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幽暗的偏堂大门被推开,一名身着淡绿罗裙的妇人,步入偏堂。
偏堂正中心有个神堂,摆放着上下五排神主牌,整个偏堂仅靠那十余枝蜡烛,发出微弱光芒。
此时,黄建豪正跪在神堂中央的蒲席上,对着那些神主牌低垂着头。
来人轻轻关上大门,端着食盒走到黄建豪身旁,蹲下身来将食盒中的饭菜一一摆在黄建豪身前。
只见黄建豪默默的望着来人,心中一阵委屈,眼角湿润,流下泪来。
“娘,爹爹不让人来此,若是让爹爹知道,怕惹得爹爹生气。”
李琴清怜惜的抚摸着黄建豪,慈爱的脸庞上,挂着柔美的微笑。
“小豪,这次是你做的不对,你爹才罚你来神堂思过,他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至于你爹那边娘亲自会解释。”
“跪了这么久,饿坏了吧,来尝尝娘亲特意为你做的菜。”
“哇!都是孩儿喜欢吃的,可是……”
“别可是了,快点吃吧,饭菜都凉了。”
黄建豪会心一笑,露出真切的笑容,端起满满的白米饭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李琴清一边看着狼吐虎咽的黄建豪,一边拿出手巾为他擦拭嘴角的饭粒。
不一会,黄建豪就将母亲送来的饭菜吃光,“呃…”也许吃得太急,黄建豪打起嗝来。
李琴清见状,急忙倒了一杯清水,递给黄建豪,还走到黄建豪身后,轻轻拍打后背。
“谢谢娘亲,孩儿没事了。”
“瞧瞧你,又没人和你抢,急什么?”
“还不是担心爹爹突然出现,所以才要吃快些。”
“你啊,腿跪麻了吧,来到娘这来,让娘给你捏捏。”
“不麻,孩儿习惯了。”
李琴清含笑得用手指点了一下黄建豪额头,将空盘收拾起来,拿起食盒走了。
黄建豪虽想让她留下陪陪他,可想起父亲的严厉,只能转头看着她离去。
华刀门正厅。
“方兄与嫂夫人游历各方,今日突然到访,不知所谓何事?”酒过三巡黄天华询问坐在客座的二人。
“这…唉!为兄此番前来,是有一件大事要与贤弟相商。”方逡犹豫道;
“何事?”黄天华连忙放下酒杯,疑惑道;
方逡以眼神望着四周的下人,黄天华会意,挥挥手让下人们尽皆退出大厅,只留陈平一人在身旁。
见还有一人没有离去,方逡欲言又止。
“方兄大可放心,阿平不是外人,有何大事,但说无妨。”
方逡与妻子对视一眼,待妻子点头授意后,方逡长叹一声,走到黄天华耳旁轻声细语。
“什么?”空旷的华刀门正厅,回荡着黄天华吃惊的声音。
侍立门外的华刀门弟子,听见喊声纷纷侧耳倾听,这时陈平突然打开大门,吓得众人连忙站好。
“大师兄,里边没事吧?”
“瞎问什么,阿文师父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该问的事,别多问。”
陈平除了是华刀门的管家,也是黄天华收的入室大弟子,刚才询问的潘文则是二弟子。
潘文中等个子,三十五岁,年龄比陈平还大三岁,潘文为人圆滑,好交际,借助黄天华的名望,结交中唐国权贵,平日里好打听各国之事,所以黄天华让他负责收集各**情等。
陈平随后吩咐几句,转身进入大厅,将大门反锁。
陈平的谨慎,反倒让潘文更加怀疑,里间是在密谋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可碍于黄天华的威严,才不敢贸然行事。
“方兄,刚才所言,出得兄口,进得弟耳,弟就当从未听过。”
“天华,你……”
“兄若一味如此,恕弟先告辞了。”
方逡见黄天华下逐客令,有些着急,一旁的妻子阮元芮,谈定自若,伸手按下方逡。
“天华与我夫妇俩相交多久?”
“回嫂夫人,不下三十年。”
“交情如何?”
“生死之交!”
“那与我夫君有何关联?”
“这…自然是指天盟誓的结义兄弟!”
黄天华知阮元芮所问缘由,可……
阮元芮拍了拍一旁的丈夫,起身对着黄天华道:“先前所言之事,还请天华多多斟酌,三月之后,我俩还回前来,到时天华再作回复,告辞!”
“告辞!”方逡不想妻子突然要离去,对于妻子他还是很信任的,于是随着妻子离去。
“方兄,嫂夫人留步,方兄…唉!这二人为何要如此为难于我。”
“师父,先前方师伯所言,弟子也觉得甚是有理,不如……”
“不如什么?今日之事若被传出去,看我如何处置你,哼!”
“是,师父。”
黄天华感到有些头疼,支手撑在额头,陈平不敢多言,站立一旁。
“对了,小豪怎样了?”
“回师父,小豪正在神堂思过,其实他不过贪玩些,还请师父原谅。”
“贪玩?我如何不知,谁让那小兔崽子越大越不让我省心,他可是我华刀门的未来,若不加以管教,定让祖上蒙羞。”
黄天华一说起黄建豪,那是又爱又气,见外边天色已晚,心中有些担心,他那幼小的身躯,于是起身走出大厅,向偏堂走去。
黄天华与陈平走到偏堂门外,就听见里边有动静,陈平正要推门而进,黄天华伸手阻止。
“列位先祖,小豪自知常惹爹爹生气,是我不对,可我又不愿习武,才经常溜出玩耍”
“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