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女儿的,您别哭了......”
这时候,外边下人来禀,“夫人,老爷带着大小姐去了侯府,说请您去一趟。”
孙惜菲脸色变了变,该来的还是来了,两家真把话说开,她和顾越泽的事就瞒不住了,孙惜慧到头来知道自己闹了场笑话,府里更是别想太平了,她压着声道,“娘,长姐素来看我们不顺眼,她知道真相,恐怕更对我们恨之入骨,这可怎么办?”
她不是没想过将错就错撮合孙惜慧和顾越泽,但以顾越泽的脾气,恐怕会闹出更大的事来,丢脸的还是她们。
孙夫人也想不到什么法子,恨不得将顾越泽生吞活剥了事,擦了擦眼角的泪花,低头抚平衣衫上的褶皱,“这事我和你爹商量商量,你别怕,就是拼了这条老命我也会护着你的。”
自孙惜慧失踪,孙府上下人心惶惶,眼下人回来了,总算能松口气,能出府找好友,孙惜婉脸色也有所好转,她托好友买了种胭脂,除了美白肤色,还能掩饰脸上的雀斑,孙惜慧回家,她娘就不会继续拘着她了,边整理着长裙上的绣花,边浅笑嫣然进了屋。
看母亲和妹妹抱头痛哭,脸上闪过不悦,“下人说长姐回来了,母亲还哭什么?”
她抬手轻轻压了压脸颊,喜滋滋道,“娘,您看看我今日的妆,是不是比往日好看许多?”擦上这种胭脂,不仅遮瑕,气色也好,她急着和好友分享这份喜悦,“娘,还有事,先走了啊。”
“站住!”孙夫人收拾好脸上的情绪,转过身,反手就给了大女儿一巴掌,事情闹到今日,都是给她害的,要不是她偷孙惜慧的玉镯和人赌,不会有这么多事,她竟还有心情出门,越想越气,上前两步,将摇摇欲坠的孙惜婉拽到孙惜菲面前,“你看看你妹妹,她叫你害成什么样子了,还整日惦记出府,以后都给我在屋里关着。”
孙惜婉被一耳光扇得有些发懵,低头望着泪光闪烁的妹妹,不明所以。
孙夫人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叫丫鬟进门,“扶二小姐回房,以后没我的命令不准放她出来。”
直到被拖到门外,孙惜婉才如梦初醒,大声嚷嚷道,“娘,你干什么拘着我。”手脚并用的挣扎,怒骂,“贱婢,放开,信不信我打死你。”
见大女儿不知悔改,孙夫人又偷偷抹了抹泪,不再像往常袒护,而是冷着脸道,“带下去。”
她也没过多心思安慰孙惜菲,派人备马车,行色匆匆去了侯府。
而这会儿,侯府已经闹起来了,顾泊远他们不在,孙迎松也顾不得身份不身份,指着夏姜芙一通骂,骂她不管教孩子,任由顾越泽乱来,又骂顾泊远,骂他色迷心窍娶了个败坏家门的女人,孙迎松是文人,文人骂人不带脏,但引经据典,咬文嚼字,能骂得人抬不起头来,偏偏夏姜芙没读过多少书,不懂许多涵义,故而孙迎松的唾沫横飞在她看来只是文人自命清高的显摆而已。
所以,她并未表示不满,甚至在孙迎松说些她听不懂的话的时候还拍手鼓掌,在她看来,她听不懂的皆是高深的,很是佩服孙迎松博古通今,才学渊博。
听到掌声,孙迎松气得牙齿打颤,夏姜芙的眼神就跟看戏时差不多,他孙府名声被祸害得差不多了,夏姜芙竟当他是个演戏的戏子,鼓完掌是不是要拿钱打赏他了?想到自己遭人侮辱至此,他难以自控,睚眦欲裂扑上前就要打人。
夏姜芙听得昏昏欲睡,骤然没了声,她有些迷糊的晃了晃头,却看孙迎松凶神恶煞扑过来,吓得她反手就将椅子推了出去,孙迎松一时不察,膝盖磕着椅子,咚的声栽倒在地。
孙迎松,中风了。
孙夫人到侯府时,孙迎松躺在床上,面无表情哆嗦着唇,只一双眼透着他对侯府的憎恶,孙惜慧跪在床前,嘤嘤哭个不停,她身形颤了颤,战战巍巍进屋,只看太医冲夏姜芙摇头,“孙大人怒火攻心,半边身子没了知觉,往后恐怕不好说......”
对京里的流言太医有所耳闻,孙迎松仕途到头了,却不想会被气得中风,她心生同情,但人微言轻,帮不上忙。
孙夫人只觉得耳朵边嗡嗡嗡的,什么都听不真切,身形一软,直直倒了下去。
孙惜慧回京当日,父母双双被气晕过去的风声不胫而走,街头巷尾无不在聊此事,女儿都是债,这孩子都快嫁人了闹这么一出,都骂孙惜慧命硬克人,小时候克死了生母,大了又克残生父,继母也被可得卧病在床。
这种女儿,死了活该。
孙迎松嘴不能言,整日躺在床上呜呜呜乱喊,孙夫人回娘家求人,兄长碍于长宁侯势力不敢上奏弹劾,劝她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她去的次数多了,嫂子慢慢避而不见,她哭得肝肠寸断,走投无路又去了侯府。
对孙迎松一事夏姜芙是心怀歉疚的,她要知道孙迎松会弄成这样,咬牙忍着痛也不会扔椅子出去,听说孙夫人有事求见,她忙吩咐库房把之前孙府退出来的药材拿出来,让他们偷偷放到孙府马车上。
孙夫人来不是指责夏姜芙什么的,以她如今的身份,哪儿敢指责夏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