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词夺理,赌局是你先设的,并非是我,输了就发脾气,难不成要我故意藏拙,哄你开心?”君琂在一旁坐下,试了试茶水,尚可入口。
卫长宁依旧气恼,眼眸低垂,不去看她。
她鲜少这么生气,君琂也愿意哄她,将茶水递至她唇角处,柔声道:“大气点,不渴吗?我试过了,不烫。”
柔声细语哄慰,卫长宁再大的火气也她这阵阵温风吹得消散,小脸通红,君琂忍不住捏了捏,也不说话,等着她自己消气。
君琂捧着茶盏的手微微颤了颤,就在卫长宁眼皮之底下,她又气又心疼,伸手接过来自己喝了一口,散去大半火气,恼恨道:“下次不许再这样欺负我。”
她恼羞成怒之色,眉眼添了生动,比起往常温和,更觉得可爱。君琂这个时候不好再惹她生气,顺势哄她:“不欺负你了。”
两人做得极近,君琂看到她眼睛都气红了,也有些自责,摸摸她的眼睛,指腹摩挲眼角,声音如同春风一般和煦:“再气,约莫就要哭了,哪儿敢再欺负你。”
指腹轻柔,揉起来很舒服,卫长宁也不沮丧,靠在君琂怀中,肩膀抽了抽。君琂见此,就知她还在气恼。平日见她宽容大度,竟在这些小事上如此斤斤计较。
屋内寂静,君琂也不好多说话,一下一下拍了拍她的脊背,无声哄慰她,待气消了才好。
林璇取来裙裳,不敢进去打扰,就交给廊下婢女,待太傅传唤才将裙裳送进去。
婢女看到崭新的衣裳,暗自窃笑,联系方才庭院里的事,只觉太傅也很有趣,竟想这种办法来惩罚殿下。殿下虽说是女子,几乎未穿过这类鲜艳的裙裳,难怪气成那样。
君府里能够进主屋伺候的婢女都是心腹,君琂也不担心她们会将这件事传出去,再者闺房乐趣,旁人也不会乱嚼舌头。
卫长宁仍在别扭,躲在‘谋划人’的怀中,双手揽着她的腰肢,嘀嘀咕咕在抗议:“阿琂,我不想穿,肯定难看。”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输了就要信守诺言。”君琂这个时候才不会被她嘀咕的话就说服,她将卫长宁推开,吩咐婢女将备好的衣裳拿进来。
屏风后的卫长宁见侍女走进来,忙坐直身子,待人走后,腰身也没有方才挺直。她十分后悔提及那个赌局,君琂转身的时候,她就在想着怎么劝先生打消那个念头。
上次穿裙裳是没有办法的事,眼下好端端的,她当真不乐意换。
屋内光线变暗,君琂点了几盏灯,回身见她还没有动静,笑道:“殿下在磨蹭什么?”
卫长宁看着那件衣裳上的绣纹,想起拒绝的借口,挣扎道:“不是先生做的,不能穿。”
君琂就晓得她不会轻易屈服,将烛火点亮了些许,走过去道:“这是我做的,你且看看针脚,就知晓。”
先生说的,那便一定是,卫长宁不好真的拿起来翻看,她往一侧挪了挪,小眼睛看东看西,就是不看备在一旁的裙裳。
君琂察觉到她的反感,蓦地想起在衡水书院与她初见时,外面危险重重,她也不愿意穿,费一番口舌才成功。现在两人关系亲密无间,没有那层窗户纸,这人定然还要胡搅蛮缠一会。
卫长宁在危险边缘挣扎着,坐在榻上掰着手指头,满脸抗拒之色。君琂走过去,也不去计较她不守信用,自己摸了摸柔软的衣料,与她道:“我做了很久,长宁不试试?”
她亲手做的,卫长宁多少会觉得欢喜。她说完后,卫长宁唇角抿了浅浅想笑意,稍纵即逝,君琂劝不动她,走过去欲自己替她换上。
君琂俯身伸手碰到她腰间的玉带,卫长宁捉住她的手,可怜巴巴,道:“阿琂,换好不出去行吗?就给你一人看看就好。”
“殿下惊艳长安城,若不给旁人看看,岂不可惜。”君琂笑意更深,这句话是卫长宁与毕罗之间的笑谈,现又被她拿来打趣,再适合不过。
卫长宁哀求无门,索性伸手拦住先生,两人一坐一立,她用脑袋蹭了蹭先生的小腹,最后再挣扎一下:“阿琂,换个惩罚的方法吧。”
“不换。”君琂轻启红唇,彻底打断卫长宁最后一丝希望。她恐卫长宁又想着乱七八糟的借口,从妆台上取过一条红色丝带。
卫长宁看着她的手,不知她要做什么,方想开口,就见她双手覆上自己的眼睛,红色丝带只为绑住她的眼睛?
她发呆的时间,君琂将丝带绑好,语气微冷:“不许摘下,不许乱动。”卫长宁那双眼睛最会说话,总是泛着委屈的神色,君琂蒙上后见不到她故意装出的委屈,心中安定些许。
卫长宁彻底看不见,也不知先生要做什么,方想说话,就听先生道:“再说话,就问沈大夫要副药,给你治嗓子,聒噪。”
她冷言恐吓,吓得卫长宁不敢说话,只好任由先生给她换衣裳,虽说不是第一次,她依旧觉得羞耻。
床笫之间两人都是一样,换衣就不同了。她感受到先生的呼吸喷洒在面上,炙热的呼吸声烫得她心口发热,自己的衣裳被她一件件脱下,她忍住轻颤,低声道:“先生,好冷。”
君琂不理她,目光落在她中衣领口,脱下中衣后,胸口依旧缠着绸带,她奇怪道:“今日不用出府门,你怎地又裹着?”
听她语气稍缓,卫长宁气道:“晚些时候要入宫赴宴的。”
“你已不是男子装扮,不必要再裹着,不觉难受?”君琂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