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匪登陆的消息不可能隐瞒得了,叶天让徐登文将外广场众人集合,随后把这事告诉了他们。
这些人里有的家居县城,不虞海匪会强攻。有的则来自周遭村落,听到海匪来袭,俱皆忧心忡忡,想要离山归家。
按照往常应对方式,海岸游哨发现海匪船只,快马朝军营城县传讯之时,会以响箭示警沿途村庄。各村村民得到提醒,就能迅速收拾家当,离村避难。
在这个时候回去,路上不一定能恰巧碰到家人。如果家住得靠近外延些的,还可能遭遇海匪,那才是平白送死,反不如留在山上等候消息。
叶天给众人稍作分析,见众人各有考虑,也只得言尽于此,带着顾琉璃和徐登文大步流星下山。
长安会在山脚其中一处村子里寄养有数匹良马与两乘马车,三人各自骑上一匹,打马往外驰出不远,便遇到打着却敌帮旗号的队伍。
叶天自然无意在眼下和对方打交道,却是在三人从路旁驰过之时,有人高喊:“叶掌门稍等。”
三人勒马停下,扭头回望,石建新高坐马背越众而出,问道:“叶掌门行色匆匆,也是要去对付海匪?”
“不然呢?”叶天对石建新没有好感,语气极其淡漠。
石建新哈哈大笑:“长安会真是艺高人胆大,竟妄想以三人之力和海匪交手,我却敌帮上下实在钦佩得无以复加。”
海匪一队有五十人,习练过战阵,烧杀成性又一贯秉持避强击弱的方针,如果长安会三人独自跟海匪交手,与羊入虎口没什么区别。
叶天深明此理,路上未必碰不到其他成群武者,到时候他会主动提出结伴同行。但像却敌帮这样彼此有矛盾的还是免了。
“石长老若无要事,我们就此别过。”
“我却敌帮此行三十余人,叶掌门几位个人修为再高,想必也拿海匪没办法,不如你我合在一处?大家同在出云峰,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万一你们有个好歹,怨我石建新未曾相邀,那就冤枉了。”
你那语气姿态,哪有半分诚意相邀的样子?分明拿话挤兑自己才真。叶天面无表情的说道:“生死各安天命,石长老好意,叶某心领。我们走。”
却敌帮一众大多徒步缓行,等他们赶至前线,海匪指不定已经祸害多少条村子了。要是启阳宗门和军队,超过半数像却敌帮和曹元魁这样散漫拖沓不尽责的,想彻底剿除海匪,无异于痴人说梦。
顾琉璃寒声说道:“与却敌帮为邻真叫人羞耻,等近期诸事了结,便将他们赶出应天峰。”
“赶他们做什么?”叶天冷笑道:“放眼皮底下没事到他那找茬不是更好玩?”
不光没事要去找茬,还能拿来给以后的门人子弟练手。
三人沿官道一路疾驰,十数里路之内,见到许多避祸的平民百姓,但成群武者却一队都未遇上。
年前海匪一顿伏杀,把好些人都杀怕了啊!前番海匪登陆估计是想探测启阳虚实的成分居多,这次恐怕一个应对不当,各县被毁的村落数目会翻倍。难道启阳官府和武盟的领导层都是吃干饭的?
又奔行了数里,他们终于看到十余武者装扮的骑士。三人加速追上,才发现对方竟是云山派的人。
许亮令门人下马,朝叶天他们拱手:“叶掌门,顾长老,徐教习。”
他这般讲礼,长安会又怎能失了礼数,三人也是下马回应。
“叶掌门行色匆匆,是要去对付海匪?”
这话与早先石建新的话如出一辙,叶天点点头。
“若不介意,不如你我同行,互相好有个照应?不瞒三位,此番海匪数目与年前相当,许某心下实在有些担忧。”
见叶天和顾琉璃面面相觑,许亮以为他们还恼自己在长安会开山大典上的挑衅,恳切说道:“叶掌门可仍对许某心怀怨气?贵会开山大典之时,许某不识好歹,冲撞了叶掌门,叶掌门却以武德服人,许某惭愧至极。这些日子一直想登门请罪,只是偏偏拉不下老脸,还望叶掌门大人不记小人过。”说罢竟是深深鞠了一躬。
那日许亮是梧桐主峰各家帮派掌门里,率先介入长安会和连云派矛盾中的一个,还联手石建新以二敌一。叶天最后用虎形拳将他们击败,不过当时考虑到他们跟连云派刻意伤人的张修终归不同,所以并未狠下辣手。
许、石二人都亲身感受过叶天的厉害,如果叶天在击败他们之时催动丹息,二人只怕要丢掉半条命。既然叶天宽容大度,许亮自谓一生称得上恩怨分明,便也绝不愿再与叶天为敌。
难怪云山派没有并入却敌帮,原来还有这层缘由。叶天连忙扶起许亮:“许掌门什么话,我叶天岂是小肚鸡肠之人,过去的事不提也罢。”
许亮拱手道:“多谢叶掌门。”
众人翻身上马,逆着逃难村民前行,叶天又道:“其实刚刚许掌门误会了,我只是没料到你也觉得海匪动态异常。”
“莫非叶掌门知道什么?”
“都是我胡乱推测的。”叶天将自己的猜想告诉许亮。
“如此说来,指不定这次海匪又布下陷阱?”
“有没有布下陷阱我无法确定,但是我相信此番若是不能给他们来个迎头痛击,下一回他们的动作或许会更大。”
“更大的动作是指,他们会进攻城县?”
叶天摇摇头。进攻城县那倒没什么好怕的,海匪在陆地上没有据点,盲目强攻城县,只会给官府和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