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上,陈俊给张倩打了个电话,向她请了三天假。
自从内参事件发生以后,陈俊在县委办基本就被遗忘在角落了,这在政府机关里面是最令人恐惧的一种状态,特别是对于一个刚刚参加工作年青人来说。
但从目前情况来看,还真没有什么办法来改变这一现状,所以陈俊对毛华信提供的这次商机,格外重视。
向张倩请好假后,陈俊就直奔莲里火车站,昨天晚上他已经和毛华信小舅子约好,早上七点半在车站碰头。
陈俊到车站刚刚七点钟,他就在火车站附近的一个早餐店前坐了下来,要了一碗豆浆,一笼小笼包,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吃完早饭,又抽了根烟,临近七点半的时候,毛华信小舅子做出租车终于赶到车站了,头上油光可鉴,脖子上套着根有小拇指粗地项链,标准的暴发户的模样。
陈俊连忙迎上去,递上一根中华,毛华信小舅子也不客气,接过烟打着火,就抽了起来。
虽然他心里看陈俊有点不爽,但他也知道,跟前这乳臭未干的小子,也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毕竟姐夫昨晚把他叫到家里,千叮咛万嘱咐一再要他好好配合陈俊,签好协议,否则回来收拾他。
陈俊刚准备去买车票,毛华信小舅子居然已经抢先一步买好了两张开往省城钱塘的车票,时间是七点四十五的。
陈俊说了声谢谢,两人就一起往候车室走去,等了五、六分钟,就开始验票上车了,其间,陈然用大哥大拨了一个电话过去,告诉对方,他们大概十二点左右到钱塘。
由于早晨起得比较早,上了车以后,两人都开始眯起觉来。随着一阵汽笛声,陈俊被惊醒了,睁开眼一看,已经到了宁金收费站了。
陈俊知道过了宁金收费站,大概还有一个多小时十左右就要到钱塘了,于是也不准备再睡了,坐直身体,让自己的头脑清醒清醒。
陈然是过钱江大桥的时候醒来的。看着钱江大桥上那熟悉的工农兵塑像,陈俊的心情一阵激动,若干年前,这座大桥建成通车时,曾经使得整个华夏国为之震动。
这是华夏人完全依靠自己的力量,在号称世界第三长河的钱江上,建造起的第一座大桥。看着这堪称奇迹的伟大工程,陈俊心潮起伏,自己的人生虽然暂时遇到了一点困难,但只要不断努力,相信一定能获得成功的。
过了钱江大桥以后,就进入了省城钱塘了,大概又行驶了二十分钟左右,就到了钱塘客运中心。下了车以后,陈俊跟着毛华信小舅子后面往出站口的方向走去,突然听见前面有个声音叫道:“陈老板,这边。”
毛华信小舅子回头招呼了一声陈俊,就往一个穿着格子短袖,带着墨镜的青年男子身边走去。到了跟前,陈然伸出手来,和对方用力一握,刚准备介绍陈俊时,只听一个不太确定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陈俊?”
陈俊听后一愣,心想,这人怎么会认识自己呢,但还是客气地伸出手去,“你好,我是陈俊,你是?”
“哈哈,你居然不认识我了?”那穿格子短袖的青年边说边摘去墨镜。
“啊,原来是刘斌,怎么是你?”陈俊开心地紧抓住对方的肩膀。原来这人正是和陈俊穿着开裆裤一起长大的刘斌,。“我前段时间在家的时候,看见你爷爷还问起你的。他说你在钱塘你舅那做事,想不到今天居然在这碰见你。”
“他舅就是马总!”毛华信小舅子为陈俊作了介绍。
“今天我舅舅让我来接陈老板,说是商定桂花树的事情。你不是在上大学吗,怎么也学起生意起来了?”刘斌不解地问道。
“看来,你多久没回家了啊。我已经毕业了,现在分到莲里县委办,今天和毛大哥的小舅子一起来见识一下。”陈俊含糊地说道。
“小陈啊,你可别谦虚。”毛华信小舅子大着胆子称呼了一声。“今天,他就是来和你舅舅签订协议的。”对着刘斌说道。
“陈俊你现在可以呀,不光做了官,还准备做生意啊,你这可是典型的脚踩两只船啊!”刘斌搂着陈俊说道,“走吧,我们现在就过去,我舅舅还等着我们一起过去吃饭呢。”
两人跟着刘斌上了一辆黑色桑塔纳,刘斌熟练地穿行于钱塘的大街小巷,大约二十分钟左右,停在了一家叫“湖山居”的饭店门口。
走进包间以后,陈俊看见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正在打电话,看见他们进来立刻收了线,挂了电话。
“马总,您好!我姐夫要我替他向您问个好。”毛华信小舅子连忙向对方问好。
“小何啊,别客气。你姐夫怎么没来,是不是上次喝怕了,今天不敢来了吧!”他边说,眼睛却看向了陈俊,“这位小老弟,一定就是老毛说的莲里县委办的陈秘书吧!我是马国平。”
“马总,您好!我是陈俊,还请您多关照。”陈俊边说边敬上了一支烟,同时给毛华信小舅子和刘斌各递上了一支。
“舅舅,他就是我们村隔壁陈家的二小子,你还记得吗?就是那年考上北大的那个。”刘斌提醒道。
“哦!就是那个开拖拉机的老陈。”马国平恍然大悟。
陈俊一听对方认识自己的父亲,又是刘斌的舅舅,连忙改口道:“马叔叔,您好!”
“好、好,原来弄了半天都是一家人。来,来,来,小斌,倒酒!”
等刘斌倒好酒以后,陈俊连忙端起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