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圣龙国是沧国公府义女的事亦是一查便知,据段裔所了解,沧国公府并不待见她这个义女,如今来到元始国,想必也有沧国公府的手笔,旦凡器量有一丝狭隘之人,想到过往所受的苦,神情定会有些不自然,哪怕是眨眼之间的波动,哪怕是心中丝弦有一丝的松动,都逃不过段裔的眼睛,可白千璃的神情却是一如既往,这应该不能理解为她的防御之心甚高,就算他有意引导,她亦是完全没有回想自己所受的委屈。
这么一个一心向前看的人,定是做事果敢,心神坚定之人,在方才的一番谈话之中,哪怕是一个小小的举动,他都可以看出端倪,可白千璃的动作,却让他无从看透,如此一个人,他再怎么试探,也探不出个所以然来。
“吧嗒”一声轻响,白千璃这回倒是听得清清楚楚,果真是落子之声,可与方才她所听到的那一声落子在力气之上有着微乎其微的不同,由此可见,这内室还有除了元始帝,还有第三人的存在。
说来奇怪,白千璃在这房中感受不到任何气息,就连站于她面前的段裔,她都感觉不到他有发出任何气息。
房中的三人,都不是泛泛之辈!
内室中一声轻轻的拂袖之声响起,竹帘徐徐上升,左右两旁均站着一个侍女,便是她们在拉动竹帘。
竹帘由下至上,与白千璃想的没错,内室中露出两人的衣摆,一黄一白,中间的案桌之上安放着棋盘,可随着竹帘缓缓而升,白千璃就愈发觉得那白衣之人甚是熟悉,在见到一袭银发倾泄垂地时,她的红瞳不可置信的睁大,待此人完全露面,白千璃不觉惊呼:
“白泽老爹?”
白泽老爹竟然在跟元始帝在对弈?
再看元始帝,一身金黄明袍加身,黑色的绣龙张牙舞爪的映在他的衣摆之下,模样约是四十,额中饱满,面色柔和,看上去煞是年轻,可他温润的眼眸之下却藏着深不可测的凌厉,由此可见,元始帝也并非如表面所看的那么简单。
只见他头戴十二旒冕冠,帝王的风范在他的身上突显得淋漓尽致,只一眼,便让白千璃心生敬畏,这就是元始帝!
“哈哈哈!”元始帝眼神略微一转,大笑:“白泽大人,此女子果真如您所说,连段国师都拿她没有办法。”
白泽不禁抬头,看着白千璃笑道:
“圣上过奖!”
“这是怎么回事?”
白千璃愣然的看着白泽,不明所以。
元始帝将手中的棋子尽数落进白玉棋壶中,转身面向白千璃,用饱和的声音笑道:
“千璃小姐是不是觉得很奇怪,从施卿口中听到的最后一关的场地应是在金銮之殿,可如今反而却来到了朕的御书房?”
白千璃微垂美眸:
“是。”
白泽见元始帝似乎无心再下,亦将手中的棋子尽数落入棋壶之中,缓缓端正了身体,唇角带笑,却不似想要说话。
“最后一关的场地是在金銮大殿没错,可朕不放心呐!”元始帝威严直言:“魂修大赛的优胜,圣龙国沧国公府的四女,双魂修炼者,九重魂帝,还有你身后那位魔戾之气甚重的男子,你可知道,你身上的种种,都足以影响一个大国的盛衰,朕是不得不防着你。”
白千璃眉眼略微一挑,对元始帝的话并不反感,毕竟如若是她坐在元始帝的这个位子上,她亦会想得这么周到,只是元始帝现在如此坦言,难道是放下了自己的戒心?
“这是目前为止千璃听到的最高褒奖。”
白千璃含笑,徐徐应之。
“哈哈哈!”元始帝听完不觉大笑,手指指向白千璃微微点了几下,随之收回,继续说道:“你一来元始国就让施卿推荐来竞选国师,在期间又是专攻元始国边防,虽说嫌疑之人不会做得如此明目张胆,但你这举动,着实让朕头疼了几日。”
“千璃不过是想通过国师的竞选罢了。”
“诶”元始帝摆手摇摇头,语气带着否定,头上的十二旒冕冠随着他的摇晃发出轻微的碰撞之声,只见他的声音继续响起:“竞选国师的人,都只是略微了解边防罢了,可你却是连地形布局都渗个透彻,你让朕如何安心?”
白千璃抬手微掩一下唇角,不知是真笑还是假笑,原来在她入住施府的这段时间,施凝梦将她的一举一动都上报给了元始帝,但这也难怪,施凝梦为元始帝的臣子,有个风吹草动,都必须以国家的利益优先,这一层,她并不能说是施凝梦的不好。
“圣上如今与千璃这番坦言,又是为何?”
既然已经将话说得那么明白,是代表他已经信任她了,还是有别的意图?
话落,只见元始帝温眸微眯,意味深长的看着白千璃:
“你有一位好父亲啊!”
这御书房外已经被皇宫内卫重重把守,他安排段裔试探白千璃,目的就是想知道白千璃来元始国想要干什么,他不打算为难一个刚认识的女子,安排皇宫内卫也只是为了保护他的安全罢了,可若白千璃心怀不轨,他也不能让白千璃就这么回去。
然,就在他布置好了一切的时候,白泽来了,在天平大陆虽鲜少有人见过白泽,可提起白泽的名讳却是人尽皆知,当然,若白泽只是口头相告元始帝根本不会相信,只能说,白泽表明自身身份的方法略为粗暴,所幸总的来说是无伤大雅。
他早就略有耳闻,白千璃的父亲便是白泽,白泽到来之时虽然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