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天笑性情中人,情绪来的快,去得也快。过了心中那道坎,就又容光焕发,精神抖擞了。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把自己精心拾捣了一翻。其实也就是梳个发型,他没几件衣鞋,还都是旧的。来回换了几次,最后发现还不如公家发的制服好看,最后还是穿了那套协警制服。
整理妥当,朝天笑从枕头里模出了工资卡,就兴冲冲要走。
老周这老头子睡眠浅,早被朝天笑吵醒了。见他要出门,赶紧跟上:“现在上班还早,不用那么积极吧?”
“上什么班,小白都挂了,谁还管我们上不上班?”朝天笑还没忘了昨天老周揭他裤叉那一茬,故没好气地回道,并有意和他拉开了距离。
“那去哪?我陪你。”
“免了!”朝天笑可不想自己去泡妞还带个取向有问题的老头。可狗.屎@与菜刀都还没醒,老周只好硬着头皮贴上。
朝天笑却不想这怪老头碍事,大步流星地溜。老周只能明哨改暗探了。
自认为已成功甩掉老周,朝天笑心情更好。买了把打折的花,打折的嘛,不新鲜,有点蔫。但朝天笑秉承“办大事者,不care小节”的精神,不予计较。
哼着胡编乱串的小调:“老鼠爱大咪,瞄mī_mī,瞄mī_mī,瞄~mī_mī。发春的小猫咪,瞄上了大.mī_mī、、、、、、”。
贼眼提溜,蹦跶着小碎步,朝天笑就往美若仙家去。美若仙家住得离警局这块也不远,二十分钟不到的路程,走路比等车快。
他是想去接美若仙上班,也不管人家是开车的,他才是走路的。去了这算是接人呢,还是蹭车?
可惜朝天笑起得虽然早,但还是扑了个空。美若仙没和父母住一块,上班去了,家里没人。他只得又往警局走,人没接到,花可别浪费了。
不期却又扑空,美若仙已出去查案了。朝天笑只好把花留在警局,并给美若仙发了微信。可是左等右等直到傍晚才回了信,内容只有句谢谢外加一个吐舌的表情。
朝天笑又连发了几条道歉与逗乐的短信,却没再见美若仙回复。心想,怕是真生气了。自己得加把力气哄她回心转意才行。于是不管美若仙回不回短信,朝天笑手下有一搭没一搭使命发。
美若仙倒不是在生朝天笑的气,她今天是真忙。只在刚才吃晚饭时才有时间瞄了眼微信,现在人又与王队进了停尸房,那里杨尘还在加班解剖最后一具尸体。
“前三个都验不出什么来,希望这个能有收获。”看着手术台上小白老婆的尸体,王队不无期待。
杨尘不紧是法证主任,还身兼法医。据说每个成熟的法医解剖尸体都自有风格,这杨尘的手法自不必说,就是他用的刀也与众不同。
他不用手术刀,用的是一把自带小刀。这刀,刀柄是冰玉制作,刀身薄如蝉翼,近乎透明。刀锋极利,开颅、剖膛、切骨都没见他费什么劲。
整个解剖过程杨尘也不像其他法医那样频换工具,几乎就是一刀在手,尸身游走。切、割、片、削,游刃有余,轻松潇洒。
可是一场精彩流畅的尸解表演看下来,结果却还是让王队与美若仙失望了。
这个案子离奇古怪,受害人中还有警察及其家属,上头十分重视。他们谁都没敢怠慢,几队人马都在加班,却毫无进展。今天就连朝九晚五的法证也留下加班了,可各项尸检报告出来后,仍是没什么有用的发现。
倒是杨尘诡异一笑,把报告交给王队后,就下班了。他这笑容王队与美若仙都看到了,却是谁也没放在心上,只当是自己太累,看错了。
但他们并没看错,杨尘走时还顺走了两个小玻璃瓶。一个瓶子里装一条,另一个瓶子里装了两条,都是约摸只有0.5公分长短的乳白色小虫,那正是色降与食降的介蛊。
南洋降头术据说源自苗疆蛊术,是当年郑和下西洋时,随行的苗民带过去的。之后又与当地的巫术结合,经传承演化,就成了现在的南洋降头术。所以降头术与蛊术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即施术皆以蛊虫为媒介,谓之介蛊。
杨尘既然找出了介蛊,却隐而不报。显然对于这个案子,他知道的远不止法证报告上那些。这杨尘看来不只是一般法证人员那么简单。
一连数天,朝天笑每天早起一把花,屁颠屁颠去若仙家。——他那打折蔫垂的花也只能是论把算了。
可是偏偏这阵美若仙忙,早晚都见不着她。短信上美若仙也只是偶尔得空才能应付朝天笑几句,搞得朝天笑好不失落。
爱情很奇妙,它就像个精神失常的古筝高手,任性地撩拨着你的情绪。一旦招惹上它,喜怒哀乐就全由着它疯癫使性了。
就连朝天笑这个人家嘴里的傻二缺,自己眼中的潇洒哥,现在也开始患得患失了。
这几天,朝天笑每天的情绪波动之大,他自己是没察觉,但狗.屎@他们却是吃惊不已。原本的朝天笑只是举止有点犯二,但现在整个人,却是由内而外完完全全的疯疯傻傻。
每天他都跟打了鸡血似地早起收拾自己,又跟卖保险搞传销的一样,对着小镜子喊口号:痒痒挠、痒痒挠、、、、、、,还配合做着一套自创的早操,看着有点像洗澡搓背,动作古怪搞笑。
完了就兴冲冲出门去找美若仙,每天狗.屎@与老周都是被朝天笑闹的爆笑起床。可是等朝天笑再回来时,却又会变成霜打的茄子,几乎一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