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死了跟学这些有什么关系?”老六问道。
“臭老九,受不了批判自杀了。”
“外嘚!世道还真不一样了!”
老六拿着那袋谷物,走到房门口挂了起来,昨晚天黑加上劳累过度大磊也没怎么注意,今儿一看才发现,老六竟然有些跛脚。
黑夜再次降临,三个大汉躺在土炕上,大磊在中间,左边是老六,右边是已经睡了的小海。此时大磊已经无心睡了,他有新的烦恼。命,暂时是保住了,路,该怎么走出去呢?
荒野大漠的,又在一个破村子里,和一帮语言不通的人在一起。一想到老六在这儿困了十二年他就心里堵的慌。大磊不由得哀叹,翻来覆去睡不着。
老六突然开口了:“桌上我装了几个干馍馍还有两壶水,天亮你们就走吧,出了院子左转一直朝村尾走,那儿有个小门,出去就是大漠,如果能穿过罗布泊,就能到达蒙古自洲的若羌县。不出去走走,你是不会甘心的。”末了他顿了顿,说道:“希望老天保佑你们。”
“保佑我们哥俩顺利出去?”
“保佑你们俩能活着回来。”
黑夜还没完全褪去,只在东边的地平线掀开青色的一角,整片沙漠还在沉睡着,如同年迈的狮子回忆在它雄猛的梦里。
大磊骑着骆驼,小海牵着绳走在前面。大磊背上裹的是老六给的干粮和衣裳。腰间还有一把匕首,大磊掏出来,借着蒙蒙的天色打量着:这刀有些短小,形状奇特,刀尖竟似鹰嘴微微向内弯曲,刀身还有数不清的细齿,刀柄上刻着奇怪的文字,残留些抹擦不掉的血迹。
老六说,这刀跟随了他二十几年,当土匪的时候就在身边。虽然刀尖有些弯曲,却比一般的刀更加锋利,没事儿就会打磨,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够走出去。这些年,经过无数次失败,他虽不再信心满满,给予太多期望,却也盼望着俩人能够平安归来。
大磊收起匕首,回想着晚上老六跟他说的话:“前面的路你得提着脑袋洒着血走,千万不要大意,不然最后连尸骨都落不着完整!”
地平线上掀起的雾青色渐渐泛白露出它本来的面目,广袤无垠的荒漠上只有两个如蝼蚁般的身影,大磊看着他即将前往的远方陷入沉思......
这罗布泊到底有什么?能困了老六整整十二年让他如此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