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宫装女子终于答应下来,韩立心中大喜,面容上溢出些许感激神色,对着女子连连称谢。
约莫过了一顿饭功夫,二人经由城主府邸内的短距离传送法阵,传送至直通百翠山脉的南门附近。在一众守卫恭敬的目光中,化身丫鬟模样的韩立跟着那名宫装女子,畅通无阻地出了城。
昊极城内城某座华丽大殿内,正坐着两名服饰装扮迥异的修士,其中一名白胖老者正捋着稀疏的花白胡须,面庞上的肌肤却颇为细腻,竟然还透着一股婴儿般的红润。胖老者衣着华贵,面带微笑地与身旁的中年儒生交谈着。儒生一袭藕荷色长袍遮身,言谈举止极为儒雅。
二人正说着什么,从大殿外奔入一名白袍青年,青年方一跨入殿门,就直接跪伏在地。“回禀老祖……”
口中刚吐出几个字,青年抬头瞟了一眼那名中年儒生,顿时缄默不言,随后目光转向白胖老者。
“尽管说吧,白道友不是外人。”对于这名弟子的冒失举动,白胖老者面现愠色,正欲发作,然而在见到其求助目光后,立即压制住了火气,摆摆手说道。
“是!”青年自知打搅了二人雅兴,却也只好硬着头皮应道。“据守门师兄来报,元韵方才出了南门,向仙宫方向去了,身边还跟着一名丫鬟。”
“丫鬟?”白胖老者边捋胡须,边疑惑地说道,随后似乎明白了什么。“好了,你下去吧。”
“是,老祖,弟子告退。”白袍青年闻言,急忙应声退出了大殿。
“小老儿管教无方,让白道友见笑了。”直到青年身影彻底不见后,白胖老者这才转过身来,面庞上肥肉轻颤,话语中略带歉意地说道。
“庞前辈言重了,前辈未将白某当做外人,已是晚辈之幸。”中年儒生见胖老者这般模样,赶忙站起身来,垂首抱拳,作出一副诚惶诚恐地姿态。
“白道友无须如此,快请坐下。”儒生的恭敬模样,让白胖老者颇为受用,他再一抖肥硕面庞,挥手示意儒生坐下。
待中年儒生再度端坐后,白胖老者移开话题,说道。“白道友也听到了,元韵已经带着那名飞升修士前往仙鼎宫,如今看来,那名修士并无问题。白道友对上面也可以有个交代了。”
“前辈的意思是那名丫鬟便是飞升修士所化?”中年儒生初时尚有些纳闷,随后,他以一副不确定的口气说道。
“没错,白道友若是了解元韵的为人就不觉奇怪了。此女自视甚高,极少与男子同行,那些追求她的男修皆被其拒之门外。为此得罪了不少颇具势力的修士,不过她乃宫主爱女,投鼠忌器之下倒没有人敢乱来。此番,若是被人看到她与一名男修同行,岂不是自毁清誉,徒增烦恼。这点,她曾提前知会过小老儿。”白胖老者闻言,肯定至极地说道。
听闻白胖老者之言,中年儒生轻点头颅,以示明晰。“原来如此,既然此事已定,白某这就回天宫覆命。”
儒生此话一出,白胖老者立即现出一副挽留模样。“白道友此番到来仅短短数日,何不多呆些时日,也好教老儿多领略一些上宫见闻。”
“能与庞前辈促膝长谈,乃人生一大幸事,白某求之不得。只是此番携命令在身,不敢多作逗留,以免耽误上头的计划。”中年儒生先是面带感激神色,而后又露出歉疚之意。随后,儒生不忘补充道。“至于那名飞升修士,虽已基本排除其嫌弃,不过还是劳烦前辈替白某多留意他。”
“白道友尽管放心,就算你不提,小老儿也会盯着那小子。既然道友有要务在身,我也不好强留,这凝髓丹就当作是小老儿的绵薄心意,白道友切勿推辞。上宫那边,还有劳道友多美言几句。”听闻对方如此说法,白胖老者便再不挽留,而是从袖袍中取出一个青色玉瓶,递给了对面的中年儒生。
儒生吃惊地注视着那青色玉瓶,双手接来之后,小心翼翼地拧开瓶塞,鼻尖凑近轻嗅了一下,而后满脸大喜,对着身前老者行了一记大礼。“白某拜谢前辈大恩,天宫那儿就交给在下了。”
见此情景,白胖老者双目眯起,眼眸细成了一条线,面容泛着笑意。
就在中年儒生也告辞离开大殿后,白胖老者的笑容顿时变为冷意,他自言自语地说道。“元韵啊元韵,你如此迫不及待地将那名修士带去仙宫,究竟是何居心。若是被我得知,你有任何忤逆之举,可别怪你庞师叔翻脸无情。”
话语刚落,白胖老者冷笑了数声,肥硕面容变得异常扭曲,并扯出了数条肉痕,显得狰狞至极。
此时,韩立已变回自己的模样,他正静坐于一辆宽敞的马车内吐纳气息,不远处一道绰约身影正睁着一对美眸凝视着他。韩立虽不知这副目光究竟有何深意,却只好作出一副不知情的样子。
马车三面各有一堵紫檀木平板,隐隐散发着幽香,其上所刻一幅幅精美图案。两侧车轮上方的木板中央各自镂刻着一个数尺长宽的精致窗户,其中的卯榫接合得几乎毫无缝隙。马车顶端则是一顶华盖。前方与两边窗户被暗青色绉纱所遮,在马车疾驰时,竟保持纹丝不动,显然马车周身设下了隔风禁制。
马车并无仆从驾驭,只有四匹一般模样的骏马傀儡拉着向前而去。
没过多久,宫装女子首先开口了。“韩道友,你可是修炼了什么神念上的神通?”
韩立本就紧绷的心神,在听闻这句话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