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终于肯从温柔乡里出来了?”
疏离的话语令古珩瑾微微一怔,却没有反驳也没有承认,只是从一旁的侍者手中接过了香,对着灵牌微微拜了拜,就上了相香。
想到南宫牧跪地的动作,苏浅予觉得面前的古珩瑾的动作变得刺眼起来。因而本应家属表示感谢的时候,她只静静跪坐着,却让一旁的慕白顶了上去。
“多谢公子前来”感受到身后的目光,慕白缩了缩头,却也不想让本就有苦衷的古珩瑾再添痛苦,仍是咬着牙说完了致谢的话。
灵堂里多是南宫牧派来的人,古珩瑾不好多待,只能离开。这厢的情况,自然也有人禀告了南宫牧。想着二人反目的情状,他的面上也泛起了笑意,有别于以往的干净清朗,而是带着十足的志在必得。
“臣恭祝陛下得偿所愿。”
“你的提议很好,但朕不能下旨嘉奖你,自己下去领赏吧!”
闻言,柳定心中狂喜,虽无旨意,但被陛下记在心中,升官进爵也是指日可待的事。心中火热,但他面上仍然谦卑恭谨,叩了首才退了出去。
正月十一,苏延君下葬。
他的墓穴早已准备好,是合葬墓。苏浅予看着下人一点点将土埋好,忍了多时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等到陵寝恢复如初,苏浅予也收了泪,将一众人都赶走,自己静静地站在雪地间。她留意到不远处仍有人盯着她,但是却无心分辨究竟是谁的人。
不多时,天上竟又飘了雪下来。也因此,最后守着她的人也开了,白茫茫的天地间只余下她自己。
不知站了多久,直到她感觉身体都有些僵了,这才动了动。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她转过头,却看到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的人。
苏浅予又病了,据说是因为在雪地中站太久,穿得又单薄冻病的。南宫牧私下出宫看了她一次,就下令命她在家中休息。即便是普天同庆的元宵夜宴,百官都没能见到她的面。心上人不在,南宫牧显然也没什么心思,略说了几句场面话,动了动筷子就先行离开了。
他一走,百官就将目光放在了最前方的古珩瑾身上。有那消息灵通的,自然知道古珩瑾自得了美人,天天让她侍候在旁,一改往日不近女色的作风。有个兢兢业业十年也没升职的官员心中一动,就端着酒杯向着古珩瑾走了过去。
“王爷,下官那里有一个绝世美女”
古珩瑾神色不变,抬头望了他一眼,就令他止住了话。其他心思活泛的,见状也收回了迈出去的腿。摄政王的眼神太凉,凉到让人情不自禁地去摸脖子。心烦于众人的作态,古珩瑾略坐了坐就也离开了。
马车行的极稳,不多时小厮就在外面说已经到了。
雪后初霁,即便有人已经迅速将积雪扫去,地上仍是不可避免地结了一层薄薄的冰。来往的人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跌倒出丑,但古珩瑾却是脚下生风,毫不在意。
顾月楼早已在暖阁外等着,看到古珩瑾回来接过了他解下的披风,抬脚跟了进去,而其余下人却是连院子都未进。随着往里走,一股温润的热气袭了过来,明明是三九寒冬,却好似温暖的春季。
“爹”
女子声音传来,不是苏浅予又是哪个,而她的对面,一个面容儒雅的男子正浅笑着,正是本应长眠地底的苏延君。看到古珩瑾,苏延君眉眼一舒,语气较以往添了几分温和随性。
“珩瑾来了,快坐。”说罢,又转向了一旁的苏浅予,“予儿不是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吗?爹这就告诉你。”
苏浅予闻言坐直了身子,也不去看一旁的古珩瑾,点了点头。
“在你进宫参加年宴不久,珩瑾就让月楼来到了府中将我带走,起初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后来听说府中走水了这才知道是躲过了一劫。”
“你怎么会知道?”
不待古珩瑾说话,他身后这几日受尽了苏浅予冷眼满心愤懑的顾月楼就如倒豆子一般将能说的不能说的全都说了出来。
“主子一早就派人盯着南宫牧,自然会立刻得到消息。可怜我们主子,佯装中计救了人,忍着旧疾复发的痛处将暖阁让了出来”
“月楼!”
古珩瑾的声音微冷,但一心护主的顾月楼却不怕他,仍继续说了下去。古珩瑾见拦他不住,且苏家父女却是也应知道真相,眼一闭倚在软椅上也就随他去了。
“而且有人占着这里,还没一个好脸色!”
苏延君面上有些讪讪,苏浅予的脸色也不是很好,但却仍有些嘴硬,“那个舞女呢?”
“不知道哪位大小姐被人取了易容的模子,主子为了弄清事情不得不虚与委蛇,现在这人竟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这话说的有些无礼了,古珩瑾瞪了他一眼却也没有反驳。
“月楼,将那个舞女带过来。”
月楼愤愤然去了,不多时就将一个有些呆滞的女子带了回来。有了上次陪审月落中人的经历,苏浅予自然一眼发现了这个人也被喂了失魂。
“说,你接近摄政王是何目的?”
“陛下让我离间他和长公主的感情。”
“你的脸如何会变得和长公主有八分相似的?”
似是想到了什么事情,跪在地上的女人身子抖了抖,半晌才回答,“陛下陛下命人给我换了皮”
苏浅予闻言紧紧蹙起了眉,而苏延君却是身子一颤,似是想起了什么,“予儿,这事是爹对不起你,之前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