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忐忑,还不如大胆的告诉他。
“沈倚……”他微微抬起了手,又突然放下,只叫了她一声,就没有了下文。
他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样的心境,从来没有女孩子,主动的接近过他,更何况,这个人,名义上,与他算是夫妻。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留恋人间,他记得她曾经问过他,若是分开了,会不会舍不得……
其实,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沈倚紧紧的抱紧了身边的人,心中砰砰直跳,只要他不推开她,她就一直抱着……
如此想着,她轻轻晃了晃,枕着他的肩膀闭上了眼睛。
他没有动,任由她抱着,抬头望着遥远的天幕,有些茫然……
第二日清晨,凌星和派人将秦怨,沈倚,云江临和云素千四人请到了自己书房。
待四人坐下,他背着手站在正中央的书桌前,望着书桌上方的牌匾,许久不发一言。
“你倒是说啊?事情总要解决。”沈倚最先沉不住气,既然凌星和叫他们来了,她倒是很想知道他到底要如何说清楚旧事。
凌星和微微愣了愣,转过身,苦笑,终于开口;“我最开始接近她,就是为了那幅画……”
浮华山下的人都知道,浮华山上有一件宝物,传言可以救死扶伤,让人脱胎换骨。
当时,正值意气风发的他却是不信的,从小他就知道自己家中也有这样一件宝物,可他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件宝物发挥过什么功效。
他登上浮华山,纯粹就是好奇,却不曾想,在山上,他真的见到了奇景。
白衣女子将空白的画纸展开在石桌上,突然挥动了衣袖,在漫山遍野的花海中翩然起舞,婀娜的身姿迎着初生的太阳绽放出卓绝的舞蹈,仿佛从天而降的仙子,落入了凡尘,引妒群芳。
画纸上的笔忽然自己动了起来,竟然在画纸上渐渐勾勒出了唯美的线条。
一舞毕,画纸上的画笔亦停了下来——原本空白的纸上赫然出现了一个白衣女子,眉眼衣着,均和花海中的女子一模一样。
他站在山谷处,惊奇的看着这一切,一时失了神,直到白衣女子回头看见了他,对她颦颦一笑,他才回过了神。
“你……你是仙子吗?”他忍不住问她。
“公子见笑了,这只是简单的术法罢了。”她微微一笑,缓缓拿起了画卷——画中的人身上微微泛着白光,朦朦胧胧,恍若幻梦。
说完,她将那幅画挂在了一棵已经干枯的树枝上,那画中的女子突然动了动,化作了一缕青烟,缓缓隐去,而那株枯木上,竟然渐渐长出了叶子的嫩芽,焕发新生。
他惊得瞠目结舌,正欲询问此等奇观是何缘由,然女子只是嫣然一笑,转身取下了那张空白的画纸,离开了。
从那以后,他每天都能看到女子在花海中起舞作画,润泽草木,渐渐的,他开始萌生了一种想法——如果,这样的神物能用在人身上,是不是也可以让苍老的容颜重生新肌?
他向她求取那幅画,然而她只是摇头,说此画只赠与良人。
“所以你就刻意接近她?”
书房内,沈倚露出了不屑的神情,说完她又补充了一句,“我最讨厌为了自己的目的欺骗别人感情的人。”
秦怨听到她的话,手指动了动,垂下了眼睑,若有所思。
“我刚开始是刻意接近她,她也一直对我若即若离。”
沉默了片刻,凌星和抬手覆上书桌上空白的纸张,手指仿佛触到了针尖一般缩了缩。
“后来,我有事离开了一段时间,等我把事情办完回去找她的时候,却在山脚下发现了浑身是伤的她,我就把她带了回来。”
“啊!”沈倚恍然大悟的叫了一声,转头看秦怨,“就是我们上次看到的那个!”
秦怨沉思了一瞬,点头。
“你们上次?”云江临疑惑。
“哦,对了,这两天一直有事我忘了告诉你们,”沈倚边看了身边的秦怨一眼,边道,“就是上次我们在树林里看到承欢的时候,进过幻境一次,看到的就是这件事情。”
“那次承欢也在?”凌星和听到沈倚的话,震惊的问。
“是啊,”沈倚应着,然后又不解的问,“不过你把那幅画带到承欢墓前做什么?”
“我看不到她,”凌星和放低声音,想了想,继续道,“我一直不知道承欢为什么怨恨我,你又说你看到了昙华,所以我以为她们有什么关联,就带着画去试试,看看能不能引她们出来。”
说完,他又抬头看着沈倚,有些急切:“你说你总在承欢出现的时候见到昙华?”
“不是,”沈倚摇头,“我说的是承欢的记忆里,除了第一次见到承欢是她自己的,后面几次就都是昙华,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们说,会不会是昙华附在了承欢身上,所以才会这样?”云素千蹙眉,猜测。
“啊,对了!”沈倚闻言拍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