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姑娘,我家侯爷刚才是有急事在忙,她一听有神医登门,就忙让老奴出来相迎,老奴姓王,是从小看着侯爷长大的。”王嬷嬷是林美媚的奶娘,以她的身份出来向一个不知来历的女郎中道歉,在林家看来是够给夏百合面子了。
这点夏百合自然也清楚,她本来就不是以太傅的女儿太子妃妹妹的身份来静成侯府的,人家派自小带大侯爷的奶娘来请,已经是表示亲近了,不过夏百合也奇怪,她在门外什么也没做,对方的态度为什么忽然前倨后恭了?
“原来是王嬷嬷,失敬了。”夏百合客气的笑道,并介绍自己,“我姓夏。”
“原来是夏姑娘,请随老奴进府吧,侯爷在等着你呢。”王嬷嬷伸手相请。
现在静成侯府做主的还是女侯爷,请来的郎中一律在前院的客厅相见,夏百合边走边计算时间,真的只七八分钟就到了,看来门房送信许久不回,肯定是另有原因。
王嬷嬷也没解释,她就不是花言巧语能忽悠的人,她要是这种人,当初静成侯府也不敢让她照顾小姐了,再说夏百合这事,还与府里的情况有关,更不能和外人道……
好在时间也不长就进了客厅的院子,就见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站在院子里,夏百合她们一进来就好奇的看过来,看的正是夏百合,似乎想通过帽子垂下的纱巾看清夏百合的样子年龄。
这个小姑娘一身粉裳,大户千金的打扮,再一算年龄,夏百合也猜出她的身份了,应该就是林侯爷的长女李秀亭了。
是的,虽然林美媚继承了林家静成侯的爵位,但人家也有言在先,她只是暂时过渡的,因为当时林家是没有男丁能撑门面,她说是等侄子成年立了军功,就把静成侯府交还,为了表示言行一致,她是嫁人而不是招赘,生的一儿一女全跟夫家的姓。
静成女侯爷的这种作法,倒是成功堵住军中和朝堂上不少大男人的嘴,人家不过是因为家里没办法才抛头露面的,不是想牝鸡司晨,情有可原。
当时夏莲心给夏百合介绍时,也是在叹一个女人撑起林家的不容易,说好在林家小少爷快十八岁了,静成女侯爷的苦日子要熬出头了,夏百合听了心里是好一阵嘀咕,夏莲心这么说自然也代表夏家对女侯爷的看法,代表广大女性对女侯爷的看法,这里到底是男尊女卑的旧社会,那她将来的出路在哪儿?
“你是郎中,女的?”小姑娘李秀亭先好奇的开口问道。
“当然。”夏百合边说边看了下院子,见这里都是女的,便摘下帷帽对李秀亭笑道。
夏家三姐妹长相都好,尤其好在气质出众上,不然当初永安帝也不会从她家挑儿媳妇,要知道太子妃那是为将来母仪天下做准备的,夏百合可能不如其长姐尊贵,但也是面如银盆,目如朗星的美人,而且现在的气质除了尊贵之外,还多了份英气。
夏百合上一世是在战场上牺牲的,要不是她刚穿来时就是重病的身子气血不足,要不是她融合了原主的记忆,她现在给人的感觉就不会是英气而是杀气了。
单是这份英气,就让李秀亭有了种熟悉感,连带有些亲切了:“还真是女郎中,而且是位漂亮姐姐呢!”她上前就轻拉着夏百合往厅里走,边走还边喊,“娘,您一定猜不到今天来的郎中长什么样?”
居然是林家女侯爷在客厅里亲自见她?夏百合是一听李秀亭喊得这么欢快,就猜出生病的不会是林美媚,至于李秀亭本人,那更是十分健康。
也不会是李秀亭父亲或弟弟,夏百合相信要是至亲生了要张榜求医的疑难杂症,这小姑娘不会没心没肺的乐呵呵,院子里的丫环女侍卫也不会表情轻松好奇的观察她。
“大姑娘你慢着点啊!”看李秀亭急匆匆的拉着夏百合往客厅里走,王嬷嬷无奈的笑道。
这院子里的人无一不神色轻松,这让夏百合更好奇生病的是谁了。
“不知是哪位神医登门了?”坐在厅里的一位三十出头的妇人缓缓从椅子上站起身,那仪态比起夏莲心丝毫不差,典型的大家闺秀出身。
夏百合看过去,这位妇人身着亮缎拖地银裳,云鬓松松挽起斜插一只凤钗,那凤的嘴里还含着一串流苏,整个人显得又俏丽又有几分慵懒,将她眉宇间的英气勃勃很好的掩饰起来。
这真是见了本人才明白,为啥林家养女儿十六年,一直得意教出来个淑女,却不知女儿暗中练出身好武艺,这模样真是太有欺骗性了。
而能在爹娘面前规规矩矩做十六年淑女,原只把习武当个人小爱好,并不想让爹娘失望的林美媚,不但有胆量,还很有自己的主意,这样的性格还配上尊贵的身份,让夏百合在来之前就担心着“贵人不好医”。
林美媚先听了王嬷嬷小声说她的喘症夏百合一听就诊出来了,这位女侯爷倒是见识过这么神奇的医术的,只是年轻的夏百合是真有本事还是有备而来,林家的女家主可不像王嬷嬷这么容易相信。
“这位是夏姑娘是吧?不知夏姑娘在城里哪家医馆行医,师从哪位名医?”女侯爷微笑着问道。
“侯爷,”夏百合先福身施礼再回道,“我不是康关城本地人,我来自京城,一路行医,来这里正好看到侯府在张榜寻医,至于我的师承,教我医术的是位无名老人,他没告诉我名字,只交我行医者当‘见彼苦恼,若己有之,深心凄怆,勿避险巇,昼夜寒暑,饥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