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珑闻言触电似的把手缩回来,又轻轻咳了两声,想要掩饰尴尬。
任飞见状解围道:“其实文公子说的也有道理。他有莫争这样的高手随行左右,根本没人敢近他的身,他又何须修炼内力呢?”
林珑顺着任飞的话道:“这倒也是。”
说着扭头看向一直默默站在文韬身后的那个矮个子年轻人,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钦佩,又问:“莫大哥,你年纪轻轻,就能有这样高深的内力,实在难得。待到来年珞珈榜放榜之时,你必定能在正榜上留名,到了那个时候,你只怕会成为这一届珞珈榜正榜上最年轻的一个了。”
莫争闻言慌忙朝着林珑拱手深深一礼,道:“不敢。”
林珑又问:“敢问莫大哥师出何处?”
莫争只道:“不便相告。”
这也无妨,林珑自己也不愿意随处讲出师父神徽的名号来,担心暴露了父亲的行踪。所以她明白莫争的苦衷,便不再多问。
可这么高深的内力,除了师父以外,她还是第一次遇到,实在觉得稀奇。
虽说传言楚王府内高手如云,父亲手下那四大死士更是出类拔萃,可那些人到了王府都是小心翼翼,屏气凝神,根本不敢展露半点内力在人前,以至于她到现在也没有见识过真正的高手是怎样立足于江湖的。
看莫争刚才那随手一挥便将张莽甩出去的架势,如果真的还只是用了三成内力的话,那只怕此人的功夫与项明也是不相上下的了。
林珑越想越觉得厉害,最后忍不住问莫争:“若是日后有机会,可否请莫大哥指教一二?”
她在无名功法上吃了亏,如果可以多一些莫争这样的人指点,对这些高深内力多一点了解,或许有助于解决她经脉逆行的问题也说不定。
可没想到莫争只是简短答道:“不敢。”
林珑就有些泄气。
这可真是个闷葫芦,惜字如金。与他主子相差甚远。
不过或许高人一般都比较高冷?
闷葫芦的主子则再次主动搭话:“陆姑娘,你这莫大哥莫大哥叫的亲热,也不问问莫争是否同意?你就不怕他实际比你还年轻些,岂不是平白被他占了便宜?”
林珑闻言重新打量起莫争来:小小的个子,五官也都毫不张扬,皮肤白净,讲话的时候细声细语的……
难不成真的比自己小?
“无妨,”林珑却摆手道,“莫大哥功夫了得,想必是自小习武,那就算年纪不比我大,我叫他一声大哥也是心甘情愿的。”
任飞也是连连点头,附和道:“今日我们有缘在此相识,不如就拜个把子,结为义兄弟如何?”
林珑刚想点头,文韬却慌忙摆手道:“别,别,千万别!”
没想到自己的提议会被这么无情的拒绝,任飞讪讪然笑着道:“文公子莫不是嫌弃我出生不好,不愿意屈就……”
文韬忙道:“自然不是。任兄年纪轻轻就志在四方,我自然是有意结交的。何况我也是自小漂泊在外居无定所,哪有资格嫌弃你?只是……”
任飞道:“文公子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文韬犹豫了一阵,朝着林珑瞥了一眼,想着有些话终究还是不好开口,便索性寻了个借口道:“只是我是个书生,你们都是习武之人,怎么好结拜呢?你们若是有兴致,我把莫争让给你们结拜便是,我给你们做个见证。”
任飞和林珑都微微有些诧异他们虽然嘴上不说,却不得不承认所谓结拜不过是想要借此与莫争结交,日后好向他讨教。
“莫大哥?”任飞见状试探地朝莫争望过去。
莫争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只答道:“只要是我家公子吩咐的,莫争都必定不负所托。”
文韬就急着起身,把位子让给莫争,然后开始殷勤地给几人倒酒。
任飞又望向李鸳问她是否加入。
李鸳轻轻摇头,道:“我不过是个弱女子,身上没有半点功夫。我与文公子一道看着你们便是。”
说罢起身站在文韬身旁,含笑望着他,仿佛只是这样并肩和他站着已经心满意足了似得。
文韬却全然没有注意到李鸳的目光,而是开始忙着问林珑三人的生辰八字,排起辈分来。
“这么说,莫争确是大哥,陆姑娘是二妹,任兄你就是三弟了。”
三人笑着端起酒杯,相互认了辈分。
任飞激动得脸色绯红,率先将酒杯高举过头顶,颤抖着声音道:“我先来,我任飞在此立誓,与大哥莫争,二姐陆人甲,义结金兰,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生……”
“等一下!”林珑突然打断了任飞。
她在从前的世界就觉得这同年同月同日死有些不合理。结拜之人如果年纪相差太大,难道一人因为年纪到了先去了,其他人就也要跟着陪葬不成?
更何况,她本就没打算在这个世界长久生活下去,明年秋后珞珈榜生成之时,或许她就能回到自己的世界了,那这句“同年同月同日死”对于他们来说未免太重了。
见所有人都看向她,林珑轻咳了一声,道:“我们刚从张莽的鲁夫拳下死里逃生,现在又说那些生生死死的话未免太不吉利了,寓意也不好。这样吧,不如我们简单些,心意到了,便好,如何?”
莫争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任飞则困惑道:“那二姐怎么说?”
林珑笑着举杯,高声道:“苟富贵,无相忘!”
只是这样?