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忍不住感叹,其实自己的运气挺好的,一路走来,虽说有时会遇到一些蛮不讲理的人,但大部分人都是普通人,他们或是和善,或是冷漠,可从不阻挡自己要走的路。
就算是曾经不对付的孟明苇和崔世松,他们也只是在和自己打打嘴仗,没有利用家世来欺压,平日里,双方大都是把精力花在学习上,良性竞争的状态一直保持到高中毕业。
“没事,又不碍着什么。”安景然拍拍他的肩膀,“到军中好好干,我等你的好消息。”
穆子期应了一声。
等他回到寝室,连澡都顾不得洗了,打算先用白纸把自己的简历写下来。
这时候,严日初等人已经从外面回到房内,见穆子期停笔,终于忍不住问道:“子期,刚刚来的那人就是你的同乡吗?”
“是的。”穆子期把简历看了两遍,没发现有什么错漏的地方,这才把毛笔投入到笔洗中,再撩起衣袖,慢悠悠地清洗着。
“我记得你曾经说过,那人从军六年,原来已经做到了连长,好像不错呀。”严日初摸摸下巴,沉吟道。
“是很不错啦。”刘江铺好自己的被子,反驳道,“前几年没有什么大的战事发生,一介良家子没什么背景,能在军中脱颖而出,顺利成为一名军官,这可是一个大的跨越。”有些人当了十几年的兵,退役时还是士兵身份。
“好好好,是我说错了,那位刘大哥是很厉害的人。”严日初从善如流,立即改正。
穆子期想了想,晚上临睡前,找了个刘江和李爱民不在的时间,把他明天要去军营面试的情况跟严日初说了一下。
“子期,你一定行的。”严日初一听,就乐了,“你总算是得偿所愿了,哈,不过你在体力上一向能碾压我和无病,到了军中,我怕你受不了这个落差,那些兵丁可是很强壮的。”心里倒是没有什么想法,唯一的感觉就是高兴。
大夏军队少而精,每年花费的军费数额巨大,在伙食上的投入也极大,所以那些士兵才能经得起消耗较大的体力训练,现在一望过去,几乎个个达到“壮丁”的标准,搁在大金国,那就是精锐。
“我又不是要亲自上场和他们比赛。”穆子期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我能帮上什么忙吗?”严日初好心问他。
“不用,我都安排好了。”穆子期摇摇头。
当天晚上,穆子期辗转反侧,入睡的时间比平时稍晚一些。
次日早晨,他吃过早饭,就以最快的速度到达城外的军营,找到刘延知后,顺利进入面试。
平福县的陆军指挥部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上门自荐,见是自己人带来的,再看穆子期递上来的简历,眼前的陆营长就更是满意了。
可以说,穆子期这份出色的简介还是很有吸引力的,加上有刘延知在旁边为他敲边鼓,才一盏茶的功夫,他就差不多能确定得到这份工作。
“不用再看了,我看这位穆同学就很好,体格好,不是文弱书生。”陆营长作风果断,他先让人把副营长叫进来,两人商量了一会,又把穆子期重新叫进去,笑道,“延知,你带穆同学去毛文书那里,让他教一教,咱们后天就出发。”
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达到目的,穆子期心里惊讶,面上却流露出一丝喜色。
“在这里,你有什么不懂的记得问我。”刘延知同样高兴,就再次叮嘱道。
“嗯,我记下来了。”
于是,在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穆子期就在毛文书的指导下,用最快的速度掌握了战利品登记的相关技能,工作重点在于监管和记录,物品价值的评估由其他人负责,对他而言,难度并不大,而且与其他人相处也还算融洽。
两天后,军队出发的时间到了。这次,他们准备一举把县城南部地区荡平。
官兵们对于这种行军打仗的事似乎习以为常,只有穆子期心怀谨慎。也就是在这里,他第一次知道行军的强度,要求比他们之前走路的速度要快一些,幸好这方面他能应付。
至于其他方面,比如打探前哨、安营扎寨、排兵布阵、后勤运转等事,穆子期就不是很懂了,不过他可以光明正大关注,有不懂的,逮到机会就问别人。
他终于发现,打仗是一件复杂的事,一旦动员,就犹如他们前段时间研制出来的自行车链条那般,环环相扣才能排除不利的因素,把胜利的天平往己方倾斜。
这不是他读了几本书就能掌握的技能,有些事情永远存在想象中,不去做根本就不知道其中的难处。
“陆长官是一位自我要求十分严格的人。”好不容易,刘延知终于有了点空闲时间,就赶紧过来瞧一瞧穆子期,得知他适应良好后,就解释道,“他讲究苍鹰搏兔,亦要尽全力,从不会小看任何敌人,所以跟着他,虽然琐事是多了点,规矩是严了点,可安全啊,不怕阴沟里翻船,不怕大意失败。”如果失败,那一定是他们和敌方的实力相差甚大。
穆子期点点头,想到一路上的见闻,很是佩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