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墨白在魔殿现身,看见九殒坐在王座上若有所思。而夜哭则立在一旁,因为是骷髅,所以看不出什么表情来,但看他一身气息阴寒内敛,便知道他的心情也不多好。
察言观色着,文墨白小心翼翼来到夜哭身边,轻声问道:“发生何事?”
又看见九殒的右手似乎有些异样,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是一只新手,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与之前一样,但少了许多灵活之气,力量的缺失也十分严重,不由得一惊:“地魔主的手是怎么了?”
夜哭回头看了文墨白一眼,空洞的眼眶内黑漆漆一片,叫人看一眼便觉得阴寒。“东来阁的高人现身了!”
“东来阁?”文墨白一怔,随即大惊:“你是说那位不大喜欢与人交道的东来先生紫襟衣,那北隅第一人?”
见夜哭不否认,文墨白便越发奇怪了:“怎么会?他不是向来不插手别人的事情么?难道聊城付出了什么代价,竟然让他也动心了?”
“他新收的那个小子为少主,也在聊城,地魔主向其出手,他便来了,断了地魔主一只手臂。好在也并未赶尽杀绝,否则便是一场恶战、险战!”夜哭寒声道。
“啊!”文墨白倒吸一口凉气:“地魔主的手是他砍断的?他居然为一个小子亲自出手?听闻他指定的东来阁少主是个连十五岁都不到的黄毛小子,原本以为不过是随性之举,没想到竟是如此用心!”
“你洞府内的虞长离与那小子关系不错,墨白,你以为如何?”这时,沉默许久的九殒开口道,眼神锐利地看向文墨白。
文墨白皱眉,略微思忖,便道:“地魔主的意思,莫非是想让虞长离牵扯住那位东来阁少主?”
三人一时间各自思量,顿了顿,文墨白继续道:“若是虞长离能够为我所用,此计自然可行。不过此人如今与魔族依然心存怨恨,而且他面上的千煞魔纹一时间也无法解除,恐怕……”
九殒挥挥手,道:“无妨,你先去与之一谈,观其意再做决断。”九殒说道:“聊城有东来先生守卫,难以攻克!”
“是!”文墨白拱手应下。
九殒叹息一声,道:“聊城地底秘密之多,世所罕见,三方仙器相互镇压转圜,龙脉固定欲逃,若能一举拿下,吾之实力可再上一层楼!”
“什么?聊城地底居然有三方仙器?”文墨白大吃一惊:“那聊城岂不是稳稳立于不败之地?”
“非也。”九殒若有所思,道:“吾观聊城之人,似乎并不知古城之下另有乾坤,莫非是古城外的结界隔绝了古城底下的仙器气息?”
沉默许久,九殒对文墨白道:“你们两者暂且退下,等三尊归来,以复活天魔主之事为先!”
“是!”文墨白和夜哭双双退下。
除了魔殿,文墨白追上夜哭,与之并肩在荒林而行:“地魔主神色不对,你可看出什么来了?”
“不知也!但我们的计划,可能要暂且延后了,除非能够让聊城的那个小子离开,除去这最大的隐患。”夜哭说着便有些气愤,抬手就将一块巨石拍得粉碎:“可恨!此子年岁不大,修为不高,偏偏杀不得,唯恐引起那东来先生的不满,彻底针对。若否,我早就一翅膀拍死他了!”
文墨白道:“息怒吧,凡事皆有利弊,如此一尊大神摆设在聊城之中,他们想必也不好过!”
夜哭看了一眼文墨白,没有说什么,双翼一展,直接飞入空中。
文墨白见夜哭飞行的方向不对,问道:“你去哪里?”
“杀人!魔很不爽快,要杀人!”夜哭的声音传递回来,却早已经没了身影。
文墨白轻笑一声,转头回了自己的洞府。
虞长离瞧见文墨白回来,不由得奇道:“今日如何回来得这样快?”
文墨白正要提笔,完成未完之画作,便瞧见右上角已经提了一行字,细细读之,轻笑一声:“你如此心机,算什么圣贤?”
“圣贤是看透自己,我的确不是什么圣贤,那么,你是吗?”虞长离饶有深意地看着文墨白。
文墨白瞧了他一眼,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放下了笔,手指一弹,这副画就挂在了洞府的墙壁之上,与别的诗画摆设在一起。
“我是魔,圣贤者与我无关!”文墨白淡淡道:“你在这小子的体内已经数日,休养地差不多,可以离开了!”
“怎么?要我走?”虞长离的声音陡然一变,竟是夙沙卿的声音!
文墨白瞧了他一眼,道:“不离开吗?那就在魔戮山好生呆着吧!”
虞长离勾起嘴角,笑了起来:“哈哈,原来你是来放我走的,你家地魔主知晓吗?”
“你一个分身,离开不离开,地魔主会说什么吗?我跟随地魔主数千年,彼此之间的默契一眼便知。你以为你在虞长离的体内,是我首肯的吗?”文墨白一边整理着自己的案桌,一边淡淡地说着,仿佛当真什么也不关心似的。
“哦?”虞长离的神色微变,略微思忖,便道:“我知晓了!”
文墨白微微一笑,便没有再搭理虞长离,也不管他是否去了别的地方,他的脸上有千煞魔纹,他是离不开魔戮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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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两个时辰的讨论,一众人才达成了最终的协议,从厢房内走了出来。
白活和李厚德脚下快了两步,便在一处走廊的拐角等着落后一步的少忘尘。
少忘尘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