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你也无法确定他昨晚行踪的话,知道他昨晚究竟在哪儿的,就只剩下一
个人。”南宫星的笑容隐去,一股寒气从他的眼中闪过。
“是……谁?”
“宿九渊自己。”
看着南宫星大步前行的背影,邢空忍不住扬声道:“那可是惊龙鞭宿九渊!
不是我这种无名小辈武功低微!”
南宫星并没有回头。
“你知不知道现在湖林城里有多少高手正在找你们?关凛沙俊秋他们住的都
不远,你是不是疯了?”邢空的声音又高了一些,一种仿佛被遗忘了很久的情绪
莫名在喉头激荡。
南宫星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笑道:“其实你明白,真正的疯子是谁。”
半个时辰前,邢空还在心底幻想着一旦大战开打,他应该怎么做才能将自己
的能力发挥到极限,去牵制住南宫星的动作,为宿九渊制造出手的机会。
他不相信那条惊龙鞭圈住的人,还有任何机会逃走。
而此刻,他心中反复想起的,却是已经发青的妓女尸身那软绵绵歪倒在一边
的脖子,和她被抱走的孩子哭的煞白的脸。
仿佛有一条无形的鞭子狠狠地抽在了他的背上。
他张开手,在衣襟上擦干了掌心的汗水。
跟着,他握紧腰间的剑,大步向南宫星那边追了过去。
宿九渊说过,方群黎到达之前,并不需要他们轻举妄动。他也说过,要在青
楼中好好享乐两天,松弛一下紧绷的神经。
所以他本该还在房中才对,毕竟午饭之后,他还新要了一位花娘进房。
但南宫星轻轻拨开窗棂一线之后,目光所及之处,却是空无一人。
他略一思忖,开窗跳了进去。
床上仍温,皱巴巴的被单中央,还留着一片湿漉漉的印痕。
几件女子的衣服散落在地上,他蹲下一件件拼凑起来,除了鞋子,就连肚兜
也不曾穿走。
邢空小心翼翼的从窗子中翻了进来,看着屋中的情况,惊疑道:“这……这
是怎么回事?”
南宫星摇了摇头,将屋中四下打量一番,打开柜子,皱眉道:“应该没有走
远,他的包袱还在。”
他想了一想,走到房门处轻轻打开一线,向外看去。
对面邢空的房间,屋门竟然大大敞着。
行走江湖已久的老狐狸,果然都对危险的气味异常敏锐。
南宫星推开屋门,吐息间将真力运遍全身,提气落足,悄无声响的往对面走
去。
到了门外近处,他总算听到了女子略显苦闷的急促喘息,应该是被人堵住了
嘴巴,性命无碍。
邢空轻功自然是远远不如,也不敢直接跟来,只在宿九渊屋中门框里站定,
紧张的看向这边。
屋中其实并不适长鞭施展,南宫星略一犹豫,侧手轻轻扶住门框,将气息
略作调整,准备闪身冲入。
但就在此时,只听一声巨响,开着一扇雕花小窗的屋墙竟轰然破开,尘雾弥
漫之中,一个身影陡然向南宫星扑了过来。
南宫星心中一凛,双掌一抬本能便要拍出。
却不料漫天浮尘中飞身而来的,却是个赤条条白花花的女人!
他忙将掌力一收,双臂一分顺势一抱,将那女人搂在怀中接下。
那显然就是先前被叫进房里的花娘,此刻脸上涕泪交错早已被吓脱了魂,刚
一落到南宫星怀中,就如溺水之人一样尖叫着把他紧紧搂住。
就在这时,一条幽黑长鞭无声无息的飞了出来,犹如一条灵动飞蛇,凌空一
扭,卷向南宫星的脖颈。
抱着这样一个女人,闪开自是不及,而若是偏头缩身原地躲避,那条鞭子毫
无疑问就会卷到怀中女人纤细修长的脖子上。
而就连邢空也已经明白,不管卷上的是哪根脖子,那条鞭子都不会有瞬间留
情。
电光火石之间,南宫星一声低喝,将女人向下一压,抬臂一挡竖在颈间。惊
龙鞭立刻缠上,将他手臂连着脖子一并锁住。
“如意楼的小子!你竟然还敢露面?”话音中鞭身一震,一股巨力汹涌而至。
缠在身上的惊龙鞭顿时化作山林巨蟒,猛然绞紧,南宫星忙将那女人扯到身
后,抬手一握将鞭身攥住,运力化解宿九渊的隔空力道。
大概是没想到能一击得手陷入僵持,宿九渊喜出望外,急道:“邢老!快
来帮忙!他正和我拼着内力,动弹不得!这可是大功一件!”
南宫星不言不语,仍只是将鞭子紧紧攥在手中,圈着脖颈手臂的那一环早已
贯透了力道,微微陷入肌肉之中,让他的脸色都变得有些发红。
邢空将长剑拔在手里,大步走入廊内。
此时烟尘散去,一脸喜色的宿九渊的身形也彻底显露出来,他穿戴的倒是十
分整齐,全不似南宫星身后仅穿着鞋子面如土色瘫软在地的那个妓女。
邢空把剑举起,朝向南宫星,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他微微侧头,看着宿
九渊,忽然问道:“宿大哥,不远处那条娼寮街,昨晚死了一个妓女。你知道么?”
宿九渊已发现无论如何催动真力,鞭圈始终都无法再收紧半分。心中有些焦
急,他当下便怒道:“每天这世上不知道要死多少婊子,我每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