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寒之地,长山镇。
一场大雪过后,整个世界尽数被银装覆盖。天空不再飘絮纷飞,长山镇的镇民们也纷纷出门扫雪。借此机会,因大雪纷飞而在家憋闷已久的孩童们也聚到一起在雪地上疯爬滚打,似要将这几日的憋闷发泄出来。
不知是哪个孩子搓的雪团打到了刚刚清扫出的地面上,引起了大人的轰赶小孩子别在这里淘气,刚清扫出的地面便被你们搞成这样,赶快到别处玩去,要不都给我乖乖回家呆着去!
孩子们一听要回家闲坐,自然不依,顿时一哄而散,生怕被人抓住带回家去。不多时,镇上的积雪便被清扫成堆,孩子们再没有可以玩的地方,但又不愿就这么回去,不由聚到了一起。
“唉,每次下雪都清扫这么快,好不容易盼场大雪,还没玩的尽兴就被清扫干净了。”一个孩子哀声叹气。
“就是的,现在时间还早,回去了也是闲坐,真是无聊”又一个孩子道。
“呜~,我想搓雪球,堆雪人,不想回家······”一个小妮子已是眼眶发红,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狄鸣哥,这里你点子多,每次有什么新花样都是你想出来的,要不这次还是你说了算吧!”一个孩子突然嚷道,大家的目光也集中到了一个孩子身上。
这孩子生的俊俏,虽说现在依然显得稚嫩,但小脸已然初具轮廓,搞不好日后又是一个迷倒万千少女的存在。他自然便是此刻被众星捧月般围在中心的狄鸣了。
“要不咱们玩‘捉鬼’吧?”狄鸣见众多溜圆的眼睛盯着他,也给出了建议。
“不行!狄鸣哥你跑得太快,每次就算找到你也捉不住你!”马上边有孩子提出反对了
“我想玩雪,狄鸣哥,你想想办法么!”刚才那个小女孩此时仿佛看到了希望,开始摇着狄鸣的手臂撒起娇来。
“对,狄鸣哥,我们想玩雪!”众孩童七嘴八舌的叫嚷起来。
眼看他们吵得厉害,狄鸣不由得头痛起来,他读书多是因为他父亲是整个镇子里最有名气的医生,但是那些书多是一些识字的和初级药理学的书,总要他想新花样,难怪他会发愁。
玩雪,玩雪狄鸣喃喃,用小拳头轻敲自己的额头,似要想出什么办法来,但是好点子有那里是那么容易就能想出来的?
“狄鸣哥哥,丫丫想玩雪”眼看狄鸣没注意,那个小妮子不由眼眶红了起来。听出丫丫的哭腔,马上有个小胖子安慰道“丫丫不哭,看哥哥给你学鸟叫,布~谷,布~谷。”
谁知道这不安慰还好,一安慰起来丫丫却是一下子啼哭开了“丫丫不要听鸟叫,丫丫要玩雪!呜~”小胖也不会安慰人,只顾得在一旁“布谷”个不停。
学者无意,听者有心。狄鸣听到小胖的“布谷”声,灵光一闪而过“丫丫不哭,哥哥想到办法了,带你们玩雪去,你若在哭,便不带你去了!”
听到狄鸣的话,丫丫赶快用双手抹了下眼睛,厦那间转涕为喜“哦哦哦~玩去喽~”这小妮子面相转换实在是快。
见丫丫不哭了,狄鸣松了口气,面朝大家“既然大家都想去玩雪,那我们现在便去打谷场吧,现在是农闲时间,打谷场的雪一定不会被清扫的!”听到狄鸣的建议,大家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对,去打谷场,那里地方大还离家远,咱们闹翻天也不打紧!”
“不可,那里离镇子不近,万一出了意外怎么办!”大家正高兴的时候,突然传出的一声反对是那样刺耳,大家伙聚目过去,提出反对的孩子穿戴整齐,发髻也整齐的盘在头上,书卷气极浓,看得出他家教极严,他正是镇长兼教书先生的孙子,唤作齐岳。这齐岳因家世渊源,书读的也不少,在孩子中一样声望不错。
有些孩子已经上了学堂,对齐岳的话极为看重,但又着实想去打谷场玩耍,不由得劝解道“齐岳哥,我们就是去玩玩,能有什么危险。要不咱们到那里了,你说有危险的,咱们都不碰成不?”
“齐岳你就别扫大家兴致了,大家去打谷场能有什么危险,若是谁扭伤了手脚,擦破了皮什么的,有我处理足够了。”倒是孩子心性,狄鸣自然不愿自己的意见被否决,再加上他在家对行医方面的耳濡目染,马上跳出来为大家的安全做担保。
“对啊,齐岳哥,你看有狄鸣哥在,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咱们走吧。”
“狄鸣哥的爹是咱们镇子里的医仙,那狄鸣哥不就是小医仙了么!”
眼见众人都认定了目标,再加上自己内心也是有那么几分的意动,齐岳不由也松了口“那好,咱们安全第一,走吧!”
一众孩童统一了意见便一窝蜂地朝打谷场涌去。
出了长山镇,路上的雪也愈发厚重起来,一众孩童打打闹闹,纵是一脚深一脚浅地艰难前行,大家也都乐在其中。就这样过了小半时辰,在长山镇三百米之外的打谷场已是近在眼前。
白雪皑皑,素了荒野,寒了江川。放眼望去,雪的洁白,冰的亮白,再加上天的苍白,大自然的造化美令人从心底升起一股喜悦,难以磨灭,难以遗忘。
“兄弟们,开工啦!”狄鸣一声叫喊,大家也纷纷散入打谷场的一片素白中。有的搓起雪球,放在脚边,准备一会儿用来投掷;有的将雪高高堆起,筑起了一道临时掩体“还有的不喜欢打雪仗,便在一旁滚起了雪球,准备堆起一个大雪人。
“大家尽量远离打谷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