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 说的定北侯的庄静一头雾水, 庄静头都疼了, 实在拿他没辙。再加上许邵谊同沈逸辰的配合近乎天衣无缝, 最后他们险胜了定北侯府一球。这其中,许邵谊不说头功, 也说排第二的。
所以说起许邵谊, 方槿桐是有吐不完的苦水,也有道不明的友情。
再回到戴诗然的亲事上。许邵谊是庐阳郡王的独子,日后是要承袭庐阳郡王府王位的,戴诗然嫁去庐阳郡王府,日后就是庐阳郡王府的王妃。要真论起这门亲事来, 尚书令是给戴诗然找了个绝佳的依靠。要真论起两人的性子来,戴诗然偏静,许邵谊话痨, 兴许,还真能凑到一处去。
阿梧也觉得是。
入到十一月了, 天气渐渐转凉。
阿梧拿起针线,给狗蛋做衣裳。
狗蛋毛短,如今还好,若是去到腊月,在苑子里晃悠怕是会冷,阿梧想给它做两身衣裳。
外阁间内,炭火烧得真好。
狗蛋才在苑中玩耍累了,喝了些水,趴在方槿桐脚下喘气。
屋内暖和,方槿桐和阿梧的衣裳都穿得不多。
主仆二人在案几两端对坐,各自绣着手中的花纹。
“这个如何?”方槿桐将手中这个半成型的荷包递给阿梧看,阿梧眉头拢了拢,挤出一句:“还是前日里的那朵牡丹好看。”
牡丹图案简单,不容易绣好,也不容易绣坏。
呃,三小姐自然是后者。
这几月里,三小姐少说也绣了十几二十个,绣完一个就拉着她看,她看得头都疼了。
方槿桐托腮:“我倒羡慕起槿玉来了,她那双巧手,不知绣得多好。”
她记得槿玉给姨母绣得那枚鲤鱼的荷包,她看了心中不免称赞,若是她有槿玉的绣工,就自是不必愁了。
阿梧叹道:“三小姐羡慕四小姐,四小姐也羡慕三小姐,总归,都是别人的好。”
阿梧一语中的,方槿桐反倒语塞。
阿梧说得不无道理。
也不知四婶婶,槿玉和如南在晋州那边怎样了?
早前总和槿玉吵吵闹闹,你争我争的,可真等槿玉去了晋州,家中仿佛忽然清净了,她也时常想起四婶婶和槿玉都在府中的日子。
槿玉自幼在京中长大,去了晋州那边,虽有方家的一直在,却不知道是否习惯?
槿玉素来心高气傲,出了前一阵子的事,只怕心中不会好受。
四叔如今被佟姨娘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也不像早前那样终日在外花天酒地,另外两位姨娘终日哭哭啼啼,时常找二伯母哭诉,早前夫人在的时候如何。
槿桐去寻袁氏,也听到过两三次,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毕竟是四叔房内的事,二伯母怎好逾越?
后来四叔也被闹得不胜其烦,有惠姨娘两人不断吹枕边风,四叔对佟姨娘也不满起来,可佟姨娘有自持,也不怕同四叔吵,四叔有次气懵了,还跑去势坤楼找爹爹,埋怨爹爹那时怎么同意了四婶婶来京去晋州的?
槿桐心中好气,可碍于爹爹在,也不便说什么。
近来京中虽是太平,太子监国虽然诸多质疑声,可太子的地位日渐稳固,在大理寺里做小动作的便也越来越少,爹爹在家中的时间也多了起来。
势坤楼被就只有一个粗使的丫鬟在打扫,她有时间就去势坤楼给爹爹斟茶,捶捶肩膀,爹爹也很是欢喜。
自从去年大理寺风波不断开始,她同爹爹在一处的时间就少了。
眼下,才有时间弥补起来。
他在势坤楼里看到二哥的来信,大致是说晋州那边都打理好了,让爹爹放心。晋州还有些遗留的事项未完,他需在晋州再呆一段时间,会赶在年关前回来。
槿桐嘴角梨涡浅笑,二哥终于要回来了!
今年大伯父和大伯母要带长房一家一道来京中过年,要是少了二哥,哪有过年的气氛呀?
本是大团圆的日子,只是四婶婶,槿玉和如南却不在,四房那边热闹是热闹,只有一个方如峰在,却怕是没了往年的气氛。
若是二哥将四婶婶和槿玉带回便好了。
她竟会如是想?
方槿桐笑笑。
继续替爹爹整理书桌,二哥的书信下,零零散散几封,都是旁人写给爹爹的,方槿桐统一规整,叠好去放的时候,从中掉落出一封来。
方槿桐蹲下去拾。
信封上熟悉的字迹,方槿桐掌心微滞。
“三叔亲启。”
沈逸辰?
方槿桐愣住。
沈逸辰是有给爹爹写信的,还不止一封,却一封都没有给她写过,爹爹也没同他提起过。方槿桐羽睫半覆,眨了眨,心中说不上是有些失意还是旁的。
方槿桐怔了怔,还是起身,将整理好的信封一同放回原处。
……
转眼到了腊月。
阿梧给狗蛋做的几件厚衣裳瞬间派上了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