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婆子连忙摆手,咧嘴露出缺了牙齿的牙床。
“哪能呢,瞧你说的,这田沟村,谁家我都能偷,你家的,我敢吗?我还不记打啊,你家赖子上回可是差点儿就把老婆子我给打死喽!”
郑婆子说话谁信谁。
田秀娥扔了老鳖,把面前兜布往腰上一系,扑过去就和郑婆子扭打起来。
“你敢动我家的心思!你敢偷我家的东西!我打死你个老鬼!我打死你!打死你!”
“我没偷,没偷,我都没进去呢!”郑婆子年纪虽然大些不如田秀娥力气大,但是胜在小偷的灵活性,左躲右躲的,被撵的到处乱跑。
既然力气这么足,就让她们多打一会儿。楼锦背依靠着院子的土墙上,百无聊赖的看着这两个女人厮打,一边儿还用木棒戳戳地上的老鳖。
打个半个小时了,两个人终于打累了。郑婆子坐在地上鼻青脸肿的求饶。
“别打了别打了,秀娥别打了,哎哟,我这把老骨头哦,秀娥就你家那点儿破东西有什么好偷得,哎哟真是,下手真狠。”
田秀娥还勉强站着,不过也摇摇欲坠了。不像她打人那么直来直往,郑婆子尽是偷袭,防不胜防。要不是她力气大年轻,先倒下的肯定是她了。
“看你以后还敢来我家晃悠,还不快滚,否则我下次打折你的手!”说完田秀娥也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气,休息会儿恢复体力。
终于打完了,楼锦抓着木棒慢慢踱到歪歪斜斜的爬起来哈着腰的准备走的郑婆子面前。
颠了颠手里的木棒。
“锦娘——啊!”郑婆子刚赔笑的打声招呼,就惨叫的倒在了地上。
“我的腿,我的腿……”双手抱着的自己的小腿在地上打滚。
刚把人小腿打折的楼锦用木棒杵在地上,双手撑在上面。
“先把偷走的十五个芋头拿出来。”
郑婆子疼的龇牙咧嘴,听到楼锦这么说,还想辩解,就看见楼锦直起腰似乎又要拎起木棒。
连忙的把怀里的芋头全都取出来,放在了一边儿。
楼锦用木棒把芋头朝田秀娥那边扫了过去,然后继续看着郑婆子。
“没什么孝敬我的吗?”凝着嘴角,楼锦慢条斯理的问道。
郑婆子哽了下,肉疼的从怀里摸了摸,摸出个粗面馒头,放在了一边儿。
粗面馒头!这回不用楼锦催促田秀娥就已经扑过来把馒头揣在怀里了。没想到郑婆子还有这等好东西。
楼锦点点头,就在郑婆子讨好的笑笑以为会放过她的时候又开口了。
“继续。”
还继续?郑婆子欲哭无泪,她本来是过来打秋风的,谁知道田赖子不在,反而还被打了。
“没了,真没了,不信你搜!”
真没了?这种惯偷,身上藏东西的地方多着呢。楼锦招招手,让田秀娥过来。
“把她衣服都扒了,等会儿再把她身上的毛全剃了。”然后她就施施然的转身,预备去开木门进屋了。
扒一个老货的衣服?还剃毛?田秀娥很是嫌弃,不过她瞟了眼老鳖,还是乖乖的去扒衣服了。
“田秀娥,你干什么!田秀娥你什么时候那么听那个锦娘的话了?田秀娥你停手!”
郑婆子一句话刚说完,上身的衣服就被扒了个精光。田秀娥还颇为恶趣味的抹了把郑婆子那松垮的像是布袋一样的胸,然后继续扒郑婆子的裤子。
“铛!”就在她手按上郑婆子的裤腰带的时候,眼前一阵劲风,有什么东西折射出亮光撞在了那根突然伸出来的木棒上,然后疾射插进了她背后的自家院墙之上。
回过神来的田秀娥看清墙上插得那把泛着白光的匕首,背后一阵冷汗。然后一巴掌就用力的扇在了郑婆子的脸上。
“臭老鬼,你想杀我!”
郑婆子被打掉了为数不多的几颗牙,冲着田秀娥的脸上吐了出来。也不留手,和压在她身上的田秀娥斗了起来。
两个人再一次厮打到了一起,这次比之前更狠,扯头发都不屑用了。牙咬手掐,哭嚎不断。
楼锦视若不见,把木棒靠在院墙上,打量着插在墙上的匕首几眼,然后把匕首拔了下来。
这东西不错,除了手柄稍显华丽之外,刀刃薄而硬,锋利不已,就刚刚那一棒子的力道,就让匕首深深没入了墙壁里。
得了这么个好东西,楼锦心情不错。推开院门,看见里面紧张又高兴的看着她云哥儿,还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把云哥儿乐得眼睛眯成了条缝儿。
“去把芋头馒头都捡起来回来。”楼锦拎着老鳖指了指后面。
“好的,娘!”云哥儿开心的要飞起来,小跑着就冲了出去。
老鳖宰杀起来本就不难,加上又新得了这么把锋利的匕首。楼锦三下五除二就把老鳖处理干净了。
云哥儿动作也麻利的很,把馒头芋头都捡回来,生火烧水,像个陀螺一样忙个不停的。
两个小时后,楼锦端着碗老鳖芋头汤,用洗的都洗出本来青黄木头眼色的筷子慢慢的吃着。
在她面前,披头散发满脸抓痕,熊猫眼,鼻子冒血,嘴角撕破的田秀娥和郑婆子低着头乖乖坐着。
嗅着肉汤的香气,肚子饿的震天响,但都动都不敢动。
“匕首哪里来的?”楼锦吃完一碗,云哥儿连忙的去舀第二碗。
“我,我的。”郑婆子弱弱的回道。
“嗯?”楼锦略略提高了点儿音调,郑婆子连忙的改口。
“你的,你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