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可是袁四。”顺天府尹问道。
“正是在下。”
“这位王氏妇人说你亲眼看到,这面前一男一女串通一气将他儿子推入井中,可有此事啊?”
盐店老板听到堂上顺天府尹何兵问话,一双鼠眼闪着,四下瞧了瞧道,“回大人,小人确实看到过,不过小人当时看到的是一个七岁小儿将王氏妇人家的儿子推入井中的。”
刘岩听到这里,心中一阵欣喜,觉得一下子就真相大白了,可是接下来盐店老板的话,却让刘岩一下子冷汗袭身。
“不过据小人所知,那七岁小儿就是这云霞的亲身儿子,是她伙同面前这位男子她的老相好纵容儿子将王氏夫人的儿子推入井中的。”盐店老板袁四道。
刘岩听到此处,已是气得牙根痒痒,他挣扎着被众衙役压着的身子,脚掌抬起便往那盐店老板身上踢去。
盐店老板一个仰翻倒在了地上。
刘岩挣扎着,从众衙役的身前挣脱出来,脚掌抬起照准那盐店老板的身上又是一脚,此时把克扣自己的工钱的旧恨也算上,旧恨新恨一起来,狠狠地踢了三脚,刘岩还不解气,他恨死这个盐店老板袁四了。把满脸灰尘的盐店老板从地上拽起来,伸起拳头就要往他头上砸去。
此时顺天府大堂之上被搅得乱糟糟的,有人胆敢在顺天府内大闹公堂,府衙门口路过的老百姓问询都赶过来看热闹。人们指手画脚像看戏一样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有的在称赞刘岩敢大闹公堂的勇气,有的在辱骂刘岩不懂规矩,扰乱律法秩序,有辱斯文,总之人群中说什么的都有。
不过此时在那人群中却有一个穿着青色短褐衣衫的小书童,看这小书童大概十三四年纪,长得眉清目秀,很是乖巧。他看了一阵府衙内的情形,便对旁边一位身上穿着红色圆领长袍的少年道,“少爷,我当什么热闹呢?不就是在府衙里打架吗?这有什么好看的?我们还是走吧。”
那少爷笑了笑道,“你懂什么?老百姓在府衙里打架才新鲜好看呢?”
看这少年一张宽大的黑脸,脸颊上的肤色有些黝黑,一双浓眉,容貌比刚才那个小书童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过那双眼睛亮如星辰,却还有几分神韵。
这两个少年,一主一仆,虽然混在人群里,不过从他们的气质和做派上可以看出与这群百姓完全是两路人。
大堂之上,刘岩在顺天府尹的一声喝令下被大堂里的衙役们拉开了,他们一群人,一共好几十,他们拽着刘岩硬生生地将他的上半身向下压着。
刘岩见他们来了好多人,眼见在盐店老板身上出了气,不想把事情闹大,也就不再挣扎了。
“袁四,你继续讲下去。”那大堂之上的顺天府尹何兵眼见衙役们已经控制住了刘岩,便怒目瞪了一眼刘岩,随后对那盐店老板袁四道。
袁四被旁边的衙役扶了起来,他捂着被刘岩打伤的嘴唇,贼眉鼠眼地偷偷向刘岩那边瞄了一眼,随后看着堂上的顺天府尹何兵,然后把王氏妇人儿子掉入水中的经过讲了一遍。他添油加醋地把云霞与王氏妇人之间的恩恩怨怨也道了出来,说是云霞为了报复伙同她的老相好刘岩有预谋的将王氏妇人儿子推入井中的。
刘岩听了此话很是气愤,此时他已经无法容忍这铁铮铮的诬陷,他挣扎着往盐店老板袁四身上扑着。
一群衙役将刘岩用力按着,盐店老板袁四吓得向一旁躲闪着。
坐在堂上的顺天府尹何兵看到堂下一片混乱,板着一张怒气冲冲的脸色,拿起金堂木往公案上一拍大喝道,“将这大闹公堂的狂徒拿下去,关进大牢。”
衙役们听到堂上自己大人的吩咐用力按着刘岩的腿脚,可是他们不管怎么用力都控制不住刘岩,刘岩用力挣扎着,怒火冲冲地在众衙役的压迫下挣脱着,他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当头就向身边的两个衙役砸去。
两个衙役只顾着压刘岩的后背,没来得及防御就被刘岩的拳头砸倒在地,刘岩挥舞拳脚,紧接着一个,两个陆续有十几个衙役倒了下去。
堂上的顺天府尹一见,脸色大惊,他马上拿起金堂木在公案上拍了下来。
重重的金堂木一落,大堂之外两列排列整齐的官兵冲进了大堂,他们身穿甲胄,腰佩大刀,他们一进大堂便拔刀出肖将刘岩团团围住。
“将他拿下。”顺天府尹何兵大喝道。
刘岩看着身前闪烁的大刀,和那身穿甲胄的官兵,他停下了手中的拳头,站在那里神情暗淡,这些官兵足足有百十人,以一人之力对付起来是没有几分胜算的,毕竟他不是陈子风。刘岩心中一叹,又道,就算是陈子风又能如何呢?还不是被朝廷的大军给绞杀了吗?
在这个时代一个武功高强的侠者可以纵横江湖无人能敌,可是面对千千万万的朝廷大军,武功仅仅只是一人之勇,在人海战术中一个人在强也是会被活活累死的。刘岩自从黑龙寨那一劫就明白了这个道理,他虽然近段时间也看了陈子风留给他的那本“陈家拳法”的书,可是书中讲的武功再强,也抵不过这千军万马的厉害。甚至自己还只看了一点,也只学会一些皮毛,更别说像陈子风一样可以对付这百人大军了。况且陈子风那么厉害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