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尉府里的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而少忘尘也感觉到东来阁的本尊似乎要醒了,隐约已经传来了拉扯的力量。
“可惜我还不能分神,否则可以直接将神识留下一部分在这里操控全局。本来用血蛊来操纵倒是可以,不过这休遗如此厉害,这木偶本身又是她所造,若是多了一只蛊虫,恐怕反而要露馅。看来还算只能寄望于那血引之术。不过好在,随着这木偶的修为越来越高,似乎对我当初的那一滴血也有所蕴养,渐渐的多了些灵性,这联系起来也就越发容易。而且我似乎只要本尊陷入沉睡或者是昏睡,就能够收到牵引来到这木偶体内,倒也不用担心。”
少忘尘看了采桑一眼,心里也是有些犹豫:“这采桑倒的确是可以用的人,如今被我的血蛊所操控,但凡有异心我必然会知道,就算是被人发现了也猜测不到我身上来。只是距离如此远,我对这血蛊多少有些压制不住,万一被采桑突破了血蛊的操控可怎么好?”
想了想,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少忘尘只好作罢。
之后,他又去了少言墨那里,与他说了几句话,暗指接下来的几日要好生修炼,叫他先不要来寻自己,有事还是放在那亭下即可。
做完了这一切,少忘尘才从这木偶身体之中退去。
“如是我能够修炼到十六品分神凝体,我就可以炼制身外化身,与我而言,最好的身外化身无疑就是这傀儡,而且这身外化身比起别人的来更要真实,简直是真假难辨。还是要好好修炼才行。”
“另外,这少忘尘的修为已经到了七品飞身托迹,怕是不过几日就要出去历练了,到时候没有了休遗的保护,这才是真正的磨难开始啊!”
想着想着,他便一下子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只觉得浑身都热乎乎的,头也晕眩地可以,口中还苦涩不已。
“原来醉酒是这般滋味,怎么还有那么多人去喝?”少忘尘略微调息,将身体里残余的酒劲都散发出来,这才舒畅了许多。
他看了一眼凝碧树,这凝碧树的叶子长得不错,看来是少挽歌来这里过了。本来与他一道的獠翾也走了,约莫是惦记着金光洞里的那位老祖宗,于是去切白肉去了。
“算一算时间,我这一醉醉了整整一日半,而太尉府里居然发生了这等事情,真是了不得!”
“小子,你倒是好酒量么?老人家我啊来看你三四遭,次次见你都在困觉,哼哼,你也委实太大心了吧?”
才想着,身后就走来一人,一头白发用树枝簪着,胡须编成了辫子,一双草鞋加一杆水烟袋,活像个从地里才种地回来的老汉。
苍术抽了口水烟袋,看了少忘尘一眼,道:“怎么,有心事?”
少忘尘对苍术连忙行了一礼,道:“药师对不住,前夜与獠翾阿叔说得兴起,尝了些酒,第一次饮有些不习惯,醉了两日,将拜师礼给忘记了!”
“哟哟哟,你倒是还记得呢?哼!老人家我三番两次跑你这里,还以为你这是躲懒呢!”苍术顿时撇撇嘴,不满道。
“药师哪里的话,能拜药师为师,是晚辈的荣幸!”
“哼,你看起来温文尔雅,实则坏心思一堆,你道老人家不知道你在拖延?”苍术白了少忘尘一眼,抽了两口烟袋,“吧嗒吧嗒”地呷呷嘴,又道:“不过老人家我心思单纯,也不与你计较,赶紧去沐浴更衣吧,呔,你这一身的酒味,比起那老不死的也不遑多让!”
“冒犯药师了,我这就去!”低头看了自己一眼,的确是满身的狼藉,也不知道他这醉酒的当儿是否在地上打滚过了,袖子、裙摆处都是春泥,难怪要遭嫌弃。
而在遥远的聊城,百寿堂里。
少南行比预计的时间醒来地迟了些,杨道寒说是他之前战斗时间太久,身体过于疲劳,但并不是大问题。
他手中拿着一张纸,眼神定定地看着纸上一行字,手筋都用了力气,那张纸被捏得褶皱了起来。掌心的汗更是将这纸沾染的有些酥。
这时,门被打开,楚二娘端着一碗热汤进来,瞧见少南行醒来,便行了一礼:“拜见大公子,尘公子说了,这几日便叫奴婢在此地伺候。”
少南行看着楚二娘,微微皱了皱眉:“尘儿叫你来的?你你这一身修为看起来并不俗!”
楚二娘微微一笑,知道少南行是觉得自己修为不弱,不应该为少忘尘做奴婢才对。她素手盛了一碗热汤端给了少南行,一边道:“公子非是池中物,跟随公子,是奴婢的福分。”
少南行再次将眼神转到纸上,并没有去接楚二娘端来的热汤。
楚二娘见了,也不强求,将碗放下之后,道:“大公子大约是想公子了吧?只是公子的确难以抽身,只可惜,还是没能说说话。”
“与我说说尘儿的事情吧?他我本应该在魔戮山的,我仿佛记得有什么人来救我,我觉得是他,可是又难以置信。”少南行低着头,喃喃道。
“大公子的确是公子所救。那时公子本是要去魔戮山救虞城的二公子虞长离的,不知道因为发生了什么事,并没有救出来,反倒遇见了大公子,所以将大公子救了出来。只是奴婢也并未瞧见全部的过程,中间发生了什么时期,奴婢却是不知道的。”楚二娘说。
她见少南行醒了,便去了一旁的柜子里寻了件衣裳来,用手掌熨了,才宽了下来:“奴婢为大公子更衣吧?”
“不用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