乎淡淡的,但细看便会发觉,她似乎是在贮备力量。
宫尔珍眼中的惊愕并未褪去,睁着眼睛怔怔的躺在床上。
烈蝶缓缓抬起双手,动作优雅,如流水一般毫无违和,手掌面向宫尔珍的身体,落于一尺的距离停下。
不到片刻,两方如圆盘般大小的金阵现于眼前,阵色为金,与方才的圆阵截然不同,只见她深吸一口气,两个小金阵中流出一道道似金线般的光芒,宛如抽丝,就这么缓缓流入宫尔珍的体内。
“啊”
突然,宫尔珍发出一声剧烈惨叫,神情在一瞬间变得极为痛苦,紧蹙的黛眉疼得有一丝扭曲,她在床上隐忍着剧痛想要爬起来,可却因为全身似被石磨碾压一般痛之入骨,生生让她像一只无助的蠕虫一般在床上苦苦挣扎。
“啊住手,快住手,我好疼,求求你,快住手!”
宫尔珍不断的哀求,眼睛变得通红,眼泪源源不断的从她眼眶里流出,说出来的话也变得口齿不清,若不是她已经痛得不能自已,她此时恨不得跪下来求烈蝶能放过她。
可烈蝶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白千璃见此,不禁蹙起了眉头,忍不住问了一声:
“烈蝶,会有事吗?”
“不会,就是会有点痛。”顿了顿,又怕白千璃不理解,继续说道:“宫尔珍的毒素已经侵袭了她好几年,不仅四经五络已经堵塞,连五脏六腑都已经受到了侵害,若是按人类的方法来解,少则需要十年,多则上不封顶,我在一天之内帮她把体内的毒素清除,自然会有些痛。”
她是已治疗为主的妖兽,就算这疼痛痛入骨髓,要人性命,她也可以护着宫尔珍的心脉,不让她丧命。
白千璃呼了口浊气,宫尔珍的惨叫就宛如厉鬼的凄鸣,叫声甚是渗人,哪里是烈蝶口中的只是有点痛?
“为什么我没在万兽录中看到过烈蝶的资料?”
白千璃不禁扭头看向玄熙,问道。
“万兽录中记载的妖兽均是已修为成果排列,烈蝶以治疗为主,唔,可以说她的修为比较另类,并不在神法这一类修炼中。”
玄熙大致的猜测道。
其实他也不是很明白万兽录的事,有些过于低等的妖兽,也不会被记载,烈蝶或是两者之一,又或是两者皆是。
宫启峰站在门外听到自己的女儿在里面惨叫连连,心下慌得不行,走在台阶上不停徘徊,眉眼之间只有焦急。
欲几次破门而进,可又怕打扰到宫尔珍的治疗,当下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想着白千璃在里面看着,应该不会出事,可宫尔珍的惨叫从未间断,这让他的紧张得全身冒汗,急不可待。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宫尔珍的声音才开始减缓,直至完全安静下来。
宫启峰心下大喜,想必是成了,心下一高兴,便猛然推开房门,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里面的情况如何。
可他一推开房门,见到烈蝶的模样,整个人不由得一僵。
只见她身上的光芒已微微挥散,宫尔珍七扭八歪的躺在床上,汗水几乎把整个床单都要浸湿一般,白千璃跟玄熙安安静静的坐在椅子上,见到宫启峰闯了进来,白千璃含笑起身:
“令嫒的毒已经解了,接下来的事,想必不需要千璃出手干涩。”
说着,朝烈蝶使了个眼色,烈蝶点了点头,拿起斗篷再次将自己裹起,便跟白千璃一起走出了房间。
宫启峰到现在都还没回过神来,原来白千璃所说的朋友,竟是一头妖兽?
一头妖兽又怎么可能会解宫尔珍的毒?
不对,刚刚白千璃说了什么?宫尔珍的毒已经解了?
又看了一眼已经昏睡过去的宫尔珍,大手猛然拍了一下额头,痛心疾首的骂了一句:
“真是老糊涂了!”
随之又连忙对门外喊道:
“快,快来人,留住千璃小姐跟跟那位穿斗篷的大人。”r1
不知该如何称呼烈蝶,情急之下便如此吩咐。
白千璃刚离开房间不久,宫尔珍就已经悠悠转醒,宫启峰神情大喜,连续问了宫尔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